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和你做过,没病。”
“我们两个多月没见了,我踏马信你才怪!”
“相信我。嘘,二百块,乖一点。”
“嘘你大爷的!”
薛宝添再次出现在人前,已是凌晨。他腿上有些不利索,走路偶尔磕磕绊绊。
低声骂了一句,薛宝添扶着腰矮身上了自己的车。
按下启动键,炫酷的倒车灯亮起,轰鸣一声,车子迅速后退,又戛然而停。
车窗落下,薛宝添的手臂架在车门上,看着路旁的张弛,十分不爽。
“我才他妈想起来,你既然牛逼上天,为什么开始还要砸我一酒瓶?”
现在的张弛已经不似刚刚在包房中的强势,他正用手机着查公交信息,听到薛宝添问,熄灭了屏幕,认真地回答。
“答应了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我只能在框架内最大程度的帮你。”
薛宝添露出点凌厉的笑容:“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接了揍你老母的生意,是不是也要先给她一瓶子?”
张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车旁,俯下身子,手肘压在车门上,拉近了与薛宝添的距离。
“我刚刚是心急了点,有点没分寸了,抱歉。”
“滚你他妈的蛋。”薛宝添将张弛的脸推远,“少抱歉,多做事,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你说。”
“跟着我,做我保镖,怎么样?”
张驰一怔,盯了薛宝添半天:“我还有工地上的事要做,今晚只是出来兼职的。”
“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倒,装点正经营生行不行?你在工地能挣几吊钱?辛辛苦苦一个月,不够我开瓶酒的,放心,我亏待不了你。”
张驰目光在薛宝添颈子上的红痕一扫而过:“做多久?”
薛宝添下意识地缩了脖子,戒备道:“一年吧,试用期一个月。”
“一年太久了,三个月可以。”
薛宝添琢磨了一下最近自己紧张的人际关系,只得同意:“行,明天上岗。”
“先别急,”张驰四平八稳的谈价,“亏待不了我应该怎么理解?”
薛宝添报了一个数,嗤笑:“还满意吗小张?”
张驰直起身子,淡声道:“不算满意。”
他拿出手机继续鼓弄地图,找准了方向,转身向附近的公交站走去。
薛宝添开着车缓慢随行:“胃口还他妈挺大,你说,要多少?”
张弛手机上的步行导航正在播报,甜美的女音听得薛宝添心里躁得慌:“凌晨四点多,你上哪儿坐他妈公交?上车,我送你一程,顺道咱俩谈谈价儿。”
街路空旷,张驰脚步未停,边走边说:“再等一会儿就会有早班车了。”又说,“我不要钱。”
跑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压着隐隐的怒意:“你不要钱要什么?”
张驰偏头看向薛宝添,在他的身体上勾了意有所指的一眼。
跑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明白过来的薛宝添坐在车子里骂:“你他妈叽巴托生的呀,脑子里净想着这档事,给我滚蛋,爷爷有钱还怕雇不到人?!你他妈就是天生受穷的命!”
轰鸣一声,跑车急转个弯,向相反的方向加速而去……
难题
薛宝添与狐朋狗友打听了一下,听说雇保镖还是要走正规渠道,专业,能耐,还不吃里扒外。
烟城的安防公司不多,大大小小家,其中却有一家极为知名,据说承揽了半个中国的高端业务。
与薛宝添想象的不同,这家公司开在了繁华的cbd商圈,企业的logo挂得晃眼,大写的y与小写的y上下错落地套在一起,看着还挺艺术。
“焱越安防?”薛宝添将手中的笔挽了个漂亮的花,“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公司是三金片的联名企业呢?”
女接待琢磨了一下,脸上有点红,解释道:“标识是公司名称的首字母。”
“知道。”薛宝添切入正题,“保镖呢,全进来让我选选。”
他在夜总会选公主选得多了,自然觉得选保镖也是这种路数。
女接待笑得很职业化:“薛先生,我们公司的业务很多,现在赋闲的保镖只有两人。”
薛宝添有点失望,勉为其难地勾了一下手,让人进来。
扣在实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女接待道了句“抱歉”,解开屏幕,眼珠子上从左滑到右,然后息了屏,露出更加歉然的表情。
“薛先生,刚刚收到消息,那两位赋闲的保镖也被人订走了,十分抱歉。”
薛宝添“啧”了一声,有些不悦:“还讲不讲个先来后到?”
女接待看了看薛宝添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填好的雇佣协议和那笔歪歪扭扭的字,程式话地说道:“可能人家操作得比较快。”
薛宝添不骂女人,生生咽下了口中的那声“草”。
无功而返,等电梯的时候,走廊尽头有人影一闪,薛宝添下意识斜凝,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眼熟。
是谁来着?琢磨了半天,电梯下行的数字从两位降至一位,他才猛然想了起来,刚刚那人是他被黄征堵在火锅店时,拿椅子砸锅那位。
那么厉害的主儿,也来雇保镖?薛宝添向来不关心别人的事,问题只在脑子中一闪,便抛过不理了。
焱越安防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