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实验室
间里突然听到一丝异动,宴玖抬起头,倏地停住了脚步。
白奕也跟着停了,“怎么了?”
他看着楼梯间飘下一个拉长的影子,他轻轻推了推白奕,“跑。”
白奕愣了一秒,什么也没问转头往楼下跑。
跑了几步他又停下,“哥,还不快来。”
楼上的人听见动静,趴到栏杆上往下看,“小兔崽子们,我被你们爸妈逼到没活路了,临死前,也把你们带走,让你们跟你们爸妈团圆!”
他往下追,宴玖扫了他一眼,能看见他正握着一把刀,他只好无奈地转身,灵活地跳下好几节楼梯,拉着白奕,飞速从楼道里消失。
那个讨债的男人追着跑了半条巷子,实在跑不过两个高中生,吐了口痰,又打算回楼道里蹲守,只是还没回头,脖子上一凉,喉咙被开了一条口子,他说话开始漏气,“谁是谁?”
他不甘心地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血丝从他手指的缝隙间漏出来,怎么样也堵不住,最后他无力地瞪着眼睛倒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死法会是这样。
宴玖跟白奕暂时不敢回家,两个人抱着买来的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他侧头看着已经犯困的白奕,低声问,“要不然去开个房?”
白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有点红。
宴玖一手拿着菜,一手牵过白奕的掌心,沿着路灯往城市边缘走,对于他们这种未成年,也只有条件差点、根本不看身份证的招待所可以收留他们一晚了。
他们找到的招待所门口挂了一块灯牌,招字彻底不亮了,只剩下待所两字发着弱弱的光。
他去前台开好一个房间,领着白奕往里走,两个人轮流去狭小的浴室冲澡,出来后也只能继续套上穿了一天的衣服。
宴玖拿着毛衣擦头发,背后视线太过强烈,不用回头也知道白奕一定在看着他,但他默许了白奕的打量,直到白奕缠上他,莽莽撞撞地送他一个吻,他忍不住蹙眉,短暂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到底是给他了什么信号,才叫他能对自己哥哥做出这种事来。
白奕对接吻一窍不通,他也差不多,两个人吻得干巴巴的,没什么情调。但白奕的心跳很快,他能一声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哥。”
他叫得很小声,声音还有点抖,大概他也没有表现得那么坦然,多少也是紧张的。
宴玖低哼了一句,“嗯,害怕?”
白奕没在说话,只是轻重不定地吻着他的唇,手试图掰开他的双腿,宴玖下意识地抵抗着他的动作,白奕就停手了,默默抬眸瞥向怀里的人。
两人一直不说话,就这么互相对视,还是宴玖忍不住先勾住他的领口,凑上前去吻他。
反正也是在做梦,想那么多干嘛,他默默劝自己。
白奕这次没动,任由宴玖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地索求。
宴玖的身上是橘子清香,白奕刚刚也用了招待所的这款沐浴露,明明他们现在是一个味道,可白奕总觉得要宴玖身上的味道更甜。
他扒下宴玖的裤子,与他的亲吻从不生不熟总算变为渐入佳境,他的手正攀在宴玖的大腿根,另一只手不怎么温柔地褪下他全部的衣服。
宴玖打了个寒颤,任由白奕的手指流连在他身上,直到把全身都摸个遍。
隔壁的门开了又关,木门吱哑地发出破烂不堪地声音,宴玖意识到隔壁屋的人回来了,他只好咬住唇,乖乖做个哑巴,免得叫隔壁屋的人听见。
10
白奕好像不知道隔壁屋进了人,或者说他根本无所谓对方听到,他没脱衣服,宽长的t恤下摆叼进嘴里,却做得很用力。
似乎就等着他喘出声。
宴玖软着像一滩烂泥的腰被白奕一手掐着,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大腿根,他双手捂着嘴,强迫自己尽数吞咽下那些细碎的呻吟。
他们的做爱没有声,整层楼过于安静,安静到宴玖能听见隔壁的动静,隔壁不知道在做什么,发出很有规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走神的状态被白奕抓住,他松开卡在他大腿的手,轻轻搓着身下人早就挺立起来的乳尖。
宴玖夹紧双腿,小声呜咽了句,下一秒又只能被迫同他在欲海里浮沉。
隔壁的声音消失了,过了几秒,他们的门被敲响了。
白奕眯着眼抬头看去,松开自己的衣服下摆,语气不怎么友善,“谁?”
“我是隔壁的,能不能”
是个女人的声音。
白奕没等她说完,“知道了,我们会小声一点的。”
“不,我是想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
她沉默了片刻,到是没再说什么,从门缝里能看见她转身离开的影子。
宴玖松了口气,猛然对上白奕微笑着的漂亮眼睛,“哥,你夹得好紧。”
他很轻易地射了。
白奕挑起眉,什么也没说,但嘴角微微上扬,原本清冷的脸上布满红晕,几乎把所有的色情话语都说尽了。
宴玖不太好意思在看下去。
白奕在快射的时候拔出来了,他抽过桌角的一叠纸巾,裹住顶端,压着眉全都射进里面,之后草草替自己擦了几下,到是给宴玖擦得比较认真,做完一切后他又进浴室里洗澡。
宴玖浑身没力气,等白奕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白奕俯下身,虔诚地吻过他的额头。
“晚安,哥。”
宴玖迷迷糊糊醒来,听见冯浪一波接一波的呼噜声,意识慢慢回笼,他眯着眼睛摁亮手机屏幕,时间正好卡在凌晨六点整。
他惊觉地坐起身,回忆起梦里,三眼乌鸦说过的话。
“你会固定在凌晨六点起床,但晚上,你还会来到这里,直到你完成任务。”
他最后只概括了一句话出来,潜意识真是个了不起的东西。
他睡不着了,冯浪的呼噜声太响,他只能无奈地刷帖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瓜可以吃。
最后他看到的不过是那些常规的,xx明星出轨、情夫杀死原配,还有xx和xx官宣之类的消息。
他合上手机,把自己闷进被子里,耳边似乎还能听见白奕压抑着地喘息。
白奕,他想起这个名字时,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那个用着白莲花头像的指导老师,忍不住打了抖索。
所以,三眼乌鸦为什么不给他换个名字。
没多久宴玖就起床了,跟冯浪一起去上根本不在意的水课,他本来就不怎么听课,这种课他是更加不听的,何况他今天根本集中不了,就好像被困在一汪春水里,任谁都打捞不起他。
老师说到下周即将期末考,开始划重点时,他才摁着眉心,强撑着一点意识,在课本上划来划去。
冯浪也看出来了他的状态不对,小心询问,“小九,昨晚没睡好?”
“嗯,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宴玖瞪了他一眼,转头盯着课本,没理他。
冯浪憨笑了声,“我懂,我懂。”
他肯定想到猥琐的事了,可他好像也没想错,这确实是个春梦,他跟白奕毫无顾忌地翻云覆雨,把彼此的身份抛到九霄云外,他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兄弟,毕竟梦里有什么可以讲道德的。
他趴在冰凉的桌上,尝试给发热的脸颊降温。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入睡之前,心里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