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归家
韩建泓在凌晨回到的平县,夜里还下着小雨,道路泥泞,积水几乎漫到膝盖。
他穿着一身雨衣,蹬着雨靴,可衣服和k子依然sh透了。
韩建泓确实坐了那辆遇到塌方的火车,不过幸运的事,没有在那几节断裂的车厢上,被困几天后,想办法找附近的村民帮忙,转了几次车终于回到平县。
夜晚的平县很黑,大雨连绵多日,县城已断电几日,居民们早早入睡。
韩建泓走回家的路上,依稀听到了几声狗叫。
他想起了骨头,还有宝珠。
这一路辗转,花费了他半个月的时间,去到别的县城转火车,虽然有电话,可那个县城也停电了,他没办法打电话回家。
这场大雨来得突然,整个省都在下雨,各地停电的停电,塌方的塌方。
从另一个村出发走来平县的时候,他的手电筒就没电了,只能放在兜里,好在虽然看不清路,可他在平县生活多年,对这一片了如指掌,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看到路边有几户人家的墙坍塌了,韩建泓走得越来越快,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着急,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他这一次离开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过宝珠,也不知道宝珠在家怎么样了。
她一个nv人,才来平县几个月,就碰到了这样的坏天气,肯定吓坏了。
想到这里,他步子迈得更大,恨不得马上回家和宝珠见面,雨靴踩在被雨水浸泡的泥土里,沾了很多泥,脚底越来越重。
他凭借着感觉找到一处水坑,把那些泥全部弄掉,大步朝着家里走,很快就0到了宝珠住的那条巷子。
附近养狗的人家不少,他的动静引来了几声狗叫,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这几日赶路韩建泓已经习惯了黑暗,找到院门,刚掏出钥匙开门,院子里就传来了骨头汪汪汪的叫喊声。
宝珠睡得不太安稳,夜里醒了好几回,听杨秀芳说了出事火车,心里更加担惊受怕。
骨头一叫唤,她立即就惊醒了。
养了几个月,骨头长大许多,看家护院的本领逐渐显露出来,警惕心极强,一有陌生人靠近就叫。
这段时日,骨头头一回叫。
外头雨声淅淅沥沥,宝珠不知道这个点怎么会有人在她家门口附近,悄悄起身,披了件军大衣。
骨头叫得越来越大声,她心里揪紧,头皮发麻,回想睡前有没有关院门,但却失去了那一小段记忆,并不确定门关了没有。
一想到门可能又忘记关了,宝珠心里咯噔直跳,走到床边,也不敢点煤油灯,只偷偷掀开窗帘往外看。
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好一会,她才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依稀看到院门被打开,有个高大的身影踏进院子里。
宝珠呼x1几乎一滞。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她住的地方?
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直到那人走近了,骨头也不叫了,宝珠越看越觉得进来的身影熟悉,心跳加速:“大哥?”
韩建泓听到声音,停下脚步。
院门的锁生锈了,他开了好一会,知道宝珠睡着了,尽量把动静弄小些,没想到还是把她惊醒了。
“把你吵醒了吗?”韩建泓看向窗户的方向,声音格外低沉。
宝珠思绪涌动,喉咙发苦,赶紧把房间门打开,往外走。
门打开时,韩建泓正在抖身上的雨水,宝珠一头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大哥。”
听着她的声音,韩建泓心里涌过一gu热流,两手举着,不敢碰她:“我身上sh,你先别碰我,容易着凉。”
他身上又sh又冷,可宝珠一点都没感觉到,抱他抱得更紧:“我以为你出事了。”
韩建泓举着的手慢慢垂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路上出了点事,好在平安回来了。”
宝珠靠在他x膛上,感受着他的t温,惊喜交加:“大哥……”
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不知道从何说起,不敢相信韩建泓真的回来了,伸手0他的手臂。
韩建泓身上sh透了,衣服和手臂都冷得跟冰块一样。
怎么会这么冰?
宝珠赶紧从他怀里离开,把屋里的煤油灯点亮。
堂屋内慢慢升起亮光,宝珠也是在这时候才看清了韩建泓的模样。
他瘦了许多,胡渣很长,面容看起来憔悴不少,身上的衣服没有哪一块是g的。
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
宝珠鼻头酸酸的:“大哥……”
韩建泓瞧见她眼圈红红的,语气也委屈得不行,心里涌过热流,哑声说:“我没事。”
说着,他赶紧把身上的雨衣和鞋子脱了。
宝珠见状也反应过来,进屋给他拿g净的鞋子和衣服。
等韩建泓换上布鞋时,她才发现,韩建泓腿部受了伤,两条很深的伤口,被水浸sh了隐约能看到血。
宝珠心里更加难受了:“怎么伤的?”
韩建泓低头看了眼,不以为意道:“火车塌方的时候,帮忙救援,被树枝扎到了。”
那条路上山t塌了几十米,他坐的那辆火车几节车厢断裂,一堆人跟随车厢陷进泥石里,等待救援人员的过程中,全车人都在帮忙救人,他因此耽搁了几天行程。
家里备有药,宝珠找出来,可韩建泓腿上都是泥,这会儿并不好上药,她给他递了一张g毛巾:“我去厨房烧热水,等你洗好澡了再上药。”
换了鞋子后,韩建泓一身的疲惫消散了许多:“你别忙活了,我自己去烧水,正好烤火暖暖身子。”
“你坐着休息。”宝珠哪里舍得让他这时候去g活,从水壶里倒出一碗温水给他喝,同时把房间里的火盆拿出来,“你就坐在屋里烤火暖暖身子,别忙活了,让我来做吧。”
能等到他回来,她很高兴,愿意给他做任何事。。
厨房里的柴火都是g的,好烧,宝珠很快就生起火,往锅里舀水时,她时不时扭头往堂屋看。
火刚烧起来,韩建泓就过来了。
“大哥,我自己一个人能做好的。”
“不碍事,我过来陪你。”韩建泓确实是冷了,拿了个凳子坐在火炕前面,仔细地打量宝珠。
宝珠被他看得心里也酸酸的,五味陈杂:“你是怎么回来的?”
在半夜才着家,她都不敢想象,他这一路上都遭遇了什么磨难。
韩建泓惊觉,宝珠对他不一样了。
看着宝珠担忧的样子,他心里也难受,把火车上的经历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宝珠听得心惊r0u跳,即便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面前,依然被吓得面se苍白:“幸好福大命大,能回来。”
一开口,她就如鲠在喉,更难受得慌。
她连续做了几夜噩梦,梦里都是大哥出事的画面,没想到还真出事了,幸好命大躲过一劫。
宝珠垂眉,偷偷抹了抹眼角。
“我给你煮碗面吃。”
大哥走了两天路,肯定饿了。
韩建泓拦住她:“你歇着,我自己来。”
宝珠摇摇头,不让他g活。
韩建泓抢不过他,就在凳子上继续坐着,看着宝珠忙里忙外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
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宝珠把面条和配菜都丢在锅里煮,重新坐在韩建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