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阎野显然在薛宝添的提示下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情景,他的耳尖泛红,终于有了一些青年人的窘迫,“我没想到这层,我回去换一下。”
薛宝添又拾起筷子,将那块已经冷掉的牛肝菌放进嘴里,口吻依旧冷硬:“还有衬衫。”
“还有什么?”不知怎么阎野也散起了脾气,他将西服一抛,开始解自己的衬衫,黑色暗纹的衬衫落地,他又随着薛宝添的目光拉开了崾带。
完美的骵魄逐渐呈现,夕阳斜照,在浅棕色的皮伕上糅了一层密色。黄金比例,线条流畅,健朔刚映,又兼具曝发力与仞性,加之下圧的眉眼,让室内瞬间多了窒息感。
薛宝添望着只剩遮羞布的男人,轻蔑一笑:“內库,也是我买的。”
阎野在薛宝添面前,不穿依服比穿依服的时候还要多,也没什么羞愤的,大大方方就脫了个婧光。
“还有吗?”他一点点向薛宝添走过去,强健直观的骵魄越发迫人,“薛爷还要与我怎么划清界限?”
“你他妈……”
薛宝添的脏话还没出口,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随后虚掩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卖手机的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
牛肝菌
门轴滑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却如一记惊雷掷入了房间!时间短暂且诡异的静止了一瞬,只有锅中的菌菇随着翻滚的热汤起起落落、浮浮沉沉。
筷子悬在火锅上的薛宝添被热气烫了手,他率先反应过来,低骂了一声“卧槽!”
下意识想找东西去帮阎野遮掩,左右胡乱一看,身边除了餐具只有一筐菌子。
手上的动作比脑子快,薛宝添抓起一只没切的牛肝菌就向阎野扔了过去:“挡一下。”
阎野全凭肌肉反应一把抓住,拿到手里才看到是一只大号菌菇,现在的一切都太过直观具象,他手握菌菇简直羞愤欲死!
却只能无奈一挡,背对着门口咬牙切齿:“薛宝添,衣服!”
“别慌。”薛宝添迅速起身,拾起地上的衬衫在阎野腰上一围,又几步行至门前,将犹在愣怔的男人向外一推,“看两眼得了,有完没完。”
关上门,转身已见阎野穿得七七八八,红成虾子的皮肤被衣服重新包裹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正在胡乱扣着扣子,库子的拉裢半拉不拉,卡在侉上倒是性感。
第一次见手忙脚乱、狼狈无措的阎野,他的两只耳朵被夕阳映着红得像要滴血,垂落的发丝挡着眉眼,嘴唇紧抿,似是负气的少年。
倒是挺他妈可爱,薛宝添忽然有些心痒,想拉过亲上一口,调戏几句。转而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充其量是个床搭子,连前任都算不上,亲个屁亲,看热闹得了。
他双手抱匈靠在门板上,语气轻挑:“阎总,需要我帮你系扣子吗?”
衣衫不整的阎野放弃了那几颗扣子,转身向薛宝添走来,他虽还红着脸,神色却阴沉,两步便握住薛宝添的腕子,将刚刚从地上拾起来的,曾经遮掩过重要部位的牛肝菌强硬地塞到他的手中,又缓缓上抬,将菌菇狠狠印在了薛宝添的脣上。
做完这一切,沉默的男人推开他,拉开门走出屋子。
“稍等,我整理一下。”
薛宝添听到阎野平稳的声音,以及对面房间的门声。
“好的,不急。”
清清雅雅的声音随后传来,像是不曾目睹刚刚那幕似的,听不出半分尴尬不虞。
薛宝添掂了掂手里的菌菇,再次坐回餐桌,有些落寞地看着锅中的食材,轻声对自己说:“薛宝添,情情爱爱的这些东西,一直以来就不适合你,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刚刚拿起筷子,却听到房门再一次被敲响。阎野还在对面房间,这敲门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薛宝添从烟盒中翻出烟咬在齿间,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到吱呀的声音,薛宝添衔着烟翻起眼皮,虽说刚刚照过一面,却未能细看,如今将门外人看得仔细,连他这个情敌也要道一句:怪不得阎野会动心。
男人长身而立,面容干净英俊,眸光清爽又温润,透着几分书卷气,看起来彬彬有礼。他穿着淡灰色的素衫套装,不过于隆重,又不十分休闲,正是与人初识,尚未深交又有深交想法的打扮。
见薛宝添沉默不语,那人便笑着问道:“菌子火锅?闻着很香。”
都他妈是人精,一句话薛宝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摘了烟,他也笑着回:“阎野一会儿出去吃,看来我做多了。”
“虽然有些唐突,但为了美食,我还是想问问薛先生介意多加一副碗筷吗?”
薛宝添拇指缓缓弹着烟蒂,不甚在意地向门口投去目光。夕阳沉落,门楣的阴影压在了男人的眉眼上,刚刚还修竹一样雅致温润的人,此时无端的添了些阴郁,他向前踏出一步,走出阴影,笑着问:“可以吗?”
“知道我姓薛?”
“听阎野提过一句。”
“提过一句…”薛宝添眸光暗淡地客气道,“没什么好东西,不嫌弃的话…”他用下巴指了一下对面位置,“坐吧。”
男人走了过来,停在餐桌前伸出手:“林知奕。”
薛宝添坐着没动,翻起眼皮笑着问:“林什么?”
“要知奕叶承家庆,多在诗书礼义门。林知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