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杯
由于许自清有事外出,应如是就把外套送到了前台,温知新原本还想顺道见一面,也就此错过了。
“其实我一直不太理解许自清。”应如是望着宠物医院的门牌,“他太认si理,总把自己困在规则里,永远学不会放过自己,就和我哥一样,嫌我太过随意,任意妄为。”
应如是说罢一笑,“所以他们总是能聊到一块,然后一起教育我,有一次把我惹火了,我就质问我哥,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怎么什么都和我反着来?”
温知新看向应如是,“你哥说什么?”
“他啊。”应如是回忆着,良久才说了句。
“或许上天就不是派我来做你哥哥的。”
风过林梢,有一瞬的沉寂。
或许是太过敏感吧,温知新听到这话时眉头微蹙,他总感觉,这位兄长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纯粹。
只是他们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延伸下去,为时已晚,应如是还有作业没交,忙着催促温知新赶紧开车回学校。
送完应如是,温知新也直接回了宿舍。
一推门,祁愿刚从卫生间出来,四目相对,温知新都没反应过来,毕竟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外面跑,已经月余没见面了。
“我买了啤酒和烧烤。”祁愿指了指桌子。
温知新笑道:“那老地方?”
“成,等我穿个衣服。”
建立关系有时候是件很复杂,很麻烦的事情,有时候又简单到只需要几根烤串,两瓶啤酒,和一个没有人的天台。
“你还记不记得,差不多也是四年前这会,你头一次主持大型晚会,效果非常好,回来以后非要拉着我吃烧烤庆祝,结果烧烤店没座位,我们就找到这。”
温知新笑道:“怎么会不记得,那会我一高兴,和老板说要爆辣,结果老板更高兴,把所有辣椒都洒上了,辣得我接下来一周都是用手语交流。”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啤酒,碰了杯。
“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温知新问道。
祁愿笑着摇头,“要么简历石沉大海,要么到面试就被筛了。”
“怎么会……”温知新追问,“启明台的面试也被筛了吗?”
“那个啊,那个我没去。”
“为什么?”
祁愿笑看温知新,“因为再欠你人情,我就真的还不清了。”
温知新一怔。
“这四年,你明里暗里帮了我很多,帮我找高薪的兼职,给我介绍机会,你不想我知道,但是我心里都明白。”
“所以,真的很谢谢你,知新,但是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
风吹起少年额头的碎发,他一手攥着re1a的烤串,一手握住冰凉的啤酒,心如火热烈,也如水平静。
“我相信你。”
温知新拿起啤酒罐,和祁愿碰了下,“你会有属于你的机遇,也希望我有幸见证你的15分钟。”
祁愿闻言一笑,碰杯:“借你吉言。”
冬日晚风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吐槽最近的生活,调侃要是都延毕了有没有可能还在一个宿舍。
谈天说地,想到哪讲到哪。
祁愿撑着地,突然想起一件事,拍拍温知新肩,“哎,上个月和你一起上热搜的nv生,是不是你nv朋友。”
温知新有点喝晕了,撑着头敲了敲,笑道:“怎么,想要独家消息啊。”
祁愿笑了,“你给不给吧。”
“给。”温知新笑着望向天空,天空繁星点点,“她是我很喜欢的人,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人。”
祁愿听到温知新这么说还有些愣,从前也问过温知新类似的问题,这个nv生是你nv朋友吗?但温知新每次都嗤笑道:“这么扯的通稿你也信?”
“真的一个都没有?”
“没有,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当年那么斩钉截铁,这会却……自打脸。
祁愿摇头叹道:“真是不懂你的感情逻辑,既然这么喜欢,当初怎么不一起去迎新?还很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嗯?”
酒上头,温知新思绪有些糊涂,但他现在有点不明白,是酒扰乱了他的思绪,还是祁愿的话。
“什么迎新?”
“那个nv生不就是开学你让我去接的人吗?你不会压根没打开那份pdf吧?”
应如是……
那个nv生是应如是。
那应知微一直叮嘱他照顾的人,是应如是。
应知微喜欢的人,也是……应如是?!
酒意瞬间消散,温知新僵坐在地上,由上至下感受到一gu寒意。
宿舍里,应如是面对一沓笔记,手都要抄断了,早知道有那么多要补,今天就该拉着温知新给她做苦力,而不是陪他玩什么角se扮演。
“我念的不是心理学吗?为什么一天到晚在学数学、英语和政治啊!”
卓然闻言笑了笑,一边劝应如是安心,又给她出主意:“你别全抄嘛,字写大点,三行当四行使,反正老师只看厚度不看内容。”
“我已经两行当五行使了……”
“……”
抄了一个半小时,应如是终于把一学期的思政笔记补全了,甩了甩手发给温知新。
【温知新:你修阿拉伯语了?】
【应如是:亲ai的这是中文。】
应如是放下手机,把笔记装进包里,免得明天上课忘带。
“如是,你什么时候回家?”
“嗯?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吧?”
“不早啊,教务处都把考试安排表发出来了,你没看到吗?我们院考试安排得特别紧,元旦前就能结束。”卓然说着转过来,举起手机给应如是看照片,笑道,“你要是没别的安排,要不要去星城玩玩?我带你去广场看烟花放气球,倒计时迎新年。”
广场上人头攒动,缤纷se彩填满了夜空。
应如是一时心起向往,但向往过后是恐惧,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和朋友在类似的地方相约跨年。
当时的照片依旧是绚丽的,但记忆已经变成了黑白,说好同行的人也不知所踪。
那是一段很好,很完美的友情,但是中考一结束,群里再也没有人说过话。
同一时期,应知微也在没有告别的情况下,独自去往机场,一走就是四年。
曾经无b信赖的友情、亲情相继崩塌,给应如是的观念造成巨大冲击。
她不止一次提醒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将走向终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既然注定要结束,又何必苦苦经营,又何必要开始?
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变了很多,不再排斥和人交流,甚至再次对感情充满期待。
她在一步步变回从前的自己。
“如是?应如是!”
应如是慌乱回过神,“你说什么?”
“我问你考虑的怎么样。”卓然拍x脯保证,“有我这个土着在,保证不会让你踩一个坑。”
“……再说吧。”
应如是扯出一个笑,“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怕我现在答应,到时出了什么事又得取消,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那行,你考虑好了告诉我哦。”
“好。”
排课表上,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