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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气氛直到开饭也没消散。
“那个……”
“嗯……”
“你说。”
“你说吧。”
“是这样,”梁拙扬放下筷子,“我分化了,是向导……但只有d级。”
周斟点点头。梁拙扬一过来,他便感知到梁拙扬分化了。
“课本上说向导的精神体基本是植物,我的精神体不太一样。”
周斟看起来并不意外:“特殊情况总是存在的。”
“给你瞧瞧。”梁扬说。
说完,梁拙扬没等周斟出声就把精神体呼唤出来。青灰羽翼的苍鹰振翅掠过,停在梁拙扬肩头,瞳孔静静凝视桌对面的周斟。
梁拙扬摸一把自己的精神体:“是不是因为我的精神体不符合向导特性,所以评级低?”
等待片刻,没等到周斟没回答。梁拙扬抬眼瞧去,周斟微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有些微恍惚。
“周斟哥?”
周斟的意识被梁拙扬的喊声拉回当下,嗓音很轻地说:“不会。”
梁拙扬注视周斟,以为周斟说完这句话,还会接着解释,但周斟却把目光移开,静静落向梁拙扬肩头之物:“你的精神体很漂亮。”
被周斟夸赞自己的精神体漂亮,梁拙扬忍不住挑眉:“要摸摸吗?”
周斟闻言一怔:“我?”
——对于哨兵与向导,将精神体展示给另外一个人,是喜爱的表示。如果还给对方碰触,其程度不亚于身体的抚摸与亲昵。
只是,梁拙扬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
他蜷起食指点了点鹰的脑袋,精神体会意,飞到对面,温顺落在周斟手臂旁。
周斟迟疑一瞬,用手指碰碰鹰的羽翼:“它叫什么?”
“还要起名字?”
“取个名字吧,”周斟说,“以后,它就是独属于你的精神体。”
“你帮我想个名子。”
周斟笑了一下:“这是你的精神体,你自己取。”
“那旺财吧。”梁拙扬张口就来。
“旺……财?”周斟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姥姥家养的狗叫招福,旺财跟它挺配的。”
“……”
周斟仿佛看到鹰默默冲他翻了个白眼。
见周斟没表示,梁拙扬又念出一大堆乡土气息浓厚的名字。周斟实在听不下去了,脑海里掠过自己的精神体,话语到了嘴边:“积木怎么样。”
“积木——”梁拙扬往后一靠,定定看着周斟,“好啊,那就积木。”
他转头对精神体说:“听到了吗,积木,你的名字可是帝国最顶尖的哨兵给你取的。”
于是梁拙扬的精神体有了名字。积木。
吃完晚餐接近八点,梁拙扬收拾了东西,说得回学校。
周斟不解:“怎么现在去学校?”
“特别班周一到周五要寄宿,周末才给离校回家。”
梁拙扬刚来不到半天又要走,周斟心中不由泛起失落,站在旁边没再说话。
梁拙扬穿好外套,弯腰准备换鞋,又停下动作,扭头仔仔细细打量周斟。
他看了几秒,忽然向前一步,按住周斟肩膀,把对方拉到自己跟前。
寒假时梁拙扬一米八二,现在长到一米八五了。周斟猝不及防,额头直接磕上梁拙扬下巴。梁拙扬吃痛地嘶了声,周斟连忙抬眼要确认梁拙扬有没有事,后脑勺就被摁住,少年变了声的、有些低哑的嗓音,伴着呼吸的热气在耳畔响起:“没事,我周末不回家,直接过来。
一回学校,梁拙扬就被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充斥一股低气压,钱熠熠脸肿成包子,见梁拙扬进来,幽怨地瞪他。
梁拙扬现在心情好,没意思再跟钱熠熠较劲,主动走过去问:“你没事吧。”
钱熠熠面部肌肉运动,嘴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音节。
梁拙扬半字没听懂。
“他让你给他道歉。”肖心晚翻译。
从小到大,梁拙扬不知给多少人道过歉。可一想到钱熠熠侮辱周斟,他就不乐意开口。
“不干,”梁拙扬说,“我打他,让他也打回来就是了。”
“——你是向导,”另一个人严厉说道,“向导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与安抚哨兵,你现在竟殴打哨兵,你清楚自己行为的严重性吗?”
梁拙扬循声望向坐在角落的中年男性。他进屋时感受到的低气压,就是从对方身上散发的。
对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梁拙扬。
“你殴打同学,未经允许擅自离校,明知有错而拒绝认错,根据校规,已构成训诫——”
“郑祁!”肖心晚说,“我是他们班的负责教师,我来决定怎么处置。”
郑祈皱眉看向肖心晚。
你太软弱了,心晚。软弱只会让学生肆意妄为。
肖心晚没回应郑祁的颅音,问梁拙扬:“为什么要打钱熠熠同学?”
听到这个问题,梁拙扬没什么,倒是钱熠熠肩膀一缩紧张起来。他父亲请zero高官吃饭不假,周斟在战场上决策失误精神体被摧毁提前调回明川市也不假,但唯一被他夸大的是,他其实根本不在饭桌上。那场谈话是他爸跟高官两人关门谈的,他躲在屏风后头偷听才知道。
如果老师追问,事情捅到他爸那儿去,他就死定了。
钱熠熠脸色紧绷地盯着梁拙扬,大气都不敢出。梁拙扬没睬他,停顿两秒,说:“他仗着自己是a级,看不起我这个d级,那副样子太欠揍了,我就揍了他。”
梁拙扬没挑破周斟的事,钱熠熠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我也有自尊心的对不对,”梁拙扬一扯嘴角,冲钱熠熠指指自己的脸,“给你打一拳,咱俩扯平。”
钱熠熠哼一声,扭头冲对肖心晚叽里咕噜说半天。
肖心晚有特异功能,居然读懂了钱熠熠的鸟语:“钱熠熠同学说,这次的事就算了,他不屑对你使用暴力。他让你以后不要打同学,不要上课睡觉,也不要迟到早退。既然加入特别班,作为本班唯一的d级,就应该有勤奋刻苦的觉悟,尽快提升等级,别拖班级后腿。”
肖心晚翻完这一大段话,梁拙扬人都傻了。没想到小学鸡管得还挺宽。
平息与钱熠熠的风波,梁拙扬回宿舍时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他打着呵欠翻出套睡衣裤,脱掉t恤去浴室。
还没进去,有人推门进来。那人一抬头,正撞见浑身上下只剩条裤衩的梁拙扬。
贝云冰神情一变:“你脱衣服怎么不关门?”
要不是梁拙扬房门半敞,他不至于直接推门进来。
贝云冰生气的点每次都在梁拙扬的理解范围外,男生宿舍,敞开门脱衣服怎么了?打球后还经常一起全裸洗澡呢!
“我要洗澡,”梁拙扬莫名其妙,“洗澡当然得脱衣服,你洗澡不脱衣服啊。”
贝云冰扭过脑袋,啪地把一张卡片放到桌上:“分组卡你今晚填好,明天一早交上去。”
“分什么组?”梁拙扬拿起卡片。上面是二十一名学生的名字,要求他从中选择三个想组队的成员。
“每个月分次组,一组四人,在本月一道完成训练任务。你今天下午提前走了,没参加分组说明会,其他人的卡片都交上去了。”
梁拙扬快速扫完卡片下方的说明,冲贝云冰扬扬下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