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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开相簿递给我。新宿、涉谷、台场的电玩中心,最近都是些吃喝玩乐的照片,还有他丑得要命的ga0怪自拍。再往前滑,盛夏的航厦与飞机之前,有几张他和一个清秀男孩子的合照。

我转头看他。

「我nv友文楷。」他说,像说天气真好一样的普通口吻,「和我一样大,不过不同学校。」

「为什麽告诉我,要是我恐同结果崩溃了怎麽办。」我开起玩笑,试着假装冷静,但语气是明显僵了。

他耸耸肩,「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也是。没什麽特别理由,就直觉。」

b起尴尬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於是我没回话,喝起自己那杯已经变稀的调酒。

看我那样,他又自顾自往下说:「我来日本之前就和他有点淡了。不是吵架,但一个礼拜也不见得会见上一次面。以前都会约吃饭或去谁家打游戏,莫名其妙就冷下来,不知道为什麽。」

「所以?」我该回什麽好,拍拍、心理辅导、劝分手,还是乾脆坦白我有多在意他接着被发卡。

「没有所以。我只是想说……其实我有点在意你,杨思祺。」他凑近我,把酒气吹上我的嘴唇。而我没有躲开。

离开酒吧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终电理所当然没有赶上,或许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赶上的意思。

我被带回他的宿舍,冲过澡,换上乾净t恤,钻进单人床上唯一的那条棉被。没开暖气的房里很冷,我缩起脚,把棉被往上拉,想阻止温度脱逃──没有预警的同床过夜,气氛微妙得连空气都不想待住。

我还胡思乱想,他已经熄了灯,接着从背後抱住我的腰。

只是搂腰,其他什麽事都没有,我却一整晚睡不安稳。

天还没白起来我就下床,换回皱掉的衬衫牛仔k,赶始发电车。回到家里我关上门,脱得一件不剩,站在莲蓬头下冲了很久的热水,再把衣服全扔进洗衣机。我穿着我的休闲服,躺上我的床,但闭起眼睛呼x1,却觉得身上仍沾满了何佑平的味道。

翻到几点才睡着的也不知道,再醒来是下午快三点了。我在昏暗里0索着手机滑开,就看到他在两小时前传的讯息。

到家了吗?他问。嗯。我简短地答。

一分钟後我的le响了,接起来是他。

「什麽时候回去的也不说一声。」他劈头就这麽一句,语带埋怨。

「我不想吵醒你。」这话不太诚实,却也没说谎,「头会痛吗,昨天喝得有点多。」

「还好。」他顿了顿,又问:「杨思祺,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你做了什麽会让我生气的事吗?」

「那如果我再约你,你会答应吗?」他回避了问题。我也不想b他直视昨晚的尴尬,便回了如果有空我当然会答应。才刚说完,又听他急急地问:「那下下礼拜,我期末结束之後,可以见面吗。」

我忍不住笑了,「何佑平,我不是那种会ga0失踪的人。下下礼拜五和六我不排班。」

通话那头的他明显放松下来,「ok,那一样forbidden见?」

那是我们去过几次的居酒屋。我应了声好,接着藉口宿醉想睡,结束与他的对话,突然觉得forbidden这间店似乎相当适合我们。这样关系的我们。

後来我再也没有拒绝过他。一月下旬和整个二月,forbidden也好他的宿舍也好,他说要在哪里见面,我就去。

第二次进他的宿舍是二月难得的暖天。那个下午他打着线上游戏,一面说他室友们飞北海道看雪祭,这几天都不回来,想脱光了0奔也没关系。我笑了笑,踢掉牛仔k躺上他的床滑手机,问他怎麽不一起去。

机票贵啊,再说我不是特别喜欢雪。他说,接着爬shangch0u走我的手机,将手伸进我的t恤,0过x口,又往下用手指g住我四角k的k头。

何同学,我没做过而且很怕痛。我笑着警告他,却很清楚自己不是害怕和男人shang,说这些,充其量只是虚弱的道德抵抗。所以当他说着那我教你啊,并拉下我的四角k的时候,我什麽也不再说,只把腿分得更开,让他沾着rye的手指可以更顺利地伸进我身t里。

那天我们做了很多次。第二次我伏在床上,抬起t,感觉他按着我的腰从後面进出的时候,才想起他没用套子。

妈的,何佑平你有没有问题啊,而且不怕我有病吗。我喘息着骂。听我这麽说,他顶到底,接着弯下身扳我的脸,看着我说放心吧没问题。傻子才会信这种没根据的话,明明知道,可是我竟然taade信了他,只因为想继续跟他做下去。

我们做到t力一点不剩,也没去冲澡,直接拉起棉被就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皱着眉看我。g嘛,上过就不想看到了?我开着自己根本不敢听真话的玩笑。他摇摇头,说只是在担心你肚子不会不舒服吗。

我这才想起昨天都s在里面,於是我g起嘴角,凑近他耳边说:大概是我对你的jgye不会过敏吧。然後自动搂住又压上来的他。

那段时间简直荒唐。床上、宿舍公用的淋浴间、甚至大半夜无人的厕所。表面上是在追求从未有过的刺激,但也许,是因为潜意识已经明白和他没有所谓的以後,才会放纵自己疯狂。

走进很久没光顾的咖啡厅,我点了拿铁不加糖,打开手机。

他的名字旁的红圈数字没再增加,停在4,刚好是我们的年龄差。我愣了愣,接着笑了出来,笑那个好久不见的强说愁的杨思祺。上次是为一场掉进ye态氮中碎裂的单恋,嗯,真是一点也不值怀念。

我随便扔了张大哭的贴图给林小澐,一个嘴很坏的nv人,大学四年最好的朋友。

「怎了?」她回。

「我和他分了。」我g起嘴角打下这几个字,如释重负。

「原来你们有在一起过啊。」震惊的贴图尾随而来。脑中浮现出那张漂亮却欠打的脸,我忍不住笑着低咒两句脏话。

「妈的,不要拆穿我。」挑了两张拿铁拉花的照片传给她,我问:「我在bygones,来不来,一句话。」

半小时候她到了。我还没开口,她就先往我腿上扔来一包ch0u取式卫生纸,接着去柜台点卡布奇诺双份糖,才坐进我对面的沙发。

她看了看我的脸,b了请的手势说:「你可以开始哭了。」

然後我就管不住眼泪了。任凭sh透的卫生纸球淹没桌子的一个角落。

离开东京前,收好自己的行李後,我到何佑平的宿舍,替他整理才半年就失控的杂物。旧衣服、玻璃瓶、没用的讲义、润滑ye的空罐,一样一样,放进不同se的垃圾袋里。他忙着将课本和买太多的漫画塞进纸箱封住,贴托运单,突然问:这箱寄去你那里好不好。

为什麽?再转寄或你跑一趟台北都很麻烦不是吗。我这麽问。

他走过来抱住我,脸埋进我的肩。这样才有理由去台北找你。他说,隔了半晌又开口,说他打算和文楷谈开,做个结束。

我没有办法拒绝。

那箱书就这样住进我的房间,像他住进我的生活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那箱书并不会像他一样,说走就走。

林小澐捏着我的手,「杨思祺,你明明很清楚他们只是从热恋这种发高烧的状态降回正常温度,也知道他就是个不成熟的p孩,更知道他只是需要替代品。」

「嗯。」

「没有什麽上过床他就会离不开你这种事,b起来拉k还更难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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