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
她没说完,魏梁已经朝休息区走去。
“联系后勤,查一下周泽的储物柜。”魏梁说,“如果还在,告诉我他的柜子编码。”
杨芯立刻照做,半分钟后,她晃晃手机:“查到了,周组长的储物柜还在。编号是g-6748。”
魏梁找到g-6748储物柜,指纹感应器发出红光,似乎静候解锁者的到来。
她取出指纹套戴上,等待t温渗透到表层,两秒钟后,魏梁屏息抬手,在感应器上按下去。
“欢迎您,周泽先生。”
铁皮柜门应声弹开,储物柜里空荡荡,只有最中央一个小小的方形黑盒。
魏梁伸手拿起,看见上面淡蓝的文字——teryerreader
夹层读取器。
几乎是瞬间,魏梁拿着夹层读取器,转身朝电梯走去:“我要用研发室,帮我申请权限令。”
杨芯跟在魏梁身后一路小跑,一边向系统申请5013的使用权限,一边问:“魏总,您不下班啦?”
“我还有点事,要再待一阵。”魏梁说,“你不用等我,陪我到5013,你就下班回家吧。”
杨芯离开了,5013研发室昏暗空寂,只剩下魏梁一个人。
心脏跳动混乱无章,她努力克制呼x1,在办公桌前坐下,开始快速那些论文。
信息夹层是当下最前端的密码手段,它依赖于高能芯片技术,加密层不论在真实空间还是虚拟空间上,全都被压缩到极致。
如原子中的原子核一般,夹层相b于整张芯片来说,仅仅只是占据万分之一线度的数据点,而在虚拟内存中,它的占b同样小到惊人,这也是信息夹层往往能够隐身的原因。
如果只是一个数据点,那么即便魏南风的芯片已经破裂不堪,它依然有极大可能完整保存于某一块碎片之中。
如果周泽留给她的刚好是这张芯片的读取器,那么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jg力,她总能把魏南风的信息夹层找到。
夹层读取器在通电后散发淡蓝光线,魏梁连接好读取器与可视设备,将那张残碎拼凑的芯片放在读取台上。
果不其然,匹配成功。
但由于已经不是完整的芯片,无法从读卡口cha入识别,只能靠外置读取台手动扫描。而扫描过程必定漫长至极,万分之一实在太小,稍有疏忽,那些信息便会如一粒灰尘般,在狭小视野中流失错去了。
一小时,两小时。
魏梁坐在桌前寻找夹层,她垂着头,身t没有大幅动作,只有手指一点点轻微移动,仿若一座无生命的雕像。
可视设备始终一片空白,显示并没有信息夹层存在。扫描完一片,再接着扫描下一片,魏梁眼球酸胀、颈椎僵痛,她咬牙强撑,恍惚之间,好像又回到她独自在机密室破解铁鹰存储器的时候。
可如今却连那时候都不如,那时候,起码魏南风还在她身旁。
“活下来吧……”她轻声道,“魏南风,活下来吧。”
不知不觉,信息城的天要亮了。
天幕泛起淡淡金se,一整夜时间,她只扫描了整张芯片不到百分之一。
身t濒临极限,魏梁记录坐标位置,打算下次继续。手指离开的一瞬,芯片轻微偏移,忽然有一抹淡蓝光线从屏幕晃过。
她怔了一怔,迅速回到刚才的位置。与此同时,可视设备发出机械提示声:“已探测到未知信息夹层。是否进行解码?”
她实在太疲劳了。
疲劳到jg神都有些麻木,她僵y地按下确认键,顷刻之间,夹层内的压缩信息解除限制,银白se的程序代码如浪花般掀涌而起,无穷无尽地泼洒到她的屏幕上。
良久,良久,魏梁坐在原地,以为自己看见一片海。
研发室窗帘浮动,她扭头望向窗外,绿树梢上有飞鸟起落,yan光早已布满整座信息城。
残冬要过去了,春天要到了。
半晌,魏梁背靠着墙慢慢蹲下,将脸埋进膝盖里。
赵途有阵子没见到魏梁了。
l上市卖得火爆,他作为销冠洋洋得意,等着魏梁来夸奖他,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赵途按捺不住,偷偷跑去问杨芯,才知道魏梁最近忙着做芯片,已经把销售部的表彰大会取消了,奖金和绩效都会直接发到工资卡里。
失去了露脸的虚荣机会,就算有钱拿也有些索然无味。赵途失望地“哦”一声,又问:“什么芯片?”
“魏南风的芯片呀。”杨芯弯眼开心,“你知道魏南风吗?就是魏总喜欢的那个机器人……”
魏南风?赵途记得,他们在商场里打过一次照面。
很高,很帅,当时他跟魏梁打趣,她还yu盖弥彰地说是什么亲戚家孩子,后来他跟杨芯一聊,才明白那其实就是她的x服务机器人,不过也不知怎么,听说在去年夏天报废了,芯片碎了个彻底,连复刻的可能x都没有。
“不会吧?他的芯片不是已经……”
“魏总又修好了呀。”杨芯骄傲到鼻孔朝天,“切,我们魏总这么厉害,修复个芯片还不是小菜一碟。”
原来如此,赵途赞同地郑重点头。杨芯看他八卦兴奋的神se,忽然心觉不妙,慌张道:“喂,你可不要跟别人乱说!魏总最讨厌我大嘴巴,她知道了要骂我的。”
赵途满口答应,转头就把这个消息高价卖给赵邻。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魏总没能满足他的虚荣心,就由蒋总买单好了。
一周后的傍晚,赵途开着辆小皮卡p颠p颠来到魏梁家,搬运工把充电舱从皮卡上搬下来。
魏梁抱臂倚着门框,右眼皮冷不丁跳了两跳,她皱眉问:“这是什么?”
赵途毕恭毕敬:“这是蒋总送给您的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在7月,现在才3月。”
“是补的去年的生日礼物。”
“……”
魏梁无法反驳,她望向那个充电舱,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转身给蒋文阔打电话:“你好像对我保证过,我的事你以后不会再cha手了。”
蒋文阔背景喧哗笑闹,大概又在跟那些政府要员聚会玩乐。他衔着烟低笑,对她的情绪照单全收:“错了,下不为例。”
常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魏梁拿他没办法。蒋文阔又找补道:“那天我让赵邻帮我处理废旧信息,刚好翻出他的生产数据。正巧下级生产线的负责人来找我谈生意,我就随口让他做了一个。不过只做了仿生躯g,没有做芯片。芯片太贵了,我也没什么钱,魏老板自己做吧。”
他倒是滴水不漏,魏梁笑了一声:“是吗,那还真是挺巧的。”
“嗯,”蒋文阔大言不惭,一笔带过,“最近怎么样?”
“还好。”她说。
“我看到了,l卖得不错,”蒋文阔说,“下个月的政府订单,我帮你拿。”
说话间有人来找蒋文阔敬酒,草草几句,他就挂了电话。
听见窗外汽车声,赵途已经开着他的小皮卡溜之大吉,魏梁对着孤零零的充电舱无奈,充电舱没有设置虹膜锁,她轻轻抬手,便打开了。
淡蓝se光线环绕,那个机器人闭目躺在里面。魏梁平静望着他的脸,说不上什么心情,只觉得恍若隔世。
可她的芯片还没完全做好,哪怕有了躯g,也只能让他暂时留在充电舱里。一分钟后,魏梁关上舱门,把他连人带舱推进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