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秀女乡下庄子 yuzhai
槿清听得祖母言说,这方才知晓了邹景乾为何会在叶府出现,心下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叶弘阙压根儿就没想着邹景乾是对槿清有意方才要退的亲,还只当那日的媒婆是随口一问,现如今又是听了林柳漪的话,想着法儿的给叶珮兰与邹景乾制造独处的机会,万望着他们能够和好。
这邹景乾现如今正是渴求着能有机会与槿清见面,这叶弘阙不是摆明了将机会送上门去吗!?
槿清如此担心着,叶老太太又何尝不是如此担心着,周九霄远赴苍夏为槿清寻海螺珠,若是在此间槿清同邹景乾牵扯上了一丝丝的关系,那周九霄这般的在意槿清,回来还不得闹出人命来?
虽是槿清无心,甚至是避之不及,可那邹景乾有意,叶弘阙又上赶着将机会送上门,他若次次前来都往扶风堂跑,时间长了,瓜田李下,难保不会出什么流言蜚语,届时莫要说周九霄回来闹出人命,叶珮兰这一头就得先一步闹出人命……
思来想去,槿清毫无对策,叶老太太倒是有了些想法,她抬眼望向槿清,问道:“槿儿,想不想跟祖母到乡下庄子上去住些时日?”
“乡下庄子?”槿清不解的喃喃重复,一时间尚未明白祖母的意思。
叶老太太笑了笑,点头道:“周侯爷临走之前将他的牌留给了我,嘱咐我说若是你待的闷了,就带你到他的庄户上小住几日。”
槿清明白了叶老太太的意思,又听闻是周九霄家中的庄户,如何还能说不?
叶老太太这招儿,无非就是为了躲邹景乾,自己那儿子一心对林柳漪的言听计从,还做着叶珮兰能与邹景乾重归于好的梦,自己若是出言阻止,好像要去阻挠孙女婚事一般,且叶珮兰也早就同邹景乾将那事儿做下了,能重归于好自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槿清自叶老太太房中出去便去收拾起了要去庄子上带的东西,她还没去过农庄,本就有着许多好奇,又是周九霄家中的庄子,越发有些期待了起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iriw en
当晚,叶老太太便唤来了叶弘阙,告知了她与槿清要前往乡下庄子上小住的事情。
叶弘阙在邹景乾落荒而逃之后便被林柳漪母女的哭哭啼啼闹的心烦意乱,知晓了此事以后也无心言说其他,便匆匆回去了。
叶老太太望着自家儿子颇有些狼狈的背影,忍不住一声叹息,她深知自己带着槿清这一走,叶家上下必然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没了自己这道震慑,张闵琴和林柳漪指不定闹就什么来,偏那叶弘阙又是个没主意的。
可叶老太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林柳漪一撺掇,叶弘阙必然会叁番五次的去请邹景乾过府,那邹景乾醉翁之意不在酒,定会是逮住机会往槿清面前跑,难不成槿清日日夜夜都要关在房中,足不出户不成?
索性她带着槿清躲出去,将这个叶府让给他们闹去,待周九霄回来,让他们把亲成了,便安定了。
翌日清晨,叶老太太便同槿清出发去了乡下。
周九宵是承袭的侯爵,家中的庄子铺子数不胜数,唯有这京郊六十里的聿岩庄,是周九霄最为看重的一处庄子,也是他侯府产业中最大的一处庄子,且此田地产的粮食最为上乘,侯府之中的吃用的粮食大部分都来自于此。
在此处庄户上管事儿的是周九霄奶娘一家,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和一个同周九霄年岁差不多的儿子,都是周九霄信得过的人,前往苍夏之前,周九霄都一一交代过了。
叶府到聿岩庄的路程虽不算太近,也算不得多远,槿清与祖母又不是有要事要赶,也不必着急赶路,辰日里出发,黄昏时分方才到了聿岩庄。
叶老太太一早便派人过来打过了招呼,便协着自己丈夫亲自出来迎接。
周九霄的奶娘姓张,按照辈分,槿清唤了她一声张嬷嬷。
张嬷嬷不曾见过槿清,只在周九霄的口中耳闻过,起初见着周九霄那般的在意着这个姑娘,还担心着别是个狐媚子蛊惑的人不务正业,却在见了槿清的瞬间,疑虑便烟消云散。
女人惯会看女人,单凭槿清的那双眉眼,就同狐媚子不搭边,一颗心瞬间便放回了肚子里。
且槿清模样生的圆嘟嘟,讨喜的很,自小到大都是没人见了能不喜欢的。
冬日里天黑的早,叶老太太同槿清还未用晚膳天色便已经全黑了。
路程虽不算远,但也舟车劳顿了一整日,用过了晚膳没多久,张嬷嬷便引着她们祖孙二人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槿清是第一次宿在庄户上,倒也没觉着有何处不适,不多时便睡着了。
叶老太太起初还担心槿清在庄户上住不惯,直到吴嬷嬷回来说她已经睡下了,这方才放下心来就寝安睡。
其实叶家也不是没有庄户,只是叶老太太想着,若是她同槿清来了自家庄子,保不齐那邹景乾寻着什么由头跟过来,她带着槿清住进了周九霄的庄子,多少也能给着他一些警醒。
翌日,张嬷嬷便带着槿清到庄户里各处去看,同她说了许多庄户里的新鲜事。
现下是冬日,庄户上都是枯枝残叶,一片萧条之景,若是夏日里来,荷塘水田,那景色甭提有多美。
槿清被说动了心,暗暗觉着夏日里一定要再来上一次。
周九霄的庄户甚大,张嬷嬷带着她转了好几日,槿清都还在新鲜感之中。
叶老太太见槿清在庄子上远比在叶府里开心的多了,便安下心来在此长住了,至于叶府那边,由他们去鸡飞狗跳吧,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转眼半月有余,眼看着年关将近,庄户上的人也都忙了起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更何况是这最为重要的新年,槿清对周九霄的思念也越发汹涌了。
又是一日下雪天。
乡下的雪和京城中的雪不太一样,下的格外的凶,仿佛自天下撒下的鹅毛一般。
雪虽常见,可如此大的雪倒是真的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