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野罕见的愣了下,以至于耳边完全忽略了这句话。
找死。
第一次有人敢上手抱他。
无言冷嗤一声,他手臂只稍微抬高半分,毫不留情面的往容熙身上撞击了过去。
“唔。”
肩膀传来闷闷的痛楚,容熙闷哼一声,不过一瞬,又用力抱紧了周盛野。
“没品的臭男人,就知道欺负人!”
她骂道,以眼还眼的张开嘴,一口咬在了周盛野的肩膀上。
“嘶。”
牙齿咬住皮肤的触感传遍感官,周盛野浑身肌肉骤然紧绷,牙关都咬紧了。
容熙这一口可没留情,直到牙齿泛酸了,都没敢松开。
“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
她嘴里呜呜道,抱着周盛野的两只手也使劲往他身上掐去,不得章法却管用的很。
“放手!”
周盛野暴躁出声,哪里来的小丫头,怎么这么缠人。
他想动手,可到底又顾忌对方是个女孩,没敢真下手,只能一味避开容熙这乱七八糟的招式。
两人的动静很快吸引了酒吧里其他人的注意。
周末酒吧之所以闻名,正是因为这儿很安全,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凡发现打架斗殴等其他现象,立刻就会被清算出场。
酒吧二楼,有一间中式包厢。
包厢几乎占据了二楼面积的二分之一。
一进门,深紫龙纹鎏金香炉里传来淡雅香味,再往前一点,是一扇紫檀嵌珐琅宝座屏风,偌大的空间被一分为二。
若想窥视里面的场景,除了等待内里的主人召唤外,别无他法。
屏风之后,是一派香软画面。
“屿哥,新婚后好不容易找你出来玩一趟,你居然坐在这儿下棋。”
谢淮序穿着一件暗红衬衫,特意解开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明显锁骨,身形也没正经的坐在黄花梨木制的玫瑰椅上,虽是木制,但都镶嵌了软质座垫,放在这布有暖气的室内,端的是怡然自得。
除了谢淮序那张略显骚气的脸上有着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外。
离他不远处的那张棋盘旁。
容京屿八风不动的端坐着。
男人背脊宽阔平整,只单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领口正好在凸起的喉结下方,下颚线条清晰流畅,侧脸冷淡矜贵。
他并未理会谢淮序的调侃,修长如玉的长指随意捏住一枚黑色棋子。
只听到“哒”的细微一声,黑棋下场,棋盘上的白棋顿时被围成一片死局。
容京屿随意瞥了两眼,而后抻了抻长腿,起身,淡漠声线一并响起:“走了。”
“啊?”谢淮序惊讶出声,“屿哥,你这才来了一个多小时啊。”
听言。
容京屿不紧不慢的看向腕上的黑色钢盘,时针刚好停在九点,他淡声开腔道:“结婚了,自然要早点回去。”
话落,又慢悠悠的看了眼谢淮序,毛衣领口上方的那枚明晰喉骨清楚滚动,声线低沉:“你这样的孤家寡人,不懂。”
谢淮序:“……??”
突然被内涵了。
一时间,谢淮序也算是气笑了。
结婚了不起啊,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找个女人结婚。
不服气的搂住身边小蝴蝶的身影,谢淮序特意问道:“小蝴蝶,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放着好日子不过和这花花大少结婚。
除非她脑子被撞傻了。
小蝴蝶脸色僵住,好半天,扯了抹笑容出来,开口说:“谢总,结婚多无聊啊,还有个人管,平时能聊聊天就很好啦。”
谢公子竟然被婉拒了。
谢淮序一张骚气脸顿时臭的不得了,他居然这么不抢手?
容京屿似有若无的淡笑一声,明显带着已婚人士的高贵感。
谢淮序:“……”越看越糟心。
“走走走,屿哥你快点走。”
眼不见心不烦。
这话刚落下,屏风外传来焦急声音:“谢总,咱们酒吧有人打架了!”
屿屿救命啊
什么玩意儿?
打架?
谢淮序蹭的一下从玫瑰椅上站了起来。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周末酒吧打架,行,这是来给他找事做了。
谢公子奉陪到底。
单手拎过挂在一旁的夹克外套,谢淮序双腿飞快奔向了门口,他倒要看看,谁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二楼凭栏处,可以俯瞰酒吧的全景。
谢淮序双手撑在泛着凉意的栏杆上,上半身微微下倾,眯着眼眸看了过去。
——“给我松嘴。”
——“不松,除非你保证不去骚扰我嫂嫂了。”
周盛野几乎要暴走了。
他怀疑自己遇上了一个神经病。
连她,他都不认识。
又哪会认识她口中那个匪夷所思的嫂嫂。
“好好好,我保证,保证可以了吧!”
周盛野额角青筋用力抽了抽,被咬住的那一块皮肤已经痛的快要失去知觉了。
这女孩,一定是属狗的。
还是那种犬齿非常锋利的野狗。
容熙见他答应不再去骚扰黎杳了,这才终于松开了嘴巴,只是因为咬的太久形成惯性,一时半会嘴角竟是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