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知鱼语塞,只能回她一句:“上课去了。”说着,她也不等穆玖伏回复,果断关机了。
好险,这课差点就没法听了。
正确答案
忙碌的一周虽然累,但也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这周的最后一节课:周五晚上,实验楼,《术士炼药术》。
看这名字,就知道和穆玖伏的专业有关系,因此庄知鱼根本没选。但是黄无愿再三推荐她来这门课旁听,以便对术士炼药有个基本的认识。最后,庄知鱼还是来了。
不过还好,扬清儿也选了这门课,庄知鱼不会在课堂上太过无措。这一个星期,她上了太多次只有一个学生的课了,偏偏她还是一个半路出家的术士。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她在台下头晕目眩,根本听不懂。因此,每一堂课结束的时候,老师总是会对她投来同情怜爱的目光:“孩子,你的进步空间还很大。”
能不大吗?庄知鱼想,直接从零开始了。
选这门课的学生还比较多,有五个。扬清儿十分兴奋,因为上这门课的老师,正是她的导师关和颖。
据说,关和颖是术士炼药界的顶级学者,曾经炼制出长生不老药。但是,又据说,这项技术被术管部禁了,因此,这个世界也不会再有长生不老药。
长生做什么呢?庄知鱼想,普通人就算得以长生,也是被社会毒打的命。被社会毒打个六七十年就够够的了,她可不想被社会毒打个几千、几万年。
庄知鱼对长生不老药没有兴趣,对这门课自然也没有多大兴趣。她想了想,决定趁着老师还没来的时候,就提上包往后面挪挪。“清儿,”她小声对扬清儿说,“我旁听,占前排未免太积极了,我去后面坐着吧。”
扬清儿表示理解庄知鱼想摸鱼的心,毕竟她也看过庄知鱼的课表。一个研究生,课表满满当当仿佛高三冲刺,还是有一些可怕的。她十分同情庄知鱼:“去吧,我导还是很好说话的。”
庄知鱼点了点头,提上包就去了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再加上面前还有一些陌生的实验器具遮挡,这个位置可谓是相当隐蔽了。
她刚坐下,门外便有声音响起:“都到齐了吧?”话音落下,那老师就像一阵风一般,出现在了讲台上。“到齐了,就开始上课。”
关和颖说着,撸起了袖子,就开始讲课。她打扮得干练,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工厂里的劳模工人,说话做事也很干练,雷厉风行的,不浪费一分一秒。
庄知鱼忽然想到,这也是穆玖伏的导师。想来,这师生俩应该挺合得来。
关和颖的声音从讲台上一阵阵地飘过来,庄知鱼的思绪也逐渐模糊。或许是这个星期太过劳累的原因,很快,庄知鱼的眼皮就有些重了。多年的求学经验让她意识到,这实在是个危险的信号。
于是,她开始急急地做着一切补救措施,她努力想睁大眼睛,但徒劳无功;她浅刷了下手机提神,可放下手机就又困了。最后,她无奈了、顺从了,手撑住头,调整了一个舒适但隐秘的姿势,眼睛就彻底闭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一个声音穿透了她的梦:“下面这个问题请一位同学回答。”
这实在是最好的闹钟,庄知鱼瞬间惊醒了。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白鼠。庄知鱼和这小白鼠大眼瞪小眼,一时有些懵。
“这是专门培育出来的试药小鼠妖,”穆玖伏的声音忽然在她身侧响起,“它们生命力很强,毒不死,但有症状。通过它们试药,可以了解药性。”
庄知鱼听着这声音,彻底清醒了。她僵硬地扭过头去,果然是穆玖伏,她就坐在她身侧。“你怎么在这?”她低声问。
“我没有上过硕士阶段的术士课程,按照书院规定,需要修习相应的学分。”穆玖伏解释说。
庄知鱼不信:“就这么巧?”
穆玖伏回答:“就这么巧。”
“那你为什么要挨着我坐?”庄知鱼质问。
“我迟到了,一进来,就看到你眼皮在打架。为了提醒你,我只好坐到你身边,”穆玖伏说,“关老师刚才问,植楮草的药效是……”
“窗边的同学,你来回答一下。”穆玖伏话还没说完,那边关和颖已经在点名了。
窗边……庄知鱼认命了。这么大个教室,这么几个人,还有谁坐在窗边?
于是,她老老实实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回答,就见身边穆玖伏写了张纸条放在了她面前:“治疗梦魇。”
庄知鱼分明看见了,却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老师,”她大大方方如实说着,“我刚才打盹了,没有仔细听讲。实在不好意思!”她说着,鞠了一躬。
穆玖伏沉默了,关和颖却笑了。“你这孩子,还算诚实,”关和颖说,“我刚才就没讲这内容。”她又问:“现在清醒了吧?”
庄知鱼连连点头:“清醒了清醒了。”
“好,那我们继续上课,”关和颖说着,示意庄知鱼坐下,又说:“大家看这只小白鼠……”她说着,手一挥,庄知鱼面前的小白鼠就飞到了关和颖面前。原来,这一个教室里就只有这一只演示用的小白鼠。
庄知鱼坐了下来,只听穆玖伏又低声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