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我错过什么了?”
林声扬扒拉过江温辞,颇正色训诫:“江哥你恋爱脑我知道,虽然我很支持你跟余苏南好,但身为你娘家人,我很担忧你未来曲折的感情道路啊,千万别再重蹈覆辙,再次走上宋逸心那条歧路,即便已经陷进去,你也要努力保持一丝清醒……”
“乱七八糟说的什么呢。”江温辞目光斜过来,语气虽无波澜,眼神却异常凌厉。
林声扬吓得一哆嗦,忙撒开手,壮着胆子继续说:“你还没认清你的内心?没发现自己喜欢余苏南?”
“不”
被晾两天的不爽心情让江温辞想撒气说不喜欢,几个字到嘴边硬生生卡壳,怎么都秃噜不出去。
他烦躁操了声,恨恨勒过林声扬,猛转话锋:“不知道!你胆子肥了啊林声扬,敢当着你江哥面说你江哥恋爱脑!过来!江哥来跟你谈谈心!”
“别别别——江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当我放了个屁!”
江温辞手上肆意折腾林声扬,发泄压抑的暗火。
干脆也不想那么多,管他余苏南怎么样,弯弯绕绕情情爱爱全择出大脑,腾空乱糟糟脑子,真他妈闹挺。
在ktv玩到深夜,好不容易交完作业考完试,马上就要离校回家,一帮人都不想这么快回去,打算玩个通宵。
商量后转战网咖,决定去开黑打游戏。
江温辞手机电量耗尽,懒得去借充电线,随手扔一边,勾过耳机戴好,再懒洋洋拖出键盘,跟林声扬他们组队开黑去了。
清晨时分。
城市逐渐苏醒,树梢传来鸟鸣,遥远地平线尽头,天际透出一束光线,朦朦晨霭染上鱼肚白。
江温辞刚从厮杀火热的网咖钻出来,浑身裹挟一股浓浓烟味。
骤一进入天寒地冻的室外,他瑟缩脖颈打了个寒颤。
随手撩起帽子扣脑袋上,两手插兜,闲散汇入破晓时分刚开始有点人气的长街人流。
路过热气腾腾包子铺,他掏出手机准备买俩肉包子,按半天发现黑屏没反应,忽地记起,他手机早没电关机了。
只得作罢,转身慢吞吞往家走,外套拉链拉到顶,挡住下颚,眼皮微垂,看上去慵懒没劲又乏困至极。
很久没熬一个通宵玩游戏,真有点顶不住,他折折脖子,一心只想回家补觉。
回到盛世壹品,小区里已经有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走来走去锻炼身体。
刚到九栋,迎面碰上从楼里疾步出来的傅景。
他行色匆匆,脸上神情凝肃。
江温辞愣了一下,忙出口喊:“傅景!”
他只见过一次傅景露出这种稍显仓促又凝重的表情。
在医院那次。
心里莫名惴惴,像是突然有什么不安的预兆沉沉压下来。
还是跟余苏南有关。
江温辞三两步迎上去,飞快问:“你这么早出现在这里是来找余苏南?他在家吗?”
倏忽间看见江温辞,傅景脸色肉眼可见变好,眼里焦虑都拂去大半。
然而又不知道想起什么,他迅速控制好情绪,表情收敛低调。
他大步流星来到江温辞身边,克制又克制,才勉强维持与平日无异的温文尔雅:“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一晚上。”
傅景找他能有什么事?
他们之间的联系枢纽只有个余苏南。
江温辞心脏紧了紧,霎时倦意全无,脱口便问:“余苏南怎么了?”
“易感期,”傅景无奈道,“吃着饭呢,突然就进入易感期,把人家隔壁饭桌都掀了,那哥们不过瞪了他一眼啊。”
他扶扶太阳穴,似乎现在还心有余悸。
江温辞几乎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有多血腥,傅景应该有所保留,余苏南肯定还打架了,那哥们也无辜,估计下场挺惨。
“什么时候的事?”江温辞问。
易感期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景双手插进大衣口袋:“一天前,昨天挺严重的,要不是安排了几个身强力壮的beta进去把他铐起来,他又要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阴暗隔离室内,余苏南桎梏于铁链之下的样子浮现脑海,黑红白三种色彩浓烈对比,仿佛颓丧又过分强大的堕天使。
江温辞烦躁抓了把潦草碎发。
一想到余苏南腺体敏感,平时碰一下反应都那么大,易感期说抓伤就抓伤,得痛苦难受到什么程度,他就有点坐不住。
眉宇间隐隐冒出丝桀骜不受驯服的戾气,少顷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压下强烈不爽的情绪: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帮忙?”
似是觉得好笑,他语气带上几分冷嗤:“我还是beta的时候你们倒是积极,现在我是oga了,能好好安抚余苏南,反而没人找我,不是说情况严重到一定程度可能会丢掉小命吗?不是要高度重视他的易感期吗?他手上那监测仪器就是这么监测他身体的?砸了算了吧顶个屁用!”
熬夜和抽烟后的嗓子嘶哑,江温辞越说越激动,最后音调差点劈裂。
心情异常复杂。
他每个发热期,余苏南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并陪在他身边,毫不吝啬给他信息素,要标记就给他标记,不管怎么折腾都不嫌烦。
而换成余苏南,他竟然到第三天才得知易感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