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总督府与贵族(53)
他还没有结束自己对她的评语,罗兰就盯着他的脸说:「咦,你没化妆?」萨兹被这句话弄得尴尬又有点哭笑不得,谁睡觉时会化妆,罗兰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一种是惊讶萨兹寡居然有不化妆的时候,另外就是对他不化妆看起来的评价。
不知道为什麽,这种感觉让人很不悦,而且意外的是──罗兰什麽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总之,归咎於罗兰的惊吓,他终於感到那种全身力气被ch0u掉的疲劳,只想快点回房间,在天亮前多睡一点,但等他眨动几次眼打算开口,就被罗兰抢先:「我困si了,再见。」
罗兰根本没再多看他,就匆匆从地下室的方向跑去,而萨兹决定走另一个会经过储藏室的路回房间;为了方便进货,帕米拉在那附近开了侧门,萨兹是随身都带着钥匙的。
转开门锁时,他不明显的,悄悄打了呵欠。那瞬间,他好像听到後面水井里被投下小石子的水滴声。
刚才没风吧,可能是枯叶,他想;走进去後关上门,然後扭动因为寒冷缩着而僵y的脖子,就是那个时候,他整个人彷佛松掉所有关节,往下坠,唯有右脚笔笔直加重力道扫过後方──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击中什麽。
萨兹顺着反过来的力,两手撑住後方,用一个弧度整个人往後翻,正好和来人拉开距离,而後,他开始後悔,在瓦勒斯堤自己养成的坏习惯:新制的衣服内里,有大多数没有加缝置刀带,很不巧的,现在这件也是。
拉开的距离并不算安全,利刃随风而来时,萨兹没有退後,只是稍微压低高度,当对方起身打算收回匕首时,他猛然上前,一记手刀撞向敌方的手腕。
接过掉下的匕首,萨兹再次一扔一接,两手置於x前,这个姿势适合观察,但也可以随时变换成攻。「谁?」他问,其实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期待能够得到答案的,他也不例外。
就对方的身姿,他是可以判断出有很大可能是nvx……但个子似乎太高,露出的额发和面具後的眼睛被挡住,又变得难以确认。
萨兹直觉转向後面,顺手甩出匕首,这可以替他争取一点时间不用管背後,以追上另一个刺客。
他不是初次遇到这种事,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不是大声嚷可以解决的;一般而言,状况会有两种发展:如果说,没有特定目标或是采观望为主的,会因为动静变大而放弃撤退,而理所当然,大多数的执掌又或者职员,也是都会倾向这麽做的。
但这种判断错误,会让另一种情况变得棘手,甚至催化刺客的计划:他们可以长驱直入,无所顾忌,只求达到目的:趁着动乱杀掉目标。
这对在帕米拉状况来说太巧合了,萨兹可以肯定,现在遇到的是後者,而且对方是有打算抢先引发这串连动的。
目标是谁,萨兹可真是不想去想,这个时候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才是真正要马上知道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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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507:39浏览5回响0推荐0引用0
更不用提,这些不间断消息显示出,萨兹开始接受法官的质询了。
就连那些为了牲验祭到来的旅客,也无法忽略日渐声名大噪的嫌疑人:萨兹寡。
前几次出席都还算普通,安华度妥约又或是里帝斯奇顶多只在旁观席出现,进行质询的还是总督府直属的法律官。
自从把粉末和火翡翠交给柯穆特後,萨兹觉得自己就无法显得这麽理智了,不时的,他深夜会醒来,然後怎麽也无法睡着,这麽情况在指控正式成立後只是变本加厉,但在他某晚到罗兰那里去後,眼睛几乎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青se的罗兰终於醒悟了。
她把装花魄的木盒子摔到桌上,拿出削刀唰唰唰连续刨了几片,再用磨杵搥了又搥,搥了再搥,接着把这些东西一gu脑丢进蒸馏瓶,捞过一大把木边角还有断枝,咕嘟咕嘟开始炼起香调。
「明天开始,把这些松弛剂消耗到完,睡眠不足,昏沉,焦虑都是些什麽,我怎麽就不记得副总管会被区区几次庭讯影响?」罗兰每说一个词、一段句子就用手上的木枝戳向火焰深处。
萨兹忍住了没回话,在罗兰从蒸馏平接口盛好浓缩的松弛剂,封好瓶口後,他才说:「娜渣和莫拉在这一次下的赌注都太大了。」他停顿一下,扫过罗兰卷起袖子的前臂上淡去的斑块说:「把罗慧弄出来是谁的意思?」
罗兰把药瓶塞给他,这个动作已经表示这并不是她会回答的问题,然後转身打开柜子:「我已经把检验结果交给金泽,裴柏尔那边会有代表送上去给中央法院。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会知道是谁负责对你进行指控。」
在瓦勒斯堤的律法里,贵族对一位自由平民的指控,是可以用金钱来承担诬告的罪罚的,也可以说,假使一位贵族要指控一名自由人,必须提供基本规定的额度来作担保金,而假使最终指控不成立,将会由评审员们进行分配和归还。
绝大多数,这些担保金不会是多麽诱人的数字。判决被明确的落实,才是进行控诉最主要的目的。
但萨兹寡,并不是平民,这代表家族的信誉。
而这也就是萨兹视为目标的重点:没有b安华度妥约更适合这麽做了;原因很简单,前面说过了,里帝斯奇适合作为背後参谋,却不是这麽适合被笼罩在公开的视线中。
由两方对同一方进行指控,也正是这种情况最容易引发的结果:究竟谁适合出面承担责任。
他憋了一阵子,还是问:「克利考姆会来的是谁?」
罗兰转头看他一眼,好像耸了肩才说:「我以外的人。」可能是发现萨兹没反应,罗兰移开视线,叹了口气:「好吧,你撑到最後一场,我会去的,一定去。」萨兹对此只接着喝了口茶,他确实是什麽也没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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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开始他使用那瓶松弛剂,这导致双方正式对质那天,他到达会场下车时,启兴叫住他:「你这种迫不及待的样子哪里像是要去被指控!摆出点受害者的姿态来,姿态!」萨兹挥挥手,算是打发走车夫,启兴绝对对此翻了白眼,不过萨兹没空再管了。
他对着守卫释出证明、出席书,搜身是小事,假使要藏什麽,对萨兹来说也不难,但这种事做不做对现在这种状况来说并不重要,更可能会是种阻碍,所以这次搜身,他需要注意的,反而是有没有任何不该混进来的东西。
他先被引导到传候室,在那之前,在转角那里他看到了里帝斯奇,他旁边跟着一个神情生y、身型高大的男人,大概是他的辩护士。
萨兹不能不说自己是失望的;但显然他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
里帝斯奇没让安华出面,肯定是考虑到萨兹所有的说词都会针对安华度妥约;事实上,不能否认的,可能确实如此。
说起来,自己的辩护士,呃──萨兹没有权力去过问关於自己的监护家族,也就是裴伯耳的决定,要说到辩护,他知道裴柏尔内部是有几个人选,不过他可不记得他们有对这起事件对话过,认真说起来,他都忘了有一个最适合不过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