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了
回掌力,激动之情在心中滚了几转。
三年了,此时距离十里亭那夜,已经是三年了。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
老人连连拍手道:“好!好!”
冯菁兴奋的面se泛红,“郭前辈,看来我们昨天的想法是对的。”可随即她目光暗淡下来,“只可惜我内力全无,没办法传与您练这第十二层。”
老人这些日子身t愈发糟糕,咳疾复发,时不时就要喘上好一阵。她摆手道:“我老了……且不说这千年玄铁链挣不脱,我现在的身t,就算是黎风yan把他一甲子的内力都给我,也是无济于事。不过——”她顿了顿,眯起眼睛道:“我有一个想法。”
聪慧如冯菁怎么会不知道她想什么,她不等她说出来就严词拒绝。“前辈,您不要说,我不愿意。”
老人又喘了一阵,气定之后猛的咆哮道:“蠢货!蠢货!想想你被夺去的人生!想想你要狠狠报复的人吧!”
冯菁闭上眼睛,“您不要再说了!”
老人从地上一跃而起,要不是铁链的束缚,简直要掐到冯菁的脖子。
“你要是现在放弃,你和我都会si在这个地方,而那些魔鬼一样的人将在外面继续快活!”她气的声音发抖,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做事不靠理智全靠感情的蠢蛋!活该你落到这步田地!”
冯菁抱着打发日子的心态修习秘术,可老人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心中有所盘算。她觉得这简直是上天的旨意,给她送来一个如此聪慧的丫头,助她手刃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是她全部的希望,她绝不会放弃。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过去了。无论老人如何劝说,冯菁都不改心意。巨大的希望连着巨大的失望,老人的身t迅速垮掉,在疾病的折磨下很快变得奄奄一息。她挣扎着抬起身子,以最绝望的嗓音道:“等我si了……他们来替我收尸,你就趁乱跑出去罢……不要像我一样烂在这里……”
冯菁浑身颤抖,内心感到阵阵绞痛。
“只可惜……不能杀了姓陈的老贼,我si了也不会闭上眼睛……还有我nv儿,如今也有十九岁了,不知流落在什么地方。”说着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冯菁牙齿打战,血涌上头顶,她终于下了此生最大的一个决心。
“您说吧,我按您说的做。”
老人的眼中突然闪出了光亮,这光仿佛把cha0sh黑暗的牢房照得亮如白昼。她抓住冯菁的手,激动的说:“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找到我nv儿,二是杀掉陈雁非。你、你能答应我吗?”
冯菁攥紧拳头,指甲都陷进r0u里,她举起右手,流着眼泪一字一句的说:“必不负所托。”
老人松了口气,再次与她手掌相抵,将内功悉数传与她,直至油尽灯枯,倒在地上,闭眼前嘴里最后两个字仍是“报仇”。
冯菁坐于黑暗中,全身上下气血翻涌。一个魂魄的全部力量化作她t内的gugu真气,这力量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她闭上眼睛,深x1一口气,与之搏斗起来。
太yan微弱的光线涌进地牢,照在老人灰败的脸上。
哐当!送饭的人打开牢门。
冯菁迅速从背后扣住他的喉咙,十指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这人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断了气,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她扛起这人往草席上一扔,做成和老人曾经打斗的假象,然后走出牢门。
天终于亮了。
牢门外,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傻愣愣的看着她。
原来今天送饭人还带了个跟班。
冯菁正犹豫要不要杀她时,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我…我…我是…我是被他们抓…抓来的。别杀我,我…我…我跟你走。”丫头结结巴巴的说。
这丫头看起来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不过倒是可以帮忙了解神鹰教的情况。冯菁收起手问她:“你会武功吗?”
丫头摇头然后又点头。“一…一点轻功。”
“你在神鹰教做些什么?”
“烧火,做饭,倒…倒恭桶……”
原来是个打杂的。
冯菁点点头,又问:“你是天生结巴吗?”
丫头扁扁嘴,哭丧着脸点头。
“好吧,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便不杀你。”
丫头好像反应有点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感激涕零的又磕了一个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傻丫。”
冯菁突然有点后悔,ga0了半天原来是个傻子,用处只怕有限。可说出的话又不好收回,她想了一下对她说:“你改个名字吧,以后就叫——”她想了一下道:“叫传风。”
根据传风所说,神鹰教这些年掠了许多姑娘上山,教与房中术,不仅伺候教主陈雁非,还伺候来访宾客。陈雁非有很多怪癖,b如说他喜欢看nv人被1unj、nve待,叫得越惨他越兴奋。碰到合适胃口的姑娘,他还会呼朋唤友一同享用。唐寒雪得宠的时候就被至少三个男人一同在床上玩弄过。教中有专门用来调教姑娘的地方,里面各种器具一应俱全,还有经验丰富的男男nvnv。只因陈雁非近些年偏ai技术熟练又胆大的姑娘,最低的要求都得是嘴上活儿好、腰上有劲、身上各处都能伺候得男renyu仙yi。这地方害羞的姑娘是待不下去的,要么被打si直接扔后山,要么在一次又一次男欢nvai中解脱自己。
冯菁打了个寒噤,她一直以为过去端贤对她已经是很过分了,没想到和这个魔鬼相b简直是毛毛雨。一时间她简直有点分不清自己过去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改去问郭前辈nv儿的下落。可惜传风对这个不很清楚,只是听说很多年前就送与山下一户农家。此时冯菁急于报恩,片刻也不能等,她和传风寻到那个村子,依着踪迹遍处打听,最后才知道这姑娘辗转各处最后被卖去灵水县给一个开豆腐铺子的人家做童养媳。
只要人在便有办法,冯菁翻身上马,“走,我们去灵水县。”
京城。
春风徐徐,岳如筝头上的金步摇发出叮当的脆响。她刚在皇后g0ng中吃了几杯酒,此时双颊泛热,可心中却是冰凉。她和哥哥、父亲都抱怨过,可是任谁也无法撼动端贤不冷不热的态度。
端贤在九仙门前停住脚步,对岳如筝说:“我和杜恒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去吧。”
杜恒是冯菁走后他从万家庄挑选上来的侍卫。他不喜欢羽菱,事实上自从冯菁走后,他不再提拔任何nv侍卫近身。
岳如筝不情不愿的在羽菱的陪同下坐进马车。坐上成王妃的位置已经三年,她是王府名副其实的nv主人,王府没再纳新人,外人都说她好命独宠。可她知道,端贤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十有还在惦记那个贱人。然而那又怎么样呢,人si如灯灭,他就是翻遍全天下也不可能找到她一块残骸。她就不信他能一辈子不碰nv人,真敢让端家绝了后。
端贤和杜恒去了西街,他从袖中拿出一张药方,指着不远处的保济堂对杜恒说:“去照这上面抓一副药。”
“殿下,您不舒服吗?”杜恒惊讶道。
端贤微微一笑,“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远处灯火阑珊,食肆酒铺都还没打烊。
“万公子?”
一个老婆子叫道。
见端贤没有反应,她裂开嘴上前笑道:“您不记得啦,天门关外,你和你家小娘子在我们那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