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看到,妹夫带着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大怒:“秦昆!你把我两次丢进水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要算账随时奉陪。”秦昆呵呵一笑,眼睛看到另一个中年人,“这位爷又是谁?”
元兴瀚道:“秦昆,这是……”
秦昆收起笑容:“元大哥,没问你,让他自己说。”
突如其来的火药味,让元兴瀚闭上了嘴巴。
秦昆居高临下,江德都站起来了,正座上那个黑衬衫却八风不动地坐在那,这是摆谱还是下马威?老祖宗都说过‘以礼待人’,你们应该是请我来的吧?在这摆谱装大爷也就算了,这眼神什么意思?
瞧不上我?
古爷端着茶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秦昆,突然听见秦昆针锋相对,心中冷笑:狂妄。
“后生,我是混江湖的,看你年纪不大,用我教教你江湖规矩吗?”
“好啊,江湖水浅王八多,我涉足未深,愿闻其详。免得以后被王八咬到,还不自知。”
江德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道:遭了。
古爷在他们这一行,江湖辈分确实高,秦昆的话等于撕破脸皮,明显古爷生气了。
反观秦昆,似乎脾气也不小,江德苦笑:‘隔行如隔山’,‘他山更有他山高’的道理他还记得,恐怕古爷已经忘记了。
秦昆这种人,本事大,心眼小,好面子,你顺着毛捋,这就是一只小狗,有忠有义,抚逆了,让他感觉不舒服,这可是一头狼啊!
“古爷,秦昆,大家初次相识,都是朋友……别置气,没必要!”江德急忙打着圆场。
“朋友?他也配?!”
古爷随手将茶壶摔到地上,茶水四溅,秦昆裤脚被打湿。
“端茶,道歉,我,既往不咎。”
气氛,僵了。
秦昆没有说话,作为中间人的江德、元兴瀚非常尴尬,两位妙龄少女在江德的示意下已经走了。
秦昆身后,一个金属打火机被打开,砂轮擦出一抹火焰。
那是个女人,嘴巴里叼了一根烟,烟头忽明忽暗。
女人走到古爷身边:“让他端茶,道歉?你配吗?”
古爷胸口起伏,怒极反笑:“我配不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又算什么东西?!”
杜清寒微微一笑:“木旁土,吕梁杜。”
有一瞬间,古爷的瞳孔紧缩了那么一下。
整间屋子的空气,像是被一直大手抓紧。
古爷、江德的心脏,同时剧震,这六个字,像是定身魔咒一样,让古爷眼睛圆睁,牙关打颤。
杜清寒站在古爷身前,吐了一口烟,烟头摁在古爷的脑门。
滋滋滋——
火焰灼烧皮肉的焦臭,瞬间弥漫,古爷咬着嘴唇,疼的眼睛里有泪涌出,动都不敢动。
“黑衫贼,桥岭古。古大元平日就这么教你们的?”
“没、没有……”
烟头熄灭,古爷的眉心,被烫出一块烟疤,杜清寒端着他的茶水泼到他脸上。
“清醒了吗?”
“醒了!桥岭古三,谢杜爷罚。”
元兴瀚瞪大眼睛,他是一个画家,现在小有成就,身家算得上不菲,但他知道,他这个大舅哥的身家比他和他老师加起来还要多。
这个古爷,在江湖辈分上,比大舅哥江德还要高。
可谁能想到,秦昆带来这位姑娘,将烟头灭在古爷的脑门,对方屁都不敢放!
元兴瀚看着秦昆,秦昆脸上古井无波,但是心中早就凌乱了。
这怎么回事?
控场了?
这小女贼,一个人控场了?不打不杀,就报了个名号?
这到底要多大的气场?!
秦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跳了一下,好像被杜清寒的气场撩到了。
害阴中邪,断子绝孙
似乎有些,太帅了啊。
屋子里,江德哭丧着脸,点头哈腰:“桥岭江德,见过杜爷。”
古爷让开座,杜清寒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位置上,朝秦昆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来,秦昆,坐啊。”
灵动漆黑的瞳孔,没了刚刚冷厉的气息,又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秦昆看得出,杜清寒脸上很得意,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在炫耀。
秦昆心脏跳的有点快,他摸了摸鼻子,不去看杜清寒的眼睛。
“算了,正事要紧。”
秦昆走到角落,看着角落中躺着的男人,这家伙阳气好弱,再不做点什么,估计小命要丢了。
有了刚刚那一段插曲,再有了杜清寒坐镇,古三老实了很多。
秦昆二指一搓,指尖冒出一抹火焰。
烛宗点火的把戏,秦昆向楚千寻讨教了几次,这火,是血魄阳火,以阳气催发,所以对生灵或者贴身衣物,根本不会损坏。秦昆指尖点在躺着的男人身上,划过男人全身。
随着指尖滑动,指尖上的火焰忽明忽暗,忽大忽小。凡是男人身上阴气浓郁的地方,都会影响火苗强弱。
这火没有灼伤男人的衣服头发,看的在场几人瞠目结舌。
“头部、脖子、后背、右腿,阳气不足,阳魄有损。”
秦昆断定,这起码是恶鬼才有的本事。
此人除了探查的几处伤口有阴气,其他地方阳火一样旺盛,也就是说恶鬼并未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