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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那意味着,他将全部身家性命交付到她手上,一旦她起了异心,他将毫无招架之力。

周染宁鼻尖一酸, “是在说笑吗?”

齐蕴叹一声,将她抱紧, “我对你,从未玩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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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凌因为周染宁接任三千营提督一事,生了闷气,卧床不起。

齐蕴过来探望几次,余舒凌倒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也没给儿子好脸,责他太过感情用事。

她的原话是: “自古哪有让自己皇后当禁卫军提督的?这不相当于把一把刀放在自己枕边么!”

齐蕴淡笑, “那朕就做古今第一人。”

“胡涂!”余舒凌气不打一处来, “宠妻也要有个限度!”

“母后安心养身子,别操心朝廷的事。”

余舒凌做皇后时就擅长隐忍,听儿子这么一说,没再劝下去,闭眼道: “陛下事务繁忙,别在哀家这里浪费精力了。”

齐蕴耐心陪了一会儿,回了御书房,刚好周染宁也来了,齐蕴挥退宫人,笑问: “怎么心事重重的?”

周染宁走到他面前,认真道: “我想去探望一下太后。”

“母后歇下了,明儿我陪你去。”齐蕴大手一揽,将她抱坐到腿上,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握笔的姿势。

周染宁觉得太荒唐了,这里可是御书房!

“放我下来。”

“没人,害羞什么。”齐蕴站起身,将她抱到御案上,双手撑在她左右,倾身问道: “准备好了吗?”

周染宁稍微后仰, “准备什么?”

“做我的皇后。”

周染宁掐了一下他脸颊,好笑道: “你秘密操持了封后的事,日子都定了,现在来问我是否准备好了,是在给我反悔的机会吗?”

“你试试。”齐蕴低头揉她的腰,目光落在她胸前,揶揄道: “风月话本里怎么说来着,让你三天下不了塌。”

周染宁拢眉,捧起他的脸, “陛下跟肖柯学坏了。”

齐蕴感觉她在逗小孩,不满地扯开她的手,与她呼吸交织。

提起肖柯,不免想起娘里娘气的阿虎,齐蕴问道: “你那书童到底是男是女?”

周染宁含笑道: “不告诉你。”

齐蕴歪头,狠狠咬住她的唇,很快,御书房内传出激吻的声音。

周染宁招架不住,推了推他, “头发乱了……”

“一会儿帮你梳。”齐蕴一沾她就失控,架起她腋下,将她提溜起来往里屋走,里屋有专供帝王休息的小塌,虽然施展不开,但足够温存一会儿。

周染宁失去支点,双腿攀上他的腰,认命地趴在他肩头。

见她乖了,齐蕴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尾椎骨,周染宁差点叫出声。

两人跌在小塌上,齐蕴翻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周染宁低着头,长发垂在男人脖颈间, “跟你说个事。”

“嗯。”齐蕴搂着她的腰,一下下深抚。

周染宁忍住异样感,单膝跪在塌上,以免压到他, “陛下召我入宫后,会纳妃吗?”

齐蕴眉心一跳, “谁跟你说了什么?”

“那些想当国丈的大臣,哪会甘心,”周染宁趴在他胸前,叹道, “还不得想着法把女儿送进宫,讨个贵妃头衔,到时候,后宫就热闹了。”

真是越来越有妖后的潜质,用再正常不过的语调,吹着枕边风,齐蕴笑,翻身压住她, “那得看你表现了。”

周染宁一只手在他胸前画圈,一只手垂在塌边, “最是薄情帝王家,等陛下厌腻了我,会不会也这么对别人?”

齐蕴握住她的手, “我若真变心,你会怎么做?”

周染宁眨眨眼, “你猜。”

“离开?”

这是齐蕴最怕的结果,谁知,周染宁只是笑笑,红唇轻启: “我会动用手里的兵权,让陛下寝食难安。”

这话要是让余舒凌听见,定会暴怒,但齐蕴知道,周染宁只是在说笑,她若真存了那样的心思,早在携军归来前,就将东陲总兵府的宁韶处理掉了,可她没有,还一笔一划将宁韶的劣迹写在折子上,送去奏事处,等待内阁和齐蕴的批阅。

齐蕴亲她额头, “有你就够了,多了应付不过来。”

周染宁觉得这个答案不是特别满意,搂住他脖颈, “阿蕴爱我吗?”

对于她的变化,齐蕴很受用,侧身躺在她身边,手指在她身上一下下敲打, “不是说过么。”

“我还想听。”

“你呢?”齐蕴认真地凝睇她, “爱我吗?”

“我也说过了。”

齐蕴笑了笑, “我们一起说。”

周染宁努努鼻子,嘟囔道: “不说算了,我要出宫了,免得被人说我魅惑君王。”

齐蕴无奈地捏捏鼻梁,与她对弈,从来都是输的那方,可这会儿偏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改口道: “我心悦你。”

“不是这句。”周染宁侧身,与他面对面躺着,娇笑道: “我想听陛下说爱我。”

姑娘唇红齿白,语言大胆,苏了男人的心。

齐蕴半撑起身子,去亲她的唇,由浅及深,极具耐心,就在周染宁被吻的晕头转向时,耳畔传来一道最动听的声音——

“你是吾之所爱。”

刑部监牢。

狱卒为来者引着路,提醒道: “太后慢些。”

余舒凌由老太监陪同,脚步稳健地来到关押陆绪的牢房前,并没有半点卧床的病态。

陆绪坐在木板子床上,背靠冰冷墙壁,上了锁链的双手搭在双膝上,偏头看着窄窗外的月光,听见动静,转眸看过来,见是余舒凌,微微一哂。

那姿态,带着轻蔑和不屑,刺到了余舒凌的心,不久前,她还在他的手掌里茍延残喘,那种屈辱险些令她再次得了癔症。

她深吸口气,让狱卒开锁。

狱卒哪敢啊,委婉道: “没有陛下的手谕,小的不敢……”

“开不开?”老太监打断他,冷声道, “你做不了主,就去把刑部尚书叫来!”

狱卒左右为难,但眼下绝不能惹怒太后, “那太后尽量快些,别让小的难做。”

余舒凌看着陆绪, “嗯”一声。

狱卒硬着头皮开锁, “陆绪狡猾,太后要小心。”

余舒凌冷笑,由老太监搀扶着,慢慢走进去,面对陆绪,眼前闪过不堪的过往,她从发间拔下簪子,递给老太监,老太监二话没说,将簪尖刺进陆绪的脚面。

陆绪额头青筋暴起,眼底充血, “老东西!”

不知是在骂老太监,还是在骂余舒凌。

老太监以前没少受陆绪和宋楚轻的气,仗着现在有余舒凌撑腰,恶从胆边生,拔出簪子,又刺向陆绪另一只脚。

陆绪哪会让他接连得逞,抬起双腿,一个回旋,利用脚链,缠住了老太监的脖子,双脚分开,使了十二分力道,狠狠勒他。

老太监瞪大双眼,扯着脚链,费力道: “大胆…来人啊…”

见状,余舒凌抬起腿,一脚踢在陆绪的脑袋上。

陆绪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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