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总督府与贵族(58)
「我到床那边，你先坐吧。」萨兹说着，边抓起椅背往高美的方向推，高美盯着椅子看，那视线彷佛想看出什麽陷阱来，萨兹听到自己闷闷的发出「哼」一声，自己坐到床沿，把一个简便屏风从墙壁上折下来，因为背上的伤口已经变得柔软多了，这次那种刺痛变得不怎麽凸出。
他熟练上药的同时，注意到高美绕过屏风走过来说：「先说清楚，在娜渣面前我不会用克利考姆的名义。」
萨兹扯开一卷新的绷带，嗯的回应。
老实说，高美的语气太平稳了，他觉得有点不对，不过还是回答：「听莉莉安说你已经可以出席克利考姆的g部会议。」他停顿一下，终於吐出问题：「这麽说吧，你有什麽事？」他顺着往前的方向绕绷带，高美突然打掉他的手，抢过绷带说：「我会，少看不起人。」
认真说起来，这个包紮连打结在内，没什麽可以挑的，但萨兹就是觉得背後有什麽在，高美做完这件事似乎满意了，重新走出屏风，顺手把屏风折回墙壁上。
萨兹把上衣外罩穿上，转头，他实在很在意。「到底要g嘛啊？」高美瞪了他，然後绕着椅子转了一圈，说：「跟我说说你在寡的事，什麽都可以。」这个问题很无耻，萨兹瞥了对方一眼，没说话，也没有什麽回应。
对一个脱离家族的人来说，这真是个有点可笑的问题了，虽说刚才说无耻是有点过分。
不过，考虑到问的人是高美，而且难得口吻一般，再加上她y施加的包紮酬劳还在背，萨兹看向窗外，转动眼珠想出一个问题：「范围太广了，直接说你问的理由，我听完再决定要怎麽说。」
他盯着高美，高美则皱着眉，视线向下四处飘移。
没多久，她连珠pa0似的展开攻势：「寡在塞佩召开的会议，你是怎麽进去的？年纪是多大时？感觉怎麽样？成员都是什麽样的人?」高美前一句还算有点节制，但萨兹的视线几乎毫无动静毫不动摇似乎让她安心了，後续几个问题几乎让萨兹即时要笑出来。
萨兹想，他懂高美是想问什麽类的问题了。不过就问题上，他不一定能给出高美要的答案。
「多数越有经验的人，年龄不会是我这种，如果你指的是掌权成员的话，很遗憾，我和你看到的并没有很大差别。」他把语气放得很平，平到没有什麽起伏去抓语病来挑刺。
但就算是真的被挑刺……那又怎麽样呢，大不了和高美之间不谈了而已。
他是没有想到这种时候高美来找的人是自己没错，虽说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是她来找一个向来不顺眼的人来讨论这种问题的可能x──是更高的压过前者。
高美盯着他的视线显然是没有挑到刺了，反而抿着嘴。「什麽意思？」她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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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提，这些不间断消息显示出，萨兹开始接受法官的质询了。
就连那些为了牲验祭到来的旅客，也无法忽略日渐声名大噪的嫌疑人：萨兹寡。
前几次出席都还算普通，安华度妥约又或是里帝斯奇顶多只在旁观席出现，进行质询的还是总督府直属的法律官。
自从把粉末和火翡翠交给柯穆特後，萨兹觉得自己就无法显得这麽理智了，不时的，他深夜会醒来，然後怎麽也无法睡着，这麽情况在指控正式成立後只是变本加厉，但在他某晚到罗兰那里去後，眼睛几乎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青se的罗兰终於醒悟了。
她把装花魄的木盒子摔到桌上，拿出削刀唰唰唰连续刨了几片，再用磨杵搥了又搥，搥了再搥，接着把这些东西一gu脑丢进蒸馏瓶，捞过一大把木边角还有断枝，咕嘟咕嘟开始炼起香调。
「明天开始，把这些松弛剂消耗到完，睡眠不足，昏沉，焦虑都是些什麽，我怎麽就不记得副总管会被区区几次庭讯影响？」罗兰每说一个词、一段句子就用手上的木枝戳向火焰深处。
萨兹忍住了没回话，在罗兰从蒸馏平接口盛好浓缩的松弛剂，封好瓶口後，他才说：「娜渣和莫拉在这一次下的赌注都太大了。」他停顿一下，扫过罗兰卷起袖子的前臂上淡去的斑块说：「把罗慧弄出来是谁的意思？」
罗兰把药瓶塞给他，这个动作已经表示这并不是她会回答的问题，然後转身打开柜子：「我已经把检验结果交给金泽，裴柏尔那边会有代表送上去给中央法院。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会知道是谁负责对你进行指控。」
在瓦勒斯堤的律法里，贵族对一位自由平民的指控，是可以用金钱来承担诬告的罪罚的，也可以说，假使一位贵族要指控一名自由人，必须提供基本规定的额度来作担保金，而假使最终指控不成立，将会由评审员们进行分配和归还。
绝大多数，这些担保金不会是多麽诱人的数字。判决被明确的落实，才是进行控诉最主要的目的。
但萨兹寡，并不是平民，这代表家族的信誉。
而这也就是萨兹视为目标的重点：没有b安华度妥约更适合这麽做了；原因很简单，前面说过了，里帝斯奇适合作为背後参谋，却不是这麽适合被笼罩在公开的视线中。
由两方对同一方进行指控，也正是这种情况最容易引发的结果：究竟谁适合出面承担责任。
他憋了一阵子，还是问：「克利考姆会来的是谁？」
罗兰转头看他一眼，好像耸了肩才说：「我以外的人。」可能是发现萨兹没反应，罗兰移开视线，叹了口气：「好吧，你撑到最後一场，我会去的，一定去。」萨兹对此只接着喝了口茶，他确实是什麽也没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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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开始他使用那瓶松弛剂，这导致双方正式对质那天，他到达会场下车时，启兴叫住他：「你这种迫不及待的样子哪里像是要去被指控！摆出点受害者的姿态来，姿态！」萨兹挥挥手，算是打发走车夫，启兴绝对对此翻了白眼，不过萨兹没空再管了。
他对着守卫释出证明、出席书，搜身是小事，假使要藏什麽，对萨兹来说也不难，但这种事做不做对现在这种状况来说并不重要，更可能会是种阻碍，所以这次搜身，他需要注意的，反而是有没有任何不该混进来的东西。
他先被引导到传候室，在那之前，在转角那里他看到了里帝斯奇，他旁边跟着一个神情生y、身型高大的男人，大概是他的辩护士。
萨兹不能不说自己是失望的；但显然他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
里帝斯奇没让安华出面，肯定是考虑到萨兹所有的说词都会针对安华度妥约；事实上，不能否认的，可能确实如此。
说起来，自己的辩护士，呃──萨兹没有权力去过问关於自己的监护家族，也就是裴伯耳的决定，要说到辩护，他知道裴柏尔内部是有几个人选，不过他可不记得他们有对这起事件对话过，认真说起来，他都忘了有一个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即使是馨琳，应该也不会否认，那是最有效率的对象。
这件事太理所当然了，萨兹想难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