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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

 

晚宁是他生生不灭的火。

爱恨都一样炙热。

踏仙君难得没有再逼迫他,只是接下来的动作却越来越剧烈,仿佛同样被下了情药,身体猛烈相撞,直撞的楚晚宁大汗淋漓,眼前的黑布也不知什么时候撞掉了。

“啊————”

他透过那扇窗看到了。

如此昏暗的夜都遮不住街上的血,到处都是血,街上的人毫无例外地倒在血泊中,混着泥泞浇灌,雨水冲刷不掉罪恶,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一口死死地咬在踏仙君的脖颈上。踏仙君吃痛将他拉起来,

“楚晚宁你发…”

他话说到一半愣住,此刻黑布掉落,那双眼里满是痛苦和恨意,猩红的眼眶里全是血和泪。他嘶吼着,不能咬踏仙君的脖颈,便伸出手狠狠地咬自己的手背。

“松开。”

踏仙君试图抽出他的手,却遭到了强烈的反抗,那一双无力的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疯狂挣扎,拳头像是不怕疼也不怕死一般打在踏仙君身上。

踏仙君从未见楚晚宁出现这样崩溃的神情。

哪怕是他强要了楚晚宁的那天也没有。

他不得已点了楚晚宁的穴道

窗边的风吹的人透心凉,不知吹了多久,最终凉的彻底,成雨成雪,千里冰封,再无融化的可能。

他将楚晚宁抱到床上。

他试图解释,最后开口也仅有几个字“无常镇的事…你别再想了。”

楚晚宁的身体还在用力挣扎,踏仙君将他抱在怀里仍能感觉到他的痛苦与愤怒。

“下次,不杀了。”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本座说到做到。”

楚晚宁茫然的张开嘴,像失声般,发不出任何动静,踏仙君于是在他身体里狠狠穿刺,唤得他几声抽噎。

踏仙君舒服极了,箍着楚晚宁的腰身不停动作,亲昵地吻他的唇“师尊你好热。”

“你若是日夜躺在本座怀里,恐怕本座也没力气出去杀人了。”

楚晚宁神情恍惚,近乎木讷,过了很久,他像是问踏仙君又像是在问自己“玩弄我,羞辱我,就能让你不杀人吗?”

他睁着眼,双腿大张躺在床上,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双眼里在眼泪流尽后什么都不剩。

“那你就…玩死我吧。”

他是玩物,是禁脔,是发泄工具,还是可笑的楚妃,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将自己彻底流放到荒原上,为了另一颗枯死的心耗尽了所有的生机和养分,绝望地等着死亡来临。

“陛下,您要的衣服送到了。”

宫苑高墙,巍峨如山,刘公站在门外,佝偻着身子,双手恭敬地呈着衣服耐心等待。

“放桌子上。”

刘公佝偻着身子缓缓而入,仅停在屏风外,低头将衣服放在桌子上,便轻手轻脚地退下。

秋日过去,凛冬已至。

室内静谧如斯,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筑起无法打破的壁垒,他们近在咫尺,又仿佛相隔万里。明明是触手可及的人,却始终不能向前一步。

从前这一步,他们便是谁也不肯走,僵持着,冷漠着,于是到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身死心死的局面。

如今,踏仙君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刘公送来的衣服上,他起身拿了一件,另一件递到楚晚宁眼前“出去看看吧,无常镇最近出了些新玩意儿。”

楚晚宁偏过头,眉目映雪,冰冷似初春寒意未解的江河,一双眼藏了纷杂尘事,百般情绪。

踏仙君也不急,他将衣服放在塌前,俯身将楚晚宁困在双臂中间,压迫性地在他耳边胁迫又亲昵地道

“师尊不肯更衣,是在等本座帮你换吗?”

“滚下去”楚晚宁皱着眉,推了两下没推开,索性扭头不理睬。

踏仙君却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他隔着被子抱住楚晚宁,姿态放的很低,柔软的唇猫似的蹭着身下人的侧脸,轻声哄道“去吧”

“你难道不想知道无常镇怎么样了吗?”

他贴在楚晚宁耳边,热气酥麻“我想送师尊一份礼物。”

楚晚宁皱眉,他对踏仙君的“礼物”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你…”

“不许拒绝本座。”

踏仙君轻轻蹭着他的唇角,话语间赌气又执拗,像是孤单了很久的小孩,不知道如何跟人相处,只自顾自地掏出自己的真心,不管别人要不要都硬塞过去。

还要张牙舞爪地威胁着“不许拒绝”。

幼稚又蛮不讲理的踏仙君出现了,楚宗师瞥了他一眼,像从前面对踏仙君一般,不予回应。

只是从前已经过去了。

如今不一样了。

如今他们之间,犹如平静的岩浆下藏着暗流涌动,隐隐的热浪早已融化雪层,只沉默地等待着波涛汹涌。

都是藏着爱意的。

像冬日梅花争艳,压过了枝头白雪。原本冰冷的心结早已被失而复得的喜悦覆盖,迟来的爱意一点点开出酸涩的花。

踏仙君固执地将头埋在楚晚宁的颈间,双臂用力环在楚晚宁身前,像垂死的人汲取养分般,缓缓吐出一句更加赌气的话。

“…你不去我就不放开你,你今天哪也别想去。”

楚晚宁被气笑了“那你不吃饭不上朝了?”

“不去。”

“你…胡闹。”

楚晚宁叹了口气,伸手拿起旁边的衣服。是他从前穿的白衣,似月华般流转光泽,用料考究,做工精细,剪裁精良,一看便是用足了心思。

他低头,试图掰开踏仙君环在他身前的手“下去,我换衣服。”

踏仙君怅然若失地看着手指被一根根扒开,手心里的温度逐渐消散,最后只剩了冰冷的空气。

楚晚宁换好衣服,尺寸大小完全合适,甚至连袖口的海棠纹样都与从前类似,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晚夜玉衡,一身洁白,从未染尘。

踏仙君慵懒地倚在床边,他比楚晚宁先一步换好衣服,正支着下巴,以一种极为眷恋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楚晚宁。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么炙热,以至于楚晚宁都被他盯得不小心红了脸。

“有什么不妥吗?”楚晚宁语气有一丝不确定。

“没有,合适极极了。”

这样的白,只属于楚晚宁。

而他忍不住妄想,这样的楚晚宁只属于他。

他走上前帮楚晚宁理了理衣襟,楚晚宁抬头看着踏仙君,觉得有的诧异———踏仙君同样穿着一身白衣,而不是从前的黑色玄袍。

更有趣的是,他们两个衣服颜色款式竟全部相同,连腰间垂落的素白海棠香囊都是一样。

楚晚宁不敢再看,目光下意识瞥到别处,穿着相同的衣服总有种说不出的亲昵,他心跳的很快,但他不愿让身前的人发现。

尽管在他魂魄尚未恢复完全时,踏仙君对他极尽“宠爱”,可是他根本不敢去相信那“宠爱”背后的意义,对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更是不敢相信。

他宁愿相信踏仙君爱着的是那一缕残魂,也不肯相信踏仙君真的爱上了他。

那个“楚晚宁”是柔软的,充满着情意,是拂过春水的一缕微风。而他不是,他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连仅有的情也是残破的。

他是晚夜孤独的月。

他看着踏仙君如今的模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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