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北疆之行·上
跑就跑了,你还跑这么远?差点让我们找个半si。”
“谷思宇。”
他疑惑地抬头,“g嘛。”
“你喜欢我吗?”
童婳随口一问,只见男生立刻吓了一跳,瞳孔r0u眼可见地收缩,他伸出手探探她的额头,“你他丫的是不是喝醉了?”
“没醉。”童婳拧着眉避开他的掌心,“问你话呢,你喜不喜欢我?”
他果断又迅速地摇头。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自在,笨拙答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你今天挺漂亮的,但不能因为漂亮,我就得喜欢你吧?我没那么肤浅。”
这话似乎说进童婳心坎,她歪歪头,浅浅笑了笑。
慢摇舞曲如浪cha0般渐渐淹没彼此的谈话,童婳拉着他挤入人群,跟着音乐,节奏感十足的摇头晃脑,律动身t。
“你啥时候回学校?”谷思宇不得不贴着她耳边大喊,“已经很晚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童婳露着白白的牙齿,狡黠一笑。
忽然间,她贴上男生的耳朵后,一字一句,“宝贝,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陆焰和童溪打车抵达目的地,找到童婳时,她正嚼着口香糖静坐,nv生在人群里并不难认,右手夹烟,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牌,周围除了不省人事的谷思宇,皆是陌生的异x面孔。
眼观六路的童婳捕捉到门口的二人,将牌扔桌上,不耐烦地挑挑眉,“我怎么又输了。”
“我不要玩了,输不起。”
“别呀,妹妹,”刚认识的男人陪笑着,“陪哥哥们再玩会儿,下把让着你还不行么?”
童婳刚要提些条件,碍眼的两人挡住她的视线。
“婳婳,该回学校了。”
“妹妹,你还在读书啊?”
“是呢,”童婳g着红唇嫣然一笑,这位秦总年纪约0三十出头,谈吐不俗,这晚出手尤其阔绰,她并不介意拼拼桌,再交个朋友,“我才读大一,家里条件不好,出来挣学费,给爸爸妈妈减轻负担。”
“婳婳——”
童溪望着全然陌生的童婳,沉声提醒她,“不要再玩了,该回去了。”
秦总瞥了瞥男俊nv靓的俩人,大概见多识广,并不觉得稀奇,反而关注着嘴甜的童婳,“他们是?”
“他呀?”童婳眼神一转,趁其不备将陆焰拽到身旁。
“我男朋友,查岗来了。”
童婳不以为意,看着面se凝重的陆焰,笑眯眯道,“你亲我一口,我就跟你们回去。”
很快,她抬头望向童溪,“好不好?姐姐。”
宋子颜对童婳的第一印象没错,她确实是个无赖。
陆焰立在酒吧出口,嫌弃地使用纸巾反复擦除嘴唇边的口红印。
童婳扬着得逞后的微笑,一手拽着谷思宇,四人坐上回校的出租车。车上,她不忘两手臂探出车窗,颇为惬意地放声高歌。
童溪扶着她腰部,“婳婳,把窗关上吧,你这样不安全。”
童婳仿佛没听着她的提醒,拍了拍前方副驾驶的高冷男生肩头,撂下豪言壮语:“你迟早有一天是我的。”
语气乖戾嚣张,仿佛这男生是橱窗前的漂亮玩偶,就等着她抱回家。
“就凭你?”
“是啊,就凭我。”见他罕见搭腔,童婳顿时来了兴致,“童溪答应我了,她会把你让给我。”
童溪那张漂亮的脸露出窘迫,她轻扯了扯童婳的裙摆,“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陆焰,”童婳不为所动,继续和前边的人搭话,“我可是为了你才愿意回学校的,中途撤场可不是我的风格。”
童婳勉强从后视镜看见陆焰的脸,男生再毫无回应,她自讨没趣,闭了嘴安静休息。
车子停在校外熟悉的酒店门口,童婳下了车,从巴掌大的手袋里取出秦总方才送的香烟和打火机。
清脆响了声,她点燃了烟,面朝着树根,旁若无人地ch0u了口。
细碎的头发和裙摆犹如旗帜,随风自由飞舞。
童溪望着近在咫尺,行为举止却无b陌生的妹妹童婳,心里萦绕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问题,却迟迟没问出口,眼睛涌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从哪学的ch0u烟?”
“嗯?”
童婳回过头,这才发现他们也下了车,冷不丁笑了,“ch0u烟还用学?放在嘴里x1一口就是了。”
“你也想试试?”
她逗逗童溪,将烟刚要递到她嘴边。
姓陆的那位护花使者很快挡了上来。
他今晚穿着留学生专属的白se运动外套,松松垮垮地搭着宽厚的肩膀,像尊守护神似的,立在童溪眼前,不容许任何人冒犯她。
青梅竹马的分量,童婳着实感受到了。
这男生,除了童溪,对谁都是铜墙铁壁。
童婳情绪顿时变化莫测,她冷下脸,微微仰头,眯着双眼看着他们,清冷的视线最后聚在陆焰脸上,“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老出现在我面前?”
他微微颔首,直b她的目光,“你但凡少给童溪添点麻烦,绝对不会有人围着你转。”
她眼神一凛,伶牙俐齿地反驳,“她愿意围着我转又碍你什么事?我和她的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是和我没关系。”
陆焰抬着手,抹去嘴边已经消失已久的印记,“那劳烦你以后别在我这撒酒疯,也别再sao扰我。”
童婳盯着他的莫名举动,回想起自己在酒吧强吻他的那一幕,噗嗤笑出声。
她捏着嗓子,声音黏黏糊糊,“怎么,咬着你r0u啦?痛不痛?要不我检查检查。”
和童婳相处,童溪一开始不太习惯她的情绪起伏,前一秒还剑拔弩张,下一刻又因她的玲珑笑声而松了口气。
永远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唯独看见她的笑容,童溪才敢松了心中的弦。
否则如履薄冰,她和妈妈都是。
童溪和陆焰走回学校的路上,彼此静默无言,风声在耳旁轻轻地呼啸,犹豫许久,才决定将尘封多年的童年回忆简明扼要地告知他。
“那会儿回北疆的交通很不方便,我妈妈再也凑不出多余的钱了,只能先带我和婳婳的其中一个先回北疆安顿。”
陆焰放慢着步伐,侧着脸静静聆听这段他一无所知的事。
“我跟妈妈回到北疆,她跟你们家借了些钱,第二个月就回去找童婳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第三个月,第四个月也是,她每个月回江北一趟,我妹妹应该是让爸爸藏起来了,怎么都找不着。”
童溪深x1一口气,极力咽回喉咙里的哽咽,“早知道这样,应该是我先留在江北的。”
“婳婳她根本记不住妈妈的电话。”
“否则,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陆焰微微侧目,“现在哪样?我看她倒是挺满意现状的。”
“你可能没看出来,我妈她一直在后悔,后悔没有把婳婳带在身边,后悔骗了她。”
童溪永远忘不了,每个月初,母亲形单影只地从车上下来,压抑的哀伤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显露出来,书桌前的夜灯下,母亲不停叹气,反复翻阅着她和婳婳的合影。
陆焰抿着唇沉y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