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楼的状况b上官静预期的还要好。
她和g0ng鵺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管见到的画面多麽诡谲怪异,都要强迫自己以平常心来面对,保持冷静,以应付接下来的发展。
本以为会看见一团团黑藤似蛆般肆意攀爬蠕动的画面。
可是四楼的状况太过「正常」,在这片异变当中显得格外醒目。
不对,严格来说也不算正常。
只是相较於五楼的变化,四楼的情况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无法相提并论。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神秘的雾气,淡淡的,就像一层黑se薄膜,与五楼浓稠厚重的状态不一样。
这里也有些许黑藤攀附在墙壁上,可是它们就像即将枯萎的植物般,正在拼si挣扎地一鼓一鼓x1食着黑雾。
靠着天花板上微弱的光线,上官静隐约能瞧见
黑藤x1食黑雾的动作远远跟不上枯萎的速度。
那些黑藤彷佛是被火烧到般,最後蜷成一小卷,被苍白的墙壁当成养分x1收,迅速消失在两人眼前。
「看来不只是藤蔓在x1收黑雾,就连墙壁也在吞噬着那些藤蔓。」g0ng鵺也有看到方才的画面,心底不禁涌起一gu惊慌,但考虑到上官静还在身旁,他还是继续强装镇定,假装没被眼前的异状吓到。
看样子不只是黑藤及黑雾要注意,就连四周的墙、这所学校,都遭到恶鬼的力量所影响,成了某种怪物吗?
g0ng鵺满脑子不禁想着。
会不会下一刻,脚底下就会临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将两人当作食物般吞食殆尽,就像那些黑藤一样成为学校的一部份。
「方才在五楼因为黑藤太多的缘故,根本无法察觉到压制在最底下的黑藤状况。」上官静静静地望着眼前,脑海中正努力整理目前所知的一切。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但是她们应该是陷入恶鬼所创造的空间里头。
以前与小碧闲聊时曾听他说过,某些能力强大的恶鬼能够创造专属於自己的亚空间。
别於现实世界,却与现实世界并存。
在亚空间里头,一切都由创造它的主人说的算。
只要恶鬼想,随时随地都能变换场景、时间,甚至能够创造生物。
在这里,恶鬼就是创世主。
人们口中所说的鬼打墙,就是类似於这种概念。
至於黑藤及黑雾。
上官静不晓得黑雾是什麽,但是她隐约有猜测到这些雾气对於恶鬼来说似乎很重要。
恶鬼靠着黑藤x1食聚集黑雾,最後再由墙壁x1收……最後都会汇聚到恶鬼身上吧。
毕竟这里的一切基本上都是靠恶鬼的力量一手打造。
这样问题就来了。
为什麽恶鬼需要这些黑雾?
难不成……。
「那些黑雾对恶鬼来说,想必是某种重要的存在。」上官静对g0ng鵺说出自己的论点,「还特地叫出黑藤x1食,最後让墙壁……不,应该说是这个空间。黑雾经由藤蔓集中,再由空间x1食,最後全聚集到恶鬼身上。」
「那些雾气究竟是什麽?居然能让恶鬼放弃追杀我们。」g0ng鵺顺着上官静的话提出自己的疑惑,「还特地派出那麽多黑藤来增加x1食的效率,难不成是恶鬼自己的力量吗?」
g0ng鵺边说边笑着挠挠头。
本来只是想开个小玩笑,舒缓现下紧张的气氛。
不曾想却撞见上官静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哈、哈……被我说中了吗?」挠头的那只手僵在原地,g0ng鵺惊讶地说,「如果那些黑雾就是恶鬼本身的力量,那她g嘛要放任力量外泄在靠黑藤x1收,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应该说那些黑雾是恶鬼的力量来源。」上官静向对方解释,「假使我猜的没错,那些黑雾就是wuhui本身。」
wuhui。
是集这个世界所有负面情绪而成。
长久徘徊在世间,不因时间久远而灭,反而增。
能使那些因执念徘徊於世界的幽魂堕落成恶鬼。
更是恶鬼们力量的主要来源。
「小碧曾告诉过我,促使幽魂堕落的主因就是因人而生的wuhui,而成为恶鬼力量的来源也是wuhui。」上官静看着眼前渐渐变淡,甚至消失的黑雾,心中不免涌起一抹不安,「虽说学校是让人安心学习、交友的地方,但是其中不免存在竞争、嫉妒……甚至是排挤、霸凌的举动。」
「而这些正是促使wuhui造成的……主因。」g0ng鵺很聪明,只听上官静稍微解释一下「wuhui」是何物,就能自行推敲出後续。「也就是说,我们日日所待的学校,正替恶鬼带来源源不绝的力量?」
上官静点头,「难怪恶鬼想先x1食掉wuhui,力量大增之後,再来对付我们想必更容易。」
「又或者说我们在恶鬼眼中就像随时可捏si的蚂蚁一样,才会想先增强自己,毕竟我们怎麽逃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g0ng鵺颓然地垮下肩,眉眼紧皱,一脸担忧地说,「难道没办法净化那些wuhui吗?就像中的情节一样。」
「真可惜,那些wuhui没办法净化。」上官静的话就像冷水般浇在g0ng鵺头上,「你的想法我也曾和小碧提过,可是他告诉我,wuhui是不灭的存在,只要有生物存在的一天,便会有源源不绝的wuhui产生,wuhui无法被净化、转化、封印。」
唯一能够消耗wuhui的办法,便是让幽魂x1收。
若是少量x1收那还好,只要趁幽魂还未堕落成恶鬼前,尽量满足他们的执念,让其投胎转世,便能够同时减少wuhui,也不会替世间带来太大的麻烦。
这样的行为在神与代理人之间是被默许的。
只要随时注意幽魂x1收wuhui的情况,在事态还未脱离控制前,前去帮幽魂们完成执念,便能够适当消减wuhui。
因为谁也不知道,当wuhui堆积到一定程度时会发生什麽恐怖的事情。
「也就是说,想要消除掉wuhui,就得靠幽魂。」上官静最後总结一句话,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帮g0ng鵺厘清。「代理人或者是神都没有办法……应该说对wuhui束手无策。」
「这个wuhui可真棘手。」g0ng鵺最後得出这个结论。「就像打不si的小强一样,只要有人便会源源不绝地产生。」
「你这样理解也没错,总之我们还是得赶紧离开这栋楼,省得时间一久,恶鬼找上我们。」
g0ng鵺点点头,同意上官静的观点。
四楼前往三楼的楼梯间布置,与方才上官静所见的差不了多少。
依旧是上黑下白的设置,大大的数字4置在壁上象徵此刻的楼层。
唯一的差别是挂於两侧的画像。
不同於五楼,四楼两侧的布置皆是历史人物。
他们就像刚正不阿的守卫般,摆着si板脸,睁着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冷冷地直视着前方。
不知为何,看着那一幅幅人物像,上官静心中就涌起一gu焦躁不安的感觉,那种情感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想要占据全身的趋势。
总感觉好像要出事了。
彷佛就在印证上官静的猜想,就在下一秒,上官静亲眼目睹其中一幅图像中的人物转动黑眼珠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