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疼就对了。”贺霄满眸寒意,“当初的我,已经被贺家除名,也已经离开了京城,却还是被你们追杀,我的大腿受伤,养了一个月才恢复,你也该尝尝这样的滋味。”
他抬手,又是唰唰两剑挥出去。
贺炎的两条手臂都被划破,疼的他满地打滚。
他想跪地求饶,就在这时,他看到树林子里多了几双绿油油的狼眼睛。
他吓得身子一抖,顿时一阵尿骚味传开。
“贺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带我走,我会被这些野狼给撕碎的……”
贺霄轻笑:“你不是喜欢猛兽么,好好享受吧。”
他脚尖一点,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林子里的野狼走出来,领头那个,正是小点,它朝前一扑,张口就咬住了贺炎的手臂,狠狠一阵撕扯。
另外几只狼则扑向晕倒在地的四个五官差。
一时之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天色渐渐大亮,围在山下的村民们看到官差们抬着血淋淋的五六个人下山。
其中一个人,穿着官服,一看就是贺大人。
“我就知道野狼没这么好对付。”
“贺大人被野狼咬成这样,怕是活不久了,哈哈哈,终于能滚出我们大河村了。”
“这群狼真是我们大河村的福星,以后也是我们大河村的一员了。”
“……”
村民们高兴之时,郑郎中被请到了言掌柜的宅子里。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贺大人,吓了一大跳,贺炎浑身上下都被咬伤了,脸上也被撕扯下来一块肉,一身血淋淋,看起来凄惨极了。
郑郎中立即处理伤口,因为咬的太深了,手臂上甚至还见骨了,他的力道不免大了一些,贺炎活生生被疼醒了。
“大胆!”贺炎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要谋杀本官吗?”
郑郎中连忙跪地:“大人,草民在清理伤口,必须将狼牙接触过的肉剔出来,不然伤口会一直溃烂无法愈合……”
“剔肉……你竟敢剔本官的肉!”贺炎差点气晕了,“来、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刁民拖下去,斩了!”
“贺大人!”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是沈县令走进来了,他拱手道,“贺大人虽是六品官,但并无审案砍头的权力,这叫做草菅人命。大人既然不能接受郑郎中的治疗方式,那下官再去城里请大夫来,郑郎中,退下吧。”
郑郎中连忙收拾医药箱,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孩子是男是女
“沈东明!你好大的胆子!”
贺炎暴跳如雷,从床上一跃而起,可惜他浑身都是伤,这么一来,伤口再次崩裂,血流如涌。
沈县令拱手,态度恭敬却不谦卑:“贺大人乃京城人士,想来也瞧不上小地方的赤脚郎中,下官派人去湖州寻摸京城那边的大夫来为大人治病,请大人安心养着身子,下官先告退了。”
他后退三步,这才转身走出卧室。
“砰!”
贺炎气的将手边的药碗砸出去,撞在门上,砰地一声砸地上稀碎。
沈县令整理了一下衣衫,回头静静看了一眼,原来的他,小心翼翼伺候着这位贺大人,他希望贺大人能好好开发煤山,为平安县的百姓带来福泽。
可是,这位贺大人华丽的锦服之下却藏着一头饿狼,将大河村闹得民不聊生。
知府大人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若是朝廷不处置这条饿狼,那么,他会继续写折子,他会刚到底。
沈县令走到宅子外,好几个人等着他,袁师爷,以及八个大夫,都是从湖州请来的医术高明的大夫。
听说穗孺人吐血病危,他整颗心都在油锅里煎熬,要是穗孺人就这么死了,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八个大夫跟着沈县令朝程弯弯家中走去。
贺炎的跟班立马进去禀报:“大人,那沈东明从湖州带了八个大夫来大河村,竟然不给大人治病,他这是根本没将大人放在眼底啊,大人,您可是贺家的人,是堂堂六品官,竟然被一个七品芝麻官如此轻视羞辱!”
贺炎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他脾气本就暴躁,加上身上疼,心头火腾腾就烧了起来。
“真是胆大包天!”贺炎抬手将床头的东西全都砸在了地上,“沈东明!沈东明!你很好!你好得很!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贺炎的下场!来人,准备笔墨,写奏折!”
奏折主要是描述沈东明在平安县的“罪状”,他要摘下沈东明的乌纱帽。
还写了一封信寄到贺家给贺凌,贺霄和活着的事,必须知会贺凌,贺凌绝不会容许贺霄还能喘气。
只是,那奏折和信一递到平安县城的驿站,就被贺霄给拦截了……
沈县令带着大夫走到程弯弯家门口。
这边候着上百个村民,一看到沈县令过来,村民们齐齐跪下来。
“县令大人,请为我们大河村做主啊。”
“里正一病不起,大山娘也吐血昏倒了,县令大人救救里正和大山娘吧。”
“我们大河村愿为县令大人立功德碑,还请大人救命……”
“都起来吧。”沈县令抬了抬手,“本官定会尽力救治受伤的村民,大家可排队来诊脉。”
村民们很多都被迫住在茅草屋里,多多少少有些风寒,平日舍不得诊脉开药,这会县令大人发话了,自然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反正全算在那位贺大人头上。
孙氏也混在人群中,那天她虽然被推倒了,但是她身体一向不错,啥事都没有,不过她怀有身孕,一直想让人看看到底是男是女,婆婆不给她看病的铜板,她自己又舍不得钱,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坐在了郎中前面。
“大夫,我头晕,是不是因为怀了个儿子?”孙氏伸出手臂,“我喜欢吃酸的,也跟怀儿子有关系吧?”
大夫仔细的诊脉过后,并未提笔写方子:“这位嫂子身体不错,孩子情况也很好,不需要吃安胎药,注意保持心态平和就行了。”
孙氏压低声音:“我主要是问问,肚子里是男是女?”
大夫的态度依旧温和:“诊脉看不出男女,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福气。”
“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不是湖州来的大夫吗,隔壁村的赤脚郎中都能看出来呢,就是价格贵了点,要一百文。”孙氏伸出另一只手,“大夫再看看吧,说不定就看出来了。”
“你这婆娘……”赵老太太正好经过,就将孙氏拎起来了,“成天琢磨这事儿,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是吧,去去去,回去给孩子缝小衣服去。”
老太太将孙氏撅一边去,迈步走进屋子里,沈县令坐在堂屋里,一个大夫也坐在边上,一条红线穿到程弯弯房间里去,大夫把了又把,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正走过来,在沈县令耳边耳语几句。
沈县令眸子一瞪,随即笑起来,但不能笑的太明显,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穗孺人这是心病,心病啊,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这个大儿媳妇啊,就是心系大河村的百姓,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赵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大夫啊,我儿媳妇还有救吗?”
这个大夫头都秃了,他探了半天,也没探到脉搏,或者说,脉搏实在是太微弱了,他竟然感受不到。
这位穗孺人,是病入膏肓了啊。
大夫松开手,提笔就开始写方子:“麻黄、半夏、党参、干姜……记住,不焦不躁,心情豁达,每餐必须强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