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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他轻咦了一声,紧接着花满楼胸口一松,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拉出了湖水,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口鼻,迫使花满楼剧烈的喘息咳嗽起来。

花满楼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熟悉的黑暗里,鼻间充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冰雪气,耳边贴着依旧没有任何心跳声的胸膛。

而后是贴在他双眼处冰冷掌心的触感,疑惑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凡人?”

……

傅回鹤收回盖在青年眼帘处的手,表情有些难看。

他转头朝着躲在大榕树后面一声不吱的小兽,冷哼道:“还不过来?让你看店,你就是这么看的?”

尔书期期艾艾地迈着小八字步夹着尾巴跑过来,搓着爪爪回答:“这人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又不会飞……哪里管得了天上的事?”

小兽的声音是孩童般的清脆糯糯。

“你不会飞?我看你上天入地能耐的很。”傅回鹤也只是说了两句,而后道,“算了,大概是这次睡太久,灵气不稳,结界松动了。”

“他的记忆已经封了,你把人送出去吧。”

说完,傅回鹤站直身子,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没精打采,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眉眼间还带着不耐的怒

气。

也是,任谁睡得正香然后兜头砸一个人进怀里,原本不打算搭理继续睡,又被人上下其手非礼了一番,都不会觉得心中舒坦。

尔书应了一声,原本拳头大的小兽陡然长到半人高,转头张嘴咬起青年的衣领往自己背上一放。

见傅回鹤大有回去继续睡的意思,尔书连忙开口,身形变大后声音也变成了少年的清越嗓音:“你不能再睡了!离断斋本来灵力就不够,你再不做生意,过两天掉下来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串人了!”

此时,一人一兽都没将这个径直砸进断离斋后院的这个青年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个迷路的闯入者罢了。

“对了,之前交易出去的那颗荆棘种子,再两天契约之期就到了。”

傅回鹤想了想,睡了几十年的思绪还有些迟钝。

之前交易走荆棘种子的客人名字应当是叫做……

“李琦?”

离断斋

广袤无垠的大漠是一片死寂的沙海。

灼热的黄沙与烈日交相辉映,扭曲了面前的景象,将这片毫无声息吞吃生命的凶险之地,粉饰出奇景般的瑰丽惑人。

正值酷暑的月份,沙漠之中昼夜温差极大,更别提白日里炎热到扭曲的阳光与毫无征兆的滚烫流沙,即使是最有经验的驼队也不会在这种月份下行走沙漠。

然而就在这天地苍茫的一片中,一行脚印在炙热的沙海上印下痕迹,不深不浅,每一处都是如出一辙的深度。

哪怕是轻功再高明的习武之人,在无从借力的沙漠中也不可能行不留踪——事实上,轻功越是高明,便越知道再这样的一片吃人险境中耗费内力用轻功赶路,是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

可即使是这些轻功造诣颇深的人,也不可能控制自己在沙漠之中的脚印深浅,保持得这般完美地正正好。

完美得近乎诡异。

但很快,松软的流沙便将那串脚印吞噬殆尽,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彻底没了踪迹。

这人竟然不只是在沙漠中自由行走,甚至在流沙之上也能行动自如!

男人施施然迈步向前走着,他的身材高挑挺拔,衣裳穿得十分随意,眉目微动间牵出几分放荡不拘。

霜白的发丝松松散散地随手束在身后,剑眉星目,鼻梁很挺,唇角微勾。

大抵是那双眼睛实在过于沉静,过于孤独,又过于冷漠,衬着白若霜雪的发,非但没有笑容和煦的温柔缱绻,反倒流露着些许冷酷决断的漠然。

男人的肩膀上坐着一只比成年男子拳头大上一圈的小兽,毛绒绒的尾巴在男人的手臂处晃来晃去。

它抬头看了一眼刺目的太阳,把自己往男人的脖颈处又蜷了蜷,口出人言:“那李琦不是出身江南?她跑这么犄角旮旯的沙漠里面做什么?”

“这里中原能人辈出,相较起来,沙漠要好掌控得多。”傅回鹤也停下脚步,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烈日,“时辰差不多了。”

尔书抬手揉着腮帮,吐槽道:“她前两年在扶桑躲得滋润,我还以为这趟我们要出海呢。”

“她是黄山李家的姑娘,不论嫁了多少次,她还是李家的姑娘。”

傅回鹤又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脚步不疾不徐,说话的声音也不紧不慢,没有半点烈日当头沙漠炎炎带来的烦躁。

“好不容易学了一身武艺,怎么会甘愿眼睁睁看着仇人儿孙绕膝幸福老死?”

尔书的动作一顿,爪子在傅回鹤肩头抓了抓,突然坏笑起来:“所以你当年把契约期限定在四十三年七月又三日,根本就是故意的?我说这日子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离断斋家小业小,亏本生意是万万不能做的。”傅回鹤也笑起来,一阵风吹来,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俊美锋锐的眉眼,“与离断斋签了契书的客人,哪怕是跑去天涯海角,我也自是寻得到的。”

傅回鹤停下脚步。

一人一鼠的面前是一片嶙峋耸立的石峰,凿有孔洞,间或有风声在其中穿梭,仅允两人堪堪并肩而行的小道盘踞在石峰之中,虚虚实实,越发辨不明前路的方向。

“迷踪阵?”尔书的胡须抖了抖,但又疑惑道,“不对啊,这阵怎么这么粗糙?”

“当年徐福带去东瀛的牙慧罢了。”傅回鹤淡淡启唇,翻手间手中多出一根长柄白玉烟斗,烟杆上盘着螭龙云纹,斗中白雾袅袅,轻轻浅浅地在他身周逸散开来。

心神一动,原本平和的雾气像是被驱使一般朝着那林立的石峰逼近,宛如刀过豆腐一般生生辟开一条直直的道路来。

不远处三三两两瘦骨嶙峋的男子低头扫着什么,动作呆滞缓慢,宛若行尸走肉。

雾气又回到傅回鹤的身边

盘旋了一圈,而后乖巧没入烟斗之中化作一斗不外溢的甘霖。

傅回鹤的鼻间嗅到一股甜腻的花香,只是这香甜诱人的花香里却带着血腥气,夹杂着数以千计的惨死冤魂遗留下来的怨恨与不甘。

傅回鹤面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微微蹙起了眉头,眸中掠过一丝懊恼。

“罂粟?”

活得久总是有些优势的,尔书黑豆一般的眼睛将这片绚丽糜丽的花田收入眼中,又看了看旁边那些形若枯槁低头扫地的男人。

两只爪爪揣在胸前,喃喃自语:“那女人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模样了?完蛋,那荆棘种子……”

傅回鹤没有回答。

当年李家满门被灭,李琦走投无路之下推开了离断斋的门。

那时的李琦不过是个尚未出阁,面容姣好的纯然少女。

她想要活下去,想要复仇的欲望之强烈,引起了店里不少种子的共鸣,傅回鹤没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但客人选择付出什么达成交易是客人本身的决定,傅回鹤作为老板,不过只是衡量客人给出的交易品是否拥有等值的筹码罢了。

最终,李琦用她的软弱以及恻隐之心,换走了一颗荆棘种子。

在喂养荆棘种子的过程中她会得到什么,种子发芽实现什么愿望,则完全取决于李琦想要什么。

“我现在真的有些好奇起来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和荆棘许愿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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