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骗人的把戏
苏乐儿立时感到庆幸,道:「只要不摧动内力一个月,内功就会回复正常吗?」张芷玲道:「对,而且就不会再遇到难关,可以练成玉手。」苏乐儿点了点头,道:「好,我若遇到了这等情况,再告诉你们吧。」张芷玲点了点头。
此时,有人在门外急促地喊道:「白猫送报!快开门!快啊!」片刻,红英在屋中叫道:「义父!你快进来啊,杨叔有急报!」苏江沉声道:「我去看看。」苏乐儿跟着他回到木屋中。那杨生坐在长椅上抺汗,木屋中常备専为他而设的冰茶,他已经喝了两杯。
他一见苏江,便叫道:「帮主,大事不妙!」苏江皱眉道:「出甚麽事了?」杨生道:「连日来,禁军四处搜寻一个人。可是,属下後来听说了不少事,这个人,令属下联想到……帮主的千金。」苏江立时聚jg会神地聆听。杨生道:「刚刚有小白猫见到了禁军上此山,白乙兄告诉了属下,请苏姑娘先躲一躲,避免了麻烦。白乙旗小白猫都在尽量拖着……快点!」「小白猫?白乙兄?」苏乐儿觉得杨生在打哑谜,满脑子问题。可是苏江拉住了她的手,道:「这次我是认真的,无论甚麽事,你都不要从躲藏走出来,记住了吗?我不知道你跟那小皇帝有甚麽过节,但我们没有必要与朝廷撕破脸,听懂了吗?」苏乐儿点头道:「知道知道,他j滑得很,万事小心。」张芷玲在一旁道:「把乐儿藏在屋梁上的洞中吧。」苏江心里道:「玉令跟乐儿这是甚麽命数?非要跟朝延纠缠不清!」
苏乐儿心念一动,便迅速飞身上梁,见到木屋墙内果然有一个浅浅的洞,於是她悄悄爬到那个洞里。杨生很快便飞身离开,她刚好贴在墙上,衣角不会露出来,除非站在门边抬头,是不会看到她的。苏乐儿才刚躲好,木屋外便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没有没有!我不要烤薯,我说多少遍了?你们到底是谁?为甚麽缠着我们?」苏江立即开了门,不能让属下再冒险了。
一个灰甲将军,下巴长着一撮胡子。他看见苏江,粗声道:「有没有……」突然四周静悄悄的,身边的怪人们都不见了。他心中立觉奇怪,改用一种有礼的态度道:「末将是御前大将军古铭峰。请问你有没有收留过一名白衣姑娘?她带着一个小姑娘,长马尾,短裙子,穿k子,背着把大刀……」苏江道:「没有。」便要关门。古铭峰展示出一张h皱皱的纸,道:「我有朝廷搜令,冒味了。」他大力推门。苏江这样一个冷傲的人自然不会跟他多废口舌,道:「有搜令也不行。这屋是我的。」他叉着手站在门框边,身後张芷玲和苏红英都坐在长椅上。古铭峰见到苏红英,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改向苏红英道:「姑娘,我们可曾见过面?」苏红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上楼去。
古铭峰搔了搔头,道:「对不起了。」几名禁军一起入内。苏江和张芷玲都只是椅在门边,好像对身边的事满不在乎。苏乐儿在洞里一直想:「为甚麽会有这麽一个洞呢?是不小心s了一把剑上来?爹娘可真聪明,站在了唯一可以看见我的地方,门框自然不可藏人,禁军不会起疑的。可是我的房间怎麽办?」张芷玲向苏乐儿那个方向点了点头。苏乐儿心里突然穏了下来,她想起刚刚苏红英上楼去了,难道……
禁军上楼,下楼,忙得不可开交,用了一个时辰才搜好。最後告辞时,古铭峰道:「先生,你这房子……可真不好搜啊。」苏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古铭峰乾咳几声,带着同伴走了。苏乐儿轻轻飘了下来,伸展了一下,怨道:「他们是不是搜了好久好久啊?我感觉过了一年,这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吗?」苏江抹了一额汗,道:「红英办事真快手。」苏红英笑道:「她的东西古灵jg怪的,你知不知我多难收拾?这儿一块木脂,那儿一枝木条,你的房间是不是睡觉的呀?害得我一口气把你桌上所有东西扫进大衣里,所有衣服都塞在我衣厨里,把我急得……真是!」苏乐儿笑了,道:「也只有古铭峰这个纯朴的军人才会这麽容易骗。」
苏江奇道:「乐儿,你怎麽知道那个将军的个x?」苏乐儿吱吱唔唔地回道:「我……我……我曾经去过皇g0ng一段……一段很短的时间。」她尴尬地笑了,却没有半分腼腆之态。苏江喃喃地道:「怎麽又是皇g0ng?我告诉你,你若……你若不小心,迟早再惹上北边那个,就大祸临头了。北边不能去,南边也不能去,往草原去吗?」张芷玲轻轻叹息,道:「想当年,我间接杀了宁帝,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对了,皇g0ng边上有座山,山中有庄,叫凡花庄。你去过吗?」苏乐儿呆了呆,道:「去过,还被人轰了出去。」张芷玲啊的一声,笑道:「你g啥了?」苏乐儿耸了耸肩:「还不是因为红英妹妹,她来打我跟龙秀,那长主就说甚麽阿英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之类的话,把我们赶出去了。」
张芷玲失声而笑,道:「赵樱这次真是绝了!此等事情她g惯了,别放在心上。我上楼去给她捎个信。」苏乐儿道:「啊!我也要去找龙秀了。」说完一溜烟跑了,连给苏江回答的机会也没有。苏江惆怅地叹了口气,道:「我上去棚那儿看看。」张芷玲看着他的背影,无来由的一阵心酸。
「喂!」龙秀微笑着向苏乐儿叫道。苏乐儿紧紧捏着酒坛,差点脱手掉了,怒道:「你有必要吗?」龙秀向後退了步,关切地道:「怎麽了?」苏乐儿转过头去,没有搭理他。龙秀心中一点也不明白,道:「蓉子?」他坐在她身边,二人就在一家酒家的门脚处坐着。龙秀心中有鬼,心道:「难道她知道了?」他试探地道:「蓉子,你气我吗?」苏乐儿有点急躁地道:「龙秀,我心中很烦乱,你先别说话,若我好好想一会儿。」龙秀莫名奇妙地道:「可是……」他看到苏乐儿整个人卷缩在雪地上,看着地下,沉默不语,目中只是淡淡的哀愁。
「两位客官不着去坐坐嘛?」店小二有点为难地道。
龙秀看了他一眼,道:「嫌咱们睹着你们的门?」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酒馆。
小二的手心都在冒冷汗了,谁会在这大雪天坐在人家门口想心事?又不喝酒,又不进去坐。老板都想打烊了,还不走。唉,算了算了,外面那麽冷,他们也不会待得太久。於是他转身又回店了。
龙秀好好看了苏乐儿一眼,感觉自己好像变了,只要每天想到苏乐儿,都会无端端地走神。可是苏乐儿却完全一脸懵懂的样子……难道她心中没有这种自己心中的异样吗?他看着她飘着飘着的发丝,昨日那gu冲动又涌上心头。他低着头,心里却反复地道:「她怎麽了?不会有事吧。」
苏乐儿和龙秀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心事儿。良久,龙秀才试探x地开口道:「你……你在烦恼甚麽?我帮你分担分担。」苏乐儿淡淡地道:「你不会明白的。」她这样婉转地推开他的问题,龙秀也只得知难而退。他冷漠地看着雪地。
苏乐儿心中却是另一番天地。她心道:「龙秀今日好像心神不定的样子,不知是甚麽发生了?他说话好像要我猜哑谜一样……我要想的事够多了!好烦好烦!」她脸上生出了厌倦的感觉,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心平气和地道:「龙秀,你这两天怎麽啦?别要躲藏,我之前跟你北上时,你都没有这种无奈又厌世的情怀。你最多也是哀伤……我就觉得哀伤是最好看的眼神,没有狂妄的感觉。」龙秀本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听她说得这样好,不禁笑了。他道:「就你嘴甜。」他的心中又想到那心中的事情。
她不喜欢皇帝,不对……是恨皇族。
这不是告诉她的最好时机。
等到有机会,我一定会跟她解释清楚。
「我……我没事,你反而有点悲伤的情味,是甚麽发生了吗?」苏乐儿摇头道:「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