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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苇亭。

铁风向桓真讲述王三丢钱后的事,程霜也静立一旁聆听。

铁风道:“桓郎的主意好,依王三爱财的性子,急昏了头,果然什么都不顾,去找能帮他的人。”

“去的晒麦场?”

“是。那个叫贾三羊的小佃农不在,一个老篾匠去叫的贾风。王三是骤然鼓起的勇,贾风还没来,他就站立不安、心生怯意,几次想走。”铁风说到这,摇头嗤笑,“见到贾风后,还是贾风急了、追问,王三才说丢了两贯钱。”

“贾风怎么说?”

贾风:你就为这事?

王三郎往地上一蹲,哭着道:我也是没招了,不敢报官,想着上回丢了钱就是来找你才讨回来的。

贾风气笑:上回跟这回一样吗?上回是知道那鼠厮……再者,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不成,竟有脸再来讨钱?还是自觉有本事了,敢讹我?

王三郎猛然抬头:我做的成!前几天是我儿郎没把话说清楚,过两天,我去苇亭,一定问清楚。

贾风更怒:光问有什么用?这样吧,你想办法把你侄女带出来,我让阿蔚跟她见一面。

王三犯愁:我那侄女,就会干点农活,编草鞋,有啥好的?实在配不上你家儿郎啊。

贾风:你懂个屁!照我的话做,我就把你丢的钱补上。不过也仅补这一回了。人啊,再老实,也会像那野山河的鱼一样,越来越贪,咋喂都喂不饱。

铁风把贾风、王三你来我往的话语尽述。“之后,王三先归家,贾风遣一佃户,把钱送到王家。”

下午。

程霜去临水亭,把铁风查到的线索转告任溯之。

八月十三。

程霜返回苇亭。

令桓真称妙的是,贾风跟王三的会面,在程霜前去汇报前,任溯之已经知晓。

那个老篾匠,竟然是临水亭埋的眼线。贾风来晒麦场后,旁人都不能靠近,老篾匠不知主家和王三交谈了啥,但是一个在庶族里主事的郎君,被一普通耕者随叫随到,已经是极不对劲的事。

八月十四。

任溯之、单英、程霜,夜里敲开王三家门,对其审问,缉捕。

八月十五一早,缉捕贾风。

鱼案就此审清。

此案其实没那么复杂,难查是因为鼠大郎无论与主家贾风、还是与王三,平常都算不上相识。也就是说,鼠大郎既无身外财、也少跟人结交,没有被人谋害的原因!

程霜心善,在鱼案被村民传开前,把孤苦无依的王竹带到了苇亭。

王三犯事,不能直接告诉王荇的大父母,万一翁姥气个好歹怎么办?

铁风先让王禾见王竹,把事情说完,让王禾把猪圈里的猪捅了粪门,猪惨叫,王禾赶紧把大父母叫去猪圈忙活。

然后铁风带着王竹来王户,先跟王大郎几人说清楚。

傍晚。

王翁、贾妪还跟以往一样,喜气洋洋归家。猪没得病,当然高兴。

一进院,贾妪奇怪:“大郎呢?”平常这个时候,大郎在编筲箕。

“阿父,我有事说。”王大郎拄着拐杖,站在主屋门口。

王菽从旁边屋里出来,低着头、不敢抬,快语道:“大母帮着我一起烹食吧,我、我手疼。大父快进屋。”

气氛不对。

贾妪刚要问,王翁抬高嗓门道:“好。”放好独轮车,他示意老妻别跟来。

王翁刚进屋,就看到跪在最里头,双眼红肿、浑身微抖的阿竹。王二郎走过来,唤句“阿父”,再扶长兄。

二郎脸有怒色。阿蓬、阿艾都不在,看来被支到另间屋里了。王翁再看院里,孙女让老妻帮着,把陶灶移的离屋墙远一些。王翁回过目光,走到里头,坐下。

“说吧。出了何事?”

王竹抽泣,重重把头埋低。

王大郎道:“我来说吧。分户时,三弟分了十八贯钱,整日担心被人惦记、被人偷,先是在院门系绳索,后来不放心,把钱分开藏。他在杂物屋、牛棚、鸡窝底下都挖了窖,还是不放心,就趁进野山伐薪的时候,把三贯钱藏到樟树林边。”

说到这,王大郎一停。

王翁长叹:“继续说吧,一气说完。我受得住。”

“是。”

203 另一个贾风【感谢白银盟主,感谢盟

主】

“三弟藏钱时,被贾地主家的佃农鼠大郎跟踪,鼠大郎不敢把那么多钱偷下山,就挪到更远处的慈竹林藏。此人不傻,不敢昧下三贯钱。一是昧下了、不敢使,跟没钱有何两样;二是他无房、无地,钱放哪,盗下山后也得找地方藏;三是害怕日后被查到,得受重刑。于是他想出一损招,厚颜无耻的找到三弟、反要挟,让三弟自己往外传恶名……就说和他打赌输了两贯钱。”

王翁疑惑:“两贯?”

“对,两贯。鼠大郎的佣耕期限已到,三弟不答应他,他就远走、到别处当佃农。那三贯钱他全不要了,可三弟也找不到,等同损失三贯。若三弟应他,只损失两贯,还能得回一贯。”

“三郎信了?”

“那厮转移藏钱时,自其中一贯上解了一个钱,还把贯绳是几股、贯结是怎么打的,全讲出来。三弟次日进野山找,藏钱处果然空空。”

王翁一拍膝:“蠢!把钱藏到无主之地,可不就成了无主之物!丢了也是白丢。”

王二郎爬过来,眼睛红通着给王翁捋背顺气。

王大郎继续道:“三串钱皆不见,三弟着急,头一次壮胆去找那竖夫的主家……贾风。”

老人家倒吸口气,猛然想起前段时间三郎打听阿菽的事。

“他这一去,正合贾风毒夫的意。贾风一房在族中失势,又只有贾蔚一个儿郎,再不想法子维持,就会逐渐被别房奴役。此人正算计咱家呢,算计阿葛以后兴许能进官署匠肆、成为匠吏,算计怎么攀上阿葛!呵,三弟送上门了。时机处处凑巧,鼠大郎的佣耕之期已到,不再续契。贾风为了彻底拿捏住三弟,就约了当晚戌正时刻,在野山河给三弟、鼠大郎说和。”

听到这,王竹颤抖的更厉害。

“唉。”王翁叹了声,把孙儿拉过来,知道接下来,一定是丧尽天良之事!

“鼠大郎岂肯应,他很快就不是贾家佃农了。他说可以不要野山的钱,贾风想做好人,就替三弟出两贯钱。等他拿到钱,听到三弟自扬赌钱、输钱的恶名后,他便离开贾舍村,再也不来。贾风若不舍得,就别假充伪善。”

王大郎说到这,长吐一口气。“鼠竖夫哪知道,贾风叫他来,根本没想让他活着离开。贾风虽是地主,也常年种地,吃的好,力气比吃糠的鼠竖夫大。贾风先把对方踹倒在河滩,揪着鼠大郎的头发拖行、把那厮死死摁进水洼里。哼,什么说和?他早给鼠大郎选好了死路!”

“呜……”王竹失声痛哭。

众人随着王大郎的述说,仿佛降临那夜的河滩,目睹可怕命案!

“三弟吓得腿软,没跑出多远就被贾风撵上了。三弟问贾风……鼠大郎呢?贾风指指野山河。这毒夫威胁三弟,若三弟告官,他一定咬死了说三弟是同谋。他扔给三弟三串钱,若三弟答应不往外讲,可拿了钱即刻走。三弟这才相信贾风只害鼠大郎、不害他。”

王翁摇头:“拿了这钱,也算不得同谋。只要三郎连夜去临水亭、哪怕跑回村一喊,把事情喊出来,贾风还敢当着村邻杀人吗?”

王二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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