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我了
离除夕还有两天。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京城里的外地客商逐渐减少,大街小巷的店铺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赶早开门。凛冽寒风中,人们大多选择在温暖的被窝里赖床聊天。
此时天色刚明,城西某条街尾的杂货铺还未开门,铺前的树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霜花。
这个小小的铺面后面就是沈知妤的家,作为镇北将军,其实她有哥哥沈北尧留下来的镇北将军府,那是哥哥受封后圣上赐予的府邸。后来哥哥意外亡故她替兄出征,宅子名义上便归属于她。可是那宅子太大,沈知妤喜欢她和爹娘刚来京城时,开的这间杂货铺,如今他们一家就住在杂货铺后面的小院落,空荡的将军府只留了些负责洒扫的仆人。
东厢房,林氏斜倚在床榻上,搂着久未见面的女儿絮叨。
“囡囡。”林氏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和疼爱,“你何时能解甲归田啊。”
沈知妤心绪起伏一番,半晌后轻轻开口“娘,现在游牧虎视眈眈,我是将军,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撒手不干的。”
女人闭了闭眼,轻轻摩挲沈知妤的头发,开口“娘知道,但爹娘年纪大了,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再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过安稳的生活。”
听到这话,沈知妤心中酸涩,大哥的亡故对爹娘打击巨大,而她又走上了和大哥一样的路。看着娘亲都有些花白的头发,沈知妤抿了抿唇,低声道:“娘,我会考虑的。”
林氏点了点头,仍像小时候一样搂着女儿轻轻拍着哄到:“再睡会吧,天色还早。”
沈知妤暗暗叹了口气,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
齐朝惯例,年节一般放假十天,腊月二十八至大年初七。因为不用上朝,又是假期前最后一日,沈知妤在家睡到晌午才不紧不慢地骑马前往北军营
“将军,您怎么才来啊。”沈知妤刚一走进大营,就听到小五的大声嚷嚷。
沈知妤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事儿?”
圣上如今正猜忌她,她不表现的懒散点怎么行,大清早就勤奋的处理军务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么?
“圣上派人赏了东西来,说是给大家伙过年的。”小五龇牙一乐。
沈知妤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辰,便一边大步向帐内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那快点分分就吃饭吧”
主帐内,“将军,您可算来了。”一个副将看到沈知妤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沈知妤点了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下,对着端着托盘紧跟而来的小五开口“什么东西。”
“玉佩。”小五掀开托盘上的红绸。给众人看那洁白无瑕的无事牌,还笑着对沈知妤开口,“送东西来的公公说这是圣上赞您,劳苦功高。”
沈知妤看了眼白玉,眼神微暗,复又若无其事的开口,“不是说给大伙儿过年吗?”
“是是,还有百十两银子我没拿进来,那个是给大家伙过年的。”小五笑着说。
沈知妤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小五去拿“拿来给大家分分吧。”
众将领纷纷站起抱拳,“多谢将军。”
“诸位辛苦了,过个好年。”
————
沈知妤处理完几件不甚要紧的事,打算剩下的节后再做,就这样溜达着从军营回了家。
一进杂货铺的门,某个穿着锦衣的俊俏男人格外显眼,男人还笑着和她的父母相谈甚欢。
“囡囡,你回来了,快来见见小楚”林氏一抬眼看见了进门的沈知妤。
沈知妤瞪着楚冽,凶巴巴的眼神满是质问,“你搞什么鬼?来我家干什么?”
“知妤,别这么没礼貌。”沈父轻拍了一下沈知妤。“这么些年咱家的生意多亏了楚先生护着。”
“……?”沈知妤瞥了一眼笑眯了桃花眼的楚冽。
“沈叔客气了。当年还是您和婶子救了我,现在我不过稍稍有了些能力,帮您应该的。”楚冽满脸写着面对长辈的乖顺。
“这孩子…”林氏在一旁笑弯了眼。“当年不过举手之劳,而且囡囡带你回来。”
沈知妤有些茫然。为了隐藏身份,爹娘当着外人的面一般都叫他知妤,和沈知予接近。所以刚进门时她以为是母亲没有反应过来,但如今又叫了一遍,还说自己当初带楚冽回家…
什么回家?什么救命之恩?她怎么完全不记得?
楚冽用余光扫到沈知妤满脸的震惊茫然,忍不住掩着嘴角偷笑起来。
看女儿实在想不起来,林氏把沈知妤拉到一边小声解释了一番。
楚冽继续和沈父聊天。交代完了楚家在京城安排的负责人变动情况,以及明年提供的商品变化,楚冽起身打算告辞。
“知妤,送送楚先生。”沈父吩咐旁边正在出神的女儿。
“啊!好的,爹。”
沈知妤同楚冽一起出去。
“所以你之前给我的消息来源是假的?”沉默的走了一路,沈知妤突然开口。
楚冽的脸上挂着惯常的笑意“那不是假的,这么多年没见,我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你。但你将军的身份和父母兄弟在这京城也不算什么秘密。”
沈知妤垂着眼“原来如此,我原本还在怀疑。前几天调教过后,你给我的消息来源我也去查了,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他们会知道那件事。”
当年沈家夫妇来京城并没有多久,沈知妤就经常女扮男装跟着大哥去军营玩耍,所以一直没怎么以女子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过。周围邻居也一直以为他家是两儿一女。
只是…救了楚冽那次是个意外,并且,救完楚冽之后没多久,沈北尧就出了事,她决意代兄出征,所以央求爹娘对外宣称幼女病逝。
所以如今应该是没什么人知道她的身份。
“不是假的,奴隶不会对主人说谎的。”楚冽抱着臂站在原地看沈知妤。
“不过,说好了一人一次,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好,约个时间地点吧。”沈知妤点头。既然这人没有说谎,那说好的事情她自然会做到。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了楚家的马车旁。
“那就明天吧,去东郊梅园,我有个庄子在那边。”楚冽站在车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然后抬脚上了马车。
头也没回的留下一句话,“别担心,我是带你出去玩的。”
翌日,楚冽安排马车去杂货店接了沈知妤。
宽大的车厢中,一人身着月白色暗纹长袍,倚在小榻上懒散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另一人腰上挂着弯刀,脊背笔直的坐在矮凳上,正在闭目养神。
马车踏着京城街道的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
过了城门口,人流逐渐稀少起来。
“将军,脱了衣服跪过来。”忽得,楚冽放下手中的书开口。
沈知妤抬起眼睛看了男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伸手解开了自己腰间挂着的刀,拉开了玄色外袍。
马车里烘着暖炉,其实并不冷,但当那个带着陈年旧疤的白皙躯体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沈知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默默的打了个冷战,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
楚冽起身,抬臂覆上女子要解开自己的裹胸的手。“冷?”
“没有。”沈知妤垂了眼,挣脱男人覆上来的手,解开了长长的布条。白布乍一解开,两个小巧白净的浑圆就跳了出来,其上嫣红的乳头宛如茱萸,鲜艳而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