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柔软,一触即离。
季明尘长睫下的眸色暗了暗,伸手将人的袖子拉至露出肩头,温柔着语气轻哄:“……别乱动。”
温瑶侧着身体,被褥被拉扯到了腰部,白皙光洁的肩头暴露在灯光下,被酒精棉擦拭过后,银色的针尖陷进皮肤。
她本就烧热得难受,这份刺痛更是雪上加霜,不禁细哼了声,嗓音绵柔细软,好似梦中娇吟……
“忍着点,进去就不疼了。”
季明尘本来没作他想,可经这么一番视觉与触觉的刺激,他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打完针后,他将针剂搁到了一旁,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睡得很死的温瑶突然皱起了眉头,嘴唇翕动,似呢喃了句什么。
他没有听清:“在说什么呢?”
温瑶眼睫颤动,轻微地摇了下头:“别……不、不要……”
“我这什么都还没做呢。”他笑。
“冷……”
季明尘于是给她拉上被褥,轻轻盖好:“北洲的寒风你尚且不怕,这东洲哪里冷。”
睡梦中的美人眉心拧成一团,头微微摇着,没多久便泪盈眼睫,有湿润的泪滴顺着眼尾流入发中。
季明尘抬手去擦拭她的眼泪,不料手却被抓住。
“别……”
“嗯?”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低软的嗓音,尾音颤抖泫然欲泣,显得异常伤心难过。
直到这一刻,温瑶的行为才符合像她的长相,虚弱娇软无助,没有任何顾忌地坦然表露情绪。
季明尘脸上的笑意落下,半晌,伸出另外一只手抚了抚她细软的发丝以示安慰:“既然留下了……”
“那就做我的小公主吧。”
……
那原本是她仰望的月亮
静夜如斯。
古堡别墅五层的私人套间内。
偌大的复古浴室围满一圈蜡烛,盏盏烛火昏黄,伴随着冷水浇洒与淋浴的动静疯狂摇曳。
男人健硕的背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水珠混杂着汗液从眉尾颗颗滚落,他头颅微仰,白皙性感的喉结极为缓慢地上下滑动。
末了,喉咙里泄出一声难耐的喟叹声,磁性低哑,尾音绵长。
他关了花洒,湿漉的长睫颤动,桃花眸睁开,缓了好一会,才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手边的烛台上。
因着水滴洒落,这支蜡烛已经被冷水浇湿,“滋”的一声细响过后,纤弱的火苗闪烁几下熄灭,徒留半截黑色的心蕊与一簇细若游丝的余烟。
“这就灭了,你怎么这样没出息……”男人唇角勾着,眼尾微微泛红,烛火将他的轮廓映的暗影分明,昳丽至极的容色病态又显疯狂。
他慵懒着姿态徐徐抬手,指尖火苗窜起时,将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了起来。
……
翌日。
古堡别墅四层,某间装潢温馨的套房内,少女坐在梳妆镜前,一边听着女仆的回话,一边给自己佩戴珍珠耳钉。
她长了头天然的栗色卷发,下颚偏尖的瓜子脸上,亦是明艳十足的五官,眼尾上翘的狐狸眼,小巧的鼻,嘟嘟唇饱满圆润,是张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漂亮的脸蛋。
身上的粉色小香风短裙套装亦是十分衬她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名门贵族的千金大小姐。
若说有哪里不足,大抵是脸色过分难看了些。
女仆看着薇小姐的脸色,说得小心翼翼:“听梅队长的口风,明长官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似乎是明长官的伴侣……”
“昨天明长官一回来就去林医生那儿要了避、避孕套,然后直接带人上了五层私间,再出来时,那女孩脸红着,明长官也衣冠不整,扣子还掉了两颗……”
费可薇眼看着戴了半天戴不进去,气得将手中的珍珠耳饰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响,珍珠碎裂,另外一名女仆看了连忙弯腰去捡。
说话的女仆也瞬间噤声。
费可薇站起身,回头盯着那低着头的女仆,语气冷冷:“然后呢?怎么不继续说了?”
女仆吓得连忙跪下,声音颤抖:“薇……薇小姐。”
费可薇弯腰,将人给悠悠拉了起来,挤出个稍微友善一点的笑:“不用怕,这事儿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只管将打听出来的告诉我便是……”
女仆又怯怯看了薇小姐一眼,不敢忤逆:“明长官从房间出来后,有事被何队长叫走了,回、回来后又去了五层……哦对,是梅队长将那个女孩安置在了五层……”
“明长官回来后就直接去了她的房间,也不知道是把人折腾到了发高烧,还是把人折腾伤了,反正梅队长还亲自下去拿了工具药箱上去……”
“……”
费可薇非常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原本是她仰望的月亮,皎洁,明亮,烨烨生辉,从未沾染过任何凡尘。
而现在,他带回来了另外一个女孩,竟还就这么随随便便和她上了床……
“明长官以前是近女色的人?”费可薇重新坐下,问她们。
女仆:“明、明长官以前虽没有带别的女人回来,但、但这世上的男人,应该就没有不近女色的。”
蓉姨端着餐盘进来,望着脸色难看的小姐,好心劝道:“薇小姐,昨天下午到现在,您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