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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飞拿捏简知远得心应手,只要她一句“知远哥哥”,他拿她捧在手心也未不可。
简知远一本正经听完林飞飞只言片语的叙述,把玩她涂了指甲油的黑色足尖,面携淡笑问:“飞飞想让知远哥哥怎么帮你?”
林飞飞坐他双腿上,胳膊绕颈不松手,目光狠绝:“让他从此在行业除名。”
“为解一时之气?”简知远端详她脸色,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
“不只是。”林飞飞深恶痛绝:“这种人最恶心,仗着有点天赋自视甚高,不遵守行业原则,我敢肯定他不是第一次要挟工作伙伴,害人害己。留他在台前收割名利,倒不如踢他回炉重造,让他明白不是光有天赋就能吃好一口饭。连基本尊重与行业原则都可以漠视的人,无论从事哪个行业都会给周围伙伴带来困扰,是有毒垃圾!”
“飞飞三观亦邪亦正。”
“得姐夫熏陶。”
简知远一笑而过,目光递去客厅前方,立裁模特身上两套国风男装,黑色绣有白菊,白色点缀墨竹,设计大胆新颖,风度优雅中可见洒脱气概,的确具有强烈的个人色彩。
“看来飞飞很热爱自己从事的专业。”
“姐夫应该比我懂行业蛀虫的危害。”林飞飞手捧在简知远面颊转向自己,眨巴水灵的大眼睛期待:“知远哥哥帮不帮飞飞?”
简知远把玩在她足尖的手覆上腰肢收拢,笑容只剩宠溺:“替飞飞做女侠。”
她高兴又得意,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神秘道:“飞飞也有奖励送给姐夫。”
简知远顿时春心荡漾,下意识看向林飞飞盈润双唇,只见她忽伸直双臂将自己推靠至沙发,他便坐等她使浑身解数。
“那是情趣,一会切磋,等我。”林飞飞转身跳下沙发,光脚跑进一间屋子,出来时,手中一卷皮尺。
她走到沙发旁牵简知远起身:“给你量体做套衣服。”
出乎简知远意料,他配合林飞飞指挥,垂下双臂时,她已将各项数据记录在案。
“姐夫算是标准男模身材,不知重金砸钱能否聘请一用?”林飞飞趴在茶几桌开玩笑,调戏的目光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遍。
“你倒是敢想。”简知远看向那两套成衣问:“需要我给你找合身的模特?”
林飞飞扔下平板,冲简知远笃定摇头:“姐夫已经帮我解决大事,剩下的都是小事。”
“你有把握,我就不插手。”简知远撤手在她芬芳头顶轻揉,天花板柔光温暖泻下,他心尖又开始痒乱,掌住林飞飞后脑勺俯身吻去。
两人在地毯滚了一圈,衣衫不整,粗喘厉害,就差一步坦诚相见,林飞飞先撑掌推开简知远:“洗澡。”
“一起。”简知远一手揽腰,抱起林飞飞往浴室走,也不管她是否已经洗过。
校礼仪队男模几乎分配干净,林飞飞相继约了两位顶替都不满意,给了小时费才将人打发走。
“要不我换个模特公司再问问,图个万无一失。”大赛还有不到半月举办,成衣基础上修改也需耗费时间,可涂言见她压根不着急。
林飞飞算是和专业模特杠上,她不信偌大一个燕大,还没有一个男人能替她走秀。
浪费一早上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午时,林飞飞抓过桌上背包:“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得先回家一趟。”
“没劲。”涂言无聊到发慌,跟在身后一同收拾包离开:“齐显扬也被叫回家,这个五一你们海岛度假,我算是被摘除在外了。”
“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呢?”
“别提了,各个都忙着奔赴爱情,就我孤家寡人一个。”涂言吐槽完搂上林飞飞脖颈,会心一笑:“哦不,还有你和齐三陪我。”
林飞飞回她一个假笑,从臂弯中轻易挣脱,脚下飞快踏出教学楼。
“等等我,礼物不要啦?”涂言手拎购物袋跟后头追上来,与林飞飞大步走在服装学院。
行至连通校门的林荫大道,二人脚步倏忽放缓,前方,左璿正气势汹汹冲来,涂言下意识看向四周找家伙事。
原定今年秋冬时装周的走秀名额,因不明原因被临时替换,左璿一时间失去大批工作及拍摄,下一步很可能就是雪藏。经纪人直说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林飞飞在几米之外坦然驻足,目视左璿走到跟前停下,与之掩饰的还有眼中怒火。
“你来头不小。”左璿查过一番资料得知,她虽是林氏企业外室私生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拿捏他一个无背景闯燕的打工仔是易如反掌。
“今天看来很闲,有工夫跑学校来找我。”
左璿心心念念时装周工作机会,他不介意向林飞飞躬身弯腰,做这行被客户挑挑拣拣,本身就没有多少尊严。
“是我有眼无珠,上回算我冒犯你,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涂言可谓目瞪口呆,她听闻左璿在业内出名的心高气傲,愿拿出低姿态求林飞飞放过,难不成是齐显扬替她出手了?
“泼出去的水岂有回收的道理?”林飞飞望他的目光不带半点同情。
“时装周对我至关重要,我不及你是千金小姐,有资本拿捏人的生死。我真诚向你道歉!对不起!”左璿走投无路,满眼只剩恳求之意。
涂言看不惯男人事后道歉的嘴脸,仿佛他遇到的不是林飞飞之辈,这声歉意就可以一带而过,实则本身毫无认错态度,只怕事成之后再蹬鼻子上脸。
可惜林飞飞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甚至厌恶左璿此刻窝囊废的嘴脸,多待一秒都嫌浪费时间。
她绕过左璿时丢下一句:“道歉有用的话要教训做什么?”
涂言也懒得搭理左璿,无视他崩溃之色,擦身追上林飞飞。
二人正飞踏在林荫道朝校门走去,后方一股力量忽从中将二人分开,涂言几乎是吓一跳转身,看见左璿正紧攥林飞飞衣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左璿很可能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人,涂言眼中急切,胳膊朝他指来:“放开!”
“你们这些人仗着家里横行霸道,真以为这世道是有钱人说了算?”左璿恶狠狠瞪住毫无波澜的林飞飞,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解恨。
“给你机会回炉重造不珍惜,那就一辈子永无翻身之日,如何?”
她面带微笑威胁时与咖啡厅那日毫无二致,他当时无法预料结果,今日也彻底失去理智。
左璿刚扬起胳膊,斜刺忽飞来一个纸箱,不偏不倚砸在半边脸,他吃痛中急忙松开林飞飞,再稳住身子,眼前突然冒出位灰衣白裤的高个男生。
涂言手捂在唇震惊不已,只见易川昂首挡在林飞飞身前,平时看着小心谨慎的老实人,此刻凶神恶煞的气势不输左璿分毫。
越来越多人聚焦此处,左璿得不到半分便宜,只能瞪眼气定神闲的林飞飞恨恨离去。
易川见人走远,肩膀才沉下一分,他回头看向自始至终从容的林飞飞,一声不吭转身走去捡纸箱。
林飞飞跟在易川身后帮他捡滚落的杨梅,大部分都摔烂,她接满一手走到他跟前:“我回头赔你一箱。”
“不用。”
“这些都不能吃了。”
“我知道。”易川将烂果集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抱起剩下半箱走在朝往宿舍的路上,忽听见林飞飞在身后呼唤。
“易川。”
他回头,正见林飞飞携笑停在眼前,肩上发丝跳跃在明媚阳光下闪耀光泽,丝毫不受先前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