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千珣低头碰着姚临的额头。
“工厂里，有成群结队的机器人正在制作宇宙飞船。”
“从以前开始，你就什么都能做的很好，几乎无所不能。”
“你和人工智能大厂zero公司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还有。”陆千珣顿了一下，“五年前，在环陆大楼的浴室你没有拨打电话，就联系上了我。”
姚临忍俊不禁，“你终于意识到了。”
“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陆千珣道。
妖精也好，外星人也好，什么都好，陆千珣感觉自己都能接受，只要他是姚临就好。
“我确实不是人，我是机器人，一个从这个世界之外，进入这里，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的机器人。”
“所以我不可能像你期望的那样，爱上你。”姚临平淡地道。“因为我最近才确认，我是一个完全的机器人。”
情感部的ai至少还有产生感情的可能性，他好像完全没希望了。
这个答案和姚临自己的感觉不一样，但是他更信任数据，实验证明没有，那便是不存在。
陆千珣沉默了，姚临趁着他松开手，整个回过身，问道，“你怕了？”
“不。”陆千珣呢喃道，“只是我还没有往机器人这方面想过。”
“或许，我该多看点，“我的机器人男友”之类的电视剧，激发一下想象力。”陆千珣开着玩笑道。
姚临轻摇了摇头，正要结束这个话题，又被人搂住了。
“所以像你这样来自未来的高科技机器人，也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突然消失吗？”
姚临想了想自己很有可能会和小说一样，死在二十七岁，他无情地回应道，“会的。”
“还有多久？”陆千珣搂紧了姚临。
“三年。”
冰河指挥部
姚临望着自己手边各路大佬送来的拜帖，觉得自己脑袋都有点凉飕飕的。
这些大佬的学术激情，确实让人有点害怕。
自从知道他可能是zero之后，冰河末日指挥部，非常听话，他想往东，就没人敢往西，忠诚度也就比他的机器人属下要低一点。
他抽了一个人问过。
他们说，这是因为，zero是指引着冰河世界走向宇宙的英雄，所以他们也把他当成英雄。
但是在有些大佬眼里，他只看到了一个科学家对研究本身的激情，他们好像非常希望把他切片研究了
而且这还不是姚临的错觉。
就连齐霄院士都特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道了歉。
齐霄都有点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姚临，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可怕。”
“等你去世的时候，那些老不死的早就入土了，谁研究谁都不一定。”
以那些大佬对科学的痴迷程度，如果他们能把自己献给科学，他们都会上赶着抢着去做，所以对姚临的大脑那么垂涎欲滴，也很正常，姚临并没有生气，但他还是直言不讳地拒绝道。
“我不会签和大脑有关的遗体捐赠协议的。”
他的大脑，不是其他人的。
他的大脑属于陆千珣，小说原文是这么写的。
姚临正在与齐霄博士谈论他的大脑，和姚临的神经元相连的anl机器人就给姚临提供了一个消息。
【爹。】
【全息世界里的陆千珣要上传姚深的意识了！快快快，你不是想看吗？】
姚临不再与齐霄院士叙旧，拿起了自己的外袍，回身道，“我还有事要研究，院士再见。”
姚临回到家,戴上了全息眼镜，看见了anl给他说的，正在上传姚深意识的全息世界版陆千珣。
五十岁的陆千珣,已经两鬓斑白,他偷偷带着姚深的大脑,进入了环陆的总控制室,将容器外鲜红的管道链接上了anl计算机主脑中。
成长了二十年的anl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机器人了，它庞大的可以占据整个计算机机房。
几个屏幕,不停地闪烁波纹。
忽然,一个长得酷似姚临的银发蓝眸ai,出现在了angle的主机屏幕上。
姚临抓紧了全息眼镜。“这是？”
这不是他的形象吗？
“不不不。”外界的anl带着姚临回顾了一下，全息世界里之前发生的事。
这个银发蓝眸的ai形象是环陆给anl设计的人偶模样。
姚临看着那个酷似他的人偶模型，在屏幕里，微笑着对陆千珣问道,“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
“姚深。”男人低吟着,颤抖着手,触碰着那个人偶的界面。
“不好意思,您在叫谁？”人偶冷静地回应道。
“姚深啊。”
“我明白了,您是想要我改个名字吗,主人,我可以叫姚深。”
银发蓝眸的机器人浅浅微笑着呼应着陆千珣的请求。
陆千珣带来的冰封大脑，在开箱后，就已经失去了原先的色泽，迅速地衰败了下去。
只留下了与机器人拥抱的陆千珣。
隔着全息世界，姚临忽然明白了。
其实陆千珣也不知道,他将爱人的意识上传给ai之后，这个ai,究竟是姚深还是anl。
陆千珣从一开始就不能确定，他是谁。
但是他想相信一个美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