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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回家了

 

方墨谣把她带来了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区,一梯一户,是个大平层,电梯需要刷卡或者刷脸才能按亮楼层数。

16楼,光是看着这两扇大铜门,乔汐就猜测屋里的面积不会太小。

看着方墨谣指纹解锁,在拉开门时又转头对乔汐说:“家里只有我妈妈和奶奶还有一位保姆,所以不用紧张,放心,她们一定会很喜欢你。”

乔汐点点头,但还是拉住了一旁申雅的手,此刻,她最信任的人只有申雅。

方墨谣先一步走进去,在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递给乔汐和申雅,随后又拿出一双白色的拖鞋给自己换上。

在离开玄关前,她低声对乔汐说:“在这里等等我,我先告诉我妈妈,免得奶奶她们太激动。”

等乔汐点头后,方墨谣才笑着往客厅走,乔汐趁此机会四处打量,这屋子干净明亮,有装饰点缀但并不多,空气中也一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光是闻着,就能让心情变得平缓。

她听见客厅里有电视机传来的声音,应该是什么人在看电视剧,而电视剧的音量盖过了方墨谣的动静,乔汐和申雅站在这里并不能看清客厅的景象。

没过多久,方墨谣回来了,她对乔汐轻轻点点头说:“来吧,我已经和妈妈介绍了你的身份,她有些不相信,不过没关系,待会见到你,她就信了。”

乔汐牵着申雅跟在方墨谣身后往客厅走去,她已经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年长者,其中一位看上去和她妈妈差不多年纪,头发梳的整齐,穿着一件舒适的居家服看过来,另一位满头白发,眉眼间有着抹不掉的哀愁,她靠坐在贵妃榻上,双腿盖着白色的软毯,听到动静,正缓缓地把脑袋转向方墨谣这边。

“妈,奶奶,你们看,这位是谁。”方墨谣往旁挪了一步,露出后头的乔汐。

乔汐看到了方墨谣母亲突然紧缩的瞳孔和惊讶的神色,也看到了那位年迈的老人宛如枯枝重新长出嫩绿的新芽,她们都不可置信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彷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小小汐?”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开口,她已经掀开自己腿上的软毯就要过来。

方墨谣赶忙走过去拉过一旁放着的轮椅,再把老人扶上轮椅推了过来,而方墨谣的母亲早就来到乔汐面前,她双手在颤抖,明明已经伸到乔汐脸前,却没有敢真正触碰。

“是小汐!是我的小汐回来了!”

老人已经被方墨谣推到乔汐身边,她那只枯瘦的手抓住了乔汐的手腕,乔汐见到了老人眼中泛着的泪花,明知对方口中的小汐不是她,但这一刻,她也没办法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

方墨谣双手搭在老人肩膀上缓缓地拍动,她的声音也温和又缓慢:“她不是小姨,她是小姨的孩子叫乔汐,当年小姨死后,乔姨没有告诉我们她怀了孕,在生下乔汐后就去世了,乔汐这些年被姜家收养,今年要17岁了吧。”

“姜家?姜芷清?”方墨谣的妈妈那眼泪说流就流,声音还扬高了些,她情绪有些激动,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震惊:“她怎么可以隐瞒这么重要的事!这是澜汐的孩子,竟然那么多年不让我们知晓,也不让我们见面?!”

“妈,是乔姨不让姜家告诉我们,大概是因为大伯和爷爷的原因。”方墨谣耐心解释道。

这样突然认亲的场面在乔汐预料之外,她被方墨谣的母亲拉着坐到沙发上,方墨谣又简单介绍了一下申雅,乔汐紧张,想拉申雅坐自己身边,但方墨谣却抬了抬下巴,让申雅坐在自己身边。

乔汐此刻一左一右被两位长辈夹着,两人问了她很多很多问题,又跟她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她生母方澜汐的事。

乔汐很不适应,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生平故事,她对方澜汐没有任何感情,如今被夹在中间,被迫听所谓的奶奶和大姨哭泣,她心里更是别扭,她觉得空气中都变得压抑沉闷,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疑惑为什么这两位长辈没有怀疑她的身份,直到方墨谣拿来一本相册,在翻看第一页见到照片里同她一般年纪的女孩时,连乔汐都要误以为这照片里的人是她自己。

她见过乔千柔的照片,当时还在想为什么她和生母长得不像,感情她全遗传了另一位母亲。

“刚才墨谣告诉我你的身份我还不相信,谁能想到澜汐还有个孩子在这世界上呢,小汐,以后就回家住吧,你不是没有家人,我们同样会把照顾好的。”方墨谣的母亲情绪释放完后又露出了笑容。

“这我想我无法答应。”

“为什么?”方墨谣的母亲抓住乔汐的手,像是生怕她跑了。

乔汐只能解释:“妈妈这些年把我养大不容易,她们对我很好,早已把我当亲女儿,所以我不可能离开她们。”

“但她们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啊,我们才是你亲人。”方墨谣妈妈说:“如果当年她们没有隐瞒你的存在,我们又怎么会让你养在别人家里。”

“可妈妈她们对我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家庭。”

方墨谣的妈妈和奶奶此刻心情都不太美妙,还是方墨谣出来打圆场说:“小汐是第一次回来还不熟悉,妈,你们别给她那么大的压力,我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那今晚在家里吃饭吧。”看乔汐想拒绝,方墨谣妈妈拍拍她的手说:“第一次回家,怎么也要一起吃饭的。”

“那…好吧。”乔汐对上两位长辈期待的眼神,她拒绝的话就无法说出口。

方墨谣妈妈连忙笑着去找保姆,让保姆赶紧出去买菜,还询问乔汐爱吃什么,她打算今晚亲自下厨。

乔汐一整个下午都坐在客厅应付着第一次见面的长辈,幸好她擅长说些好听话,方墨谣也时不时帮她打圆场,氛围还算和谐。

她在下午的时候给姜云溪发了信息说晚点回来,对方跟她打了电话确认,期间,方墨谣依然在一旁帮助她,倒是申雅,还是如往常那般存在感低,不过申雅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乔汐。

夜里吃饭,人不多,菜倒是满满一桌,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乔汐也的确感受到了她们的热情和善意,她们像普通家庭那般,愉快地吃了一顿晚餐。

时间不早了,乔汐提出要离开,两位长辈舍不得,还是方墨谣说,今后让乔汐多回来看看,才把乔汐从两位长辈手中解救下来。

来到停车场,乔汐自然跟着申雅走,方墨谣叫住了她,“我送你回去吧。”

申雅替乔汐拒绝:“不必,我送她就好。”

方墨谣两只手拎着包,笔直地站在申雅的车前,她笑道:“我送她回去还能和姜云溪聊聊,你觉得呢?”

“你要和我姐姐聊什么?”

“今天你来我家的事,确定要瞒着姜云溪吗?”方墨谣说:“或许把事情摊开来聊一聊比较好呢?”

乔汐站在申雅身边,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思考,就算不让方墨谣送她,她也不想申雅送她回去,如果被看见,申雅又要被连累,对方已经帮她够多的了。

“申老师,你先回去吧。”

“你确定?”申雅冷着脸,难得能从她眉眼中读取到不高兴的表情。

乔汐只能拉着对方的手往旁边走了一小段距离,申雅低下头,乔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让她去和我姐姐谈吧,她们原本就约了见面,只不过因为我生病,所以姐姐才放了方墨谣鸽子。”

“好,到家给我发消息。”

申雅从不干涉她做的任何决定,即便对方大她那么多岁,她和申雅相处起来时更像是朋友,乔汐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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