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玉仑宗的弟子,亲眼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会惊得眼珠子、下巴都掉下来。
他们不近人情、性情不定的祁尊者,竟然会哄孩子似的抱谢星尘,甚至还为了他放寒气驱热。
大佬是个戏精
昼夜温差大,入夜微凉。白日的热气彻底褪散去,谢星尘的情况好了很多。
他回想白天里他干的蠢事,尴尬得脚趾扣地,扣出三室一厅。
差点这辈子就不用努力了。
简单用干枯的木枝生了篝火,谢星尘坐在火旁边,身体后仰靠着石壁,正闭眼休息。
他自从在祁寒之那里破了伪装,索性也就不想装了。只要没触碰祁寒之逆鳞,他爱干什么干什么,自由乐逍遥。
祁寒之扯下冰绡绕在指尖,垂眸看着一脸安详的谢星尘。
他想,这人真是无情,白日里恨不得倒贴过来,可一到晚上,用完就丢。
“徒儿,你怎么如此无情?”
篝火照在祁寒之脸上,他的眸子映照着火光,微微闪动,看起来竟有些难过。
“弟子一向冷情绝爱,师尊适应就好。”谢星尘睁眼,偏头看了下难过的祁寒之,又转过头闲闲地道。
他现在胆肥了,不存在的尾巴几乎翘上了天。
“话本里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为师现在才算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了。”
大佬,哦不,变态……你在说什么?
被内涵,谢星尘猛的转头看祁寒之。
他师尊不仅变态还是个演技精湛的戏精,这说的他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渣男一样,太冤枉人了。
祁寒之的睫毛很长,火光下,像两只枯蝶在扑闪,漂亮极了。
谢星尘的心神微动,他决定不认输。
红着眼尾,咬住下唇,谢星尘的眼中挤出泪来,“师尊,都是弟子不好,弟子不该和师尊暧昧,没想到竟给师尊错觉,误以为有机会,都是弟子的错。”
祁寒之怔住:“!”
哼,小样,本大爷还秒不了你。
谢星尘含着哭腔说完,泪珠恰巧滚落,美人落泪的画面美极了。
当晚,手下败将祁寒之再也没有理会过谢星尘。
——
昼夜交替,荒漠里的风沙再次席卷,酷热炙烤着地面铺盖的沙砾。
“师尊,我们这算是入了秘境吗?”
谢星尘出于昨日的前车之鉴,给自己戴上了帷帽,挡烈日。
他摆正了一下被风吹歪的帷帽,抬头问。
“不算,应当只是在秘境外围,入口还要找。”祁寒之透过谢星尘垂下的薄纱看他。
哪怕此时戴了帷帽,遮挡了一部分阳光,谢星尘的脸依旧在泛红,他还是热。
前面黄沙滚滚,热浪滔天。祁寒之鬼使神差地,拉住了谢星尘的手,冰冷蔓延至谢星尘掌间,寒气舒服。
谢星尘:???
祁寒之无视谢星尘的疑惑,扣住他的手,逆着漫天沙浪,朝前走去。
两秒后,头顶突然罩下一片阴影,祁寒之抬眸,垂下的薄纱在眼前摇曳。
谢星尘给他也戴了一顶帷帽。
祁寒之眸光含笑,漫不经心道:“徒儿竟还会关心为师?莫不是对为师动心了?”
谢星尘早知道祁寒之是个隐形的嘴炮王者,没理会他言语中的轻佻,“师尊,你若是待我好,我也会待你好。”
“可惜不是心动。那为师若是对你不好,你也会对为师不好吗?”祁寒之反问。
“这是当然,师尊你若是对我不好,我就会在心里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虽然你祖宗十八代已经死了,但我还是会诅咒。”
谢星尘假装恶毒,咬牙狠狠地说道。
“那为师以后都对你好。”
“啊?”
“不行吗?”
“啊,不是。师尊,毕竟你是个变态,具有不确定因素,我怕你不讲武德。”
“……”
祁寒之没听懂谢星尘奇奇怪怪的用词,但大致意思了解了。他弯眼笑,威压猛然逼近,“所以徒儿,你这是……不愿意?”
“啊不不不,弟子愿意,师尊对弟子好,是弟子这辈子的福气。”谢星尘瑟瑟发抖,忙把拒绝念头掐灭。
他和变态沟通毫无拒绝的权利啊,太没有人权了!!
祁寒之笑,“那徒儿可要好好把握这福气。”
这份该死的福气他宁愿不要,谢星尘仰头落泪。
全世界都知道,谢星尘不知道
这座城历史悠久,爬满了交织的蛛网,蛛网上落满了厚重的尘埃。墙皮斑驳,如雪花般扑簌簌地向下剥落。
余古意一行人站在城前。
待查探情况无异后,他领着一行弟子,踏着飞扬的尘灰,进入古城。
古城外面破败,但里面却繁华的很。各种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来往的车马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师尊,谢星尘呢?”莫小笙逆着拥挤的人流,快步上前,凑到余古意身前搭话。
一听到谢星尘,余古意主动想到祁寒之那张冰块脸,他对祁寒之心里厌恶,连坐了他徒弟谢星尘。
余古意一脸的不耐烦,平日里本就烦莫小笙黏他,此时莫小笙撞他枪口上了,更加烦的不行。
“死了。”余古意两个字打发他,然后自动忽略莫小笙,观察周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