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父亲:刚才的意思是我们都很喜欢你
还可以跟贺知寒一起坐车;裴夺偶尔外出一趟,两三天的样子,说是工作需要;贺知寒是看起来最轻松的人,大多数事情不需要他亲力亲为,还能找出时间在办公室里亲一亲盛珏。
这一切都看起来和平而正常。
虽然盛珏依旧没有跟他们同睡,还是选择独自一人;虽然裴夺的睡眠质量仍然很差,总是夜间惊醒;虽然贺知寒凝望窗外的时间在逐渐延长,问他时也总是笑着敷衍而过。
但总的来说,这一切都看起来和平而正常。
直到某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黄昏融化在小半边天空,月亮隐隐浮现出一个浅淡的影子。
一个男人在一楼大厅拦住了贺知寒。
正赶着回家跟老婆贴贴的贺知寒心情瞬间down到谷底。
那是一个保养得极好,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中年男性,一身名贵的西装,唇角挂着温雅亲切的微笑:“知寒,你回来这么久,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贺知寒难得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厌恶,皱眉说:“有话快说,要钱没有。”
男人被噎了一下,表情也淡下来:“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这是什么态度?”
贺知寒假笑一声:“哟,您现在知道自己是我爹了?硬把我撵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来套近乎呢?”
男人脸上浮现出怒容:“贺知寒!你他妈自己跟男人搅合在一起,成何体统!我是为了你好!”
贺知寒都听乐了,正想呛声,身后就传来了盛珏的声音:“老板,我……”
刚才贺知寒就是在等盛珏拿忘掉的文件,这时盛珏来了,贺知寒脚尖一转,就拉着人准备走了。
贺父没看清盛珏,故意堵住路,直接开嘲讽:“怎么?当年情深似海天崩地裂的,现在不也换了个对象?你是我的儿子,跟我怎么可能有区别?”
贺知寒伸手把盛珏挡在背后,双眼微眯,暗自评估是辱骂这个傻逼好一点还是直接殴打这个脑残快一些。
贺父自顾自继续:“早就跟你说男人没定性,娶个女人传宗接代又不影响你在外面玩,你倔什么倔?”
贺知寒还没想好,被他挡在背后的盛珏就走出来了,脸上挂着笑。
“呀,您怎么在这里?真是好久不见了。”盛珏向前走了两步,走得很稳,很慢,直至突破了正常社交的安全距离,几乎要贴到贺父耳朵上去。
“贱狗。”盛珏含笑,轻声说。
自盛珏露脸之后,贺父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这一声一出,他立刻冷汗涔涔。
贺知寒没看懂,但贺知寒大为震撼。
他在贺父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亲爹像个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盛珏退回贺知寒身侧,少见地主动牵过他的手,保持着浅淡的微笑说:“这是我男朋友,他现在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你要是再来找他的麻烦,会发生什么,那可就说不准了。”
“现在,趁我心情好,滚吧。”盛珏冷声道。
贺父脸色惨白,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一句狠话都没有放。
总觉得盛珏需要被保护的贺知寒:“……”
贺知寒以一种全新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盛珏。
盛珏立刻收敛了刚才的气势,尴尬地摸了摸脖子,试图解释:“那个……我是看你们关系不太好,所以才……”
盛珏想松开手,被贺知寒反手握紧。
直到坐上回家的车,贺知寒还在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亦绝,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是怎么做到让他怕你的?你们认识?”
盛珏看了眼司机,为难地说:“我可以回家再解释吗?”
“当然。”贺知寒稀奇地盯着盛珏看,看了半天,直到把盛珏盯得脸都红了,才回过神,偏头亲了下他的脸。
“太他妈酷了。”贺知寒评价道。
正暗自担心贺知寒会不会反感自己对他父亲不敬的盛珏:“……”
回去之后,盛珏坐在客厅沙发上,贺知寒殷勤地替他到了一杯水:“来,大佬,请用。”
盛珏乐了半天,才说:“之前没提过,我其实是个do。”
这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跟贺知寒的想象不同,盛珏并非躺下给人上的,而是根据客人的爱好换上不同风格制服的调教师。
可以说他是do,也可以说他是s,总之,支配者。
所以他做起另一方来非常生涩,毕竟裴夺跟他的性爱里并没有教他怎样服侍他人。顺便一提,跟裴夺做是盛珏做受方的第一次。
正如0多1少的现状一样,圈子里也是sub远多于do,越是身份显贵,越是渴望被人征服。
盛珏走上这条路是另一个故事,在此略过不提,总之,盛珏面无表情时冷淡又蔑视的眼神非常适合这个身份。
因为他本就发自内心地厌恶这一切。
那些人丑陋的发情姿态根本激不起盛珏的欲望,反倒成就了盛珏“冷静自持”的优秀标识。
盛珏是在会所里见到贺父的。
为什么贺父对贺知寒同性恋的身份如此抗拒?
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同性恋。
一个骗婚之后抛妻弃子的同性恋。
如果说贺父规规矩矩地听从调教,那恐怕他也只是许多个普通客人之一,盛珏也不会有闲心去对他做些什么。
坏就坏在,贺父是个来找0的1,他看上了盛珏,想上他。
盛珏解释了这不属于他的工作范畴,贺父并不听。
“都是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贺父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地笑着,“总有第一次的,给你额外加三万小费,够了吧?”
盛珏知道,这个价格,就算上报,会所的老板也只会帮着劝自己听话。
于是盛珏静静地说:“够了,请您跟我来。”
进了包间之后,以“需要更换服装制造惊喜”为由,盛珏让贺父戴上了眼罩。
接着是手铐。
“你在做什么?”贺父警惕了起来。
“别急。”盛珏说。
接着,盛珏强迫性地把他的双脚绑在了一起。
贺父慌了,他辱骂,挣扎,但是已经晚了。
盛珏用口球堵住了他的嘴,冷冷地看着他挣扎的丑态。
过了一刻钟,贺父累了,挣不动了。
盛珏此时也架好了摄像机,把人拖到镜头前,摘了眼罩,上来先甩了他两耳光。
贺父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面渐渐变成了恐惧。
乳钉,尿道棒,皮鞭,阴茎锁。稍微变一变用法,那就是刑具。
盛珏摸出他的手机,伪造了他的通信记录,因此,整整三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那个客人还在里面?”同事问。
“是啊,没办法,玩上瘾了。”盛珏接过两人份的外卖,耸了耸肩,“连饭都要我拿过去,真不明白这些人。”
同事对他报以加班的同情。
会所里乌烟瘴气,长时间玩且不允许打扰的客人也很常见,因此并没有人起疑。
盛珏在这三天里,除了最开始让他看到摄像机之外,就一直让他戴着眼罩,除了吃饭,口塞也一直戴着。
盛珏不怎么睡觉,也不允许他睡觉。
盛珏利用每一分钟,拍下了很多他被玩弄得不堪入目的影像,不仅如此,盛珏还参考了一些刑讯逼供的手段,决意从精神上摧毁一个人。
放贺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