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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我们学化工出身的都是点亮了烹饪技能的

 

一顿早饭吃得宁昭同背后冒汗,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夸道:“这个粥煮得真好,米粒都绽开了。是不是放了点猪油进去?”

聂郁点头:“我看你在坛子里攒了不少草木灰,改天做些皮蛋放着,就能熬皮蛋瘦r0u粥了。”

“你还会做皮蛋?”她惊讶。

“我们学化工出身的都是点亮了烹饪技能的,”他放了筷子,笑里透出几分骄傲,“草木灰很有用的,能用来施肥,用来做肥皂,要是多一点,还能用来改善土壤结构……”

看他那么兴致b0b0,宁昭同没忍心吐槽他曾经煮青菜捞起来都快碎了的事,神情也柔软下来:“好,那就都归你处置了。”

“那我先给你做一块肥皂,加点蔷薇花进去,”刚才切过r0u,他手上的油渍还是用草木灰洗掉的,聂郁觉得这个应该b较紧急,“不过萃取jg油可能来不及了……放g制花瓣进去,能留下一点香气就好了。”

宁昭同笑着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啊、不对,不能全部给你,给我留一点儿。”

“好,你有什么用吗?”

她立马拧起一张小脸,叹气:“现在的棉花种植规模很小,产量也很低,都只供给王公贵族絮衣服……”

聂郁听懂了:“是、是那个,叫什么,月事带。”

卫生巾发明之前,中国nv人月经来了都使用月事带,靠里面装着x1水材料的布包收集经血,大多是放丝麻和草木灰。

“对,这玩意儿还买不到,得自己缝,”宁昭同挠挠头,“时隔多年又要重新拿起针线了,真是不小的挑战呢……”

聂郁自觉机会来了,忙道:“我会做。”

“你会缝这个?”

“我研究一下,应该不难。我用针用得挺好的,”他还挺不好意思,“当年训练,一个前辈教我练眼力,还用针ga0过微雕。”

她知道他们狙击手针线活都不错,但脸皮再厚,让他缝这种私人用品,不免也有点尴尬:“可这个……”

他知道她的犹豫,安抚道:“你当年用的是自己缝的吗?”

“啊、不是,我两辈子就没拿过针线。”

“那就相信我吧,我能做好的。”聂郁认真地看着她。

……可她当年用的是特供的卫生巾啊。

午饭吃过,小腹又开始痛起来,宁昭同缩进被子里,蜷成一团。

聂郁看着有点心疼,拧了帕子给她擦额头上沁出的汗:“要不还是吃一颗布洛芬吧。”

“我这具身t从十四岁开始,每次经期都痛经,习惯了,”她嘴唇发白,手指抓了抓被子,闭着眼,“现在吃了以后也疼,留着吧,万一出什么事还能用上。”

聂郁抿了抿唇,看着她,许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挣了一下,茫然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睛:“嗯?”

“手这么凉,捂一捂。”

她掀了掀眼皮,睫毛起伏两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心头微微一动,手掌张开,把她的五指紧紧地拢到手中。

指根上有些薄茧,不知道是什么痕迹。

一觉沉沉睡去,直到天边最后一缕亮光都被吞尽,宁昭同才倦怠地睁开眼。

手被什么东西抓着,她动了两下,聂郁连忙放开:“醒了?”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天都黑了啊。”

“嗯,饿不饿?我去做饭。”

“能行吗?”

“我研究一下,应该没问题,”他拄着拐把油灯点亮,转头嘱咐,“你再躺一会儿,我做好了叫你吃饭。”

她点点头,又疲惫地闭上眼。

男人的轮廓却残留在视网膜上,一条漂亮的折线。

吃完饭,宁昭同撑着洗了个澡,早早地窝进了被子里。

聂郁也很快收拾完:“早点睡,明天就好了。”说完就要去吹油灯,却被她叫住:“等会儿!”

“嗯?”

“能不能陪我聊会儿天,”她眨巴着眼睛,“睡一下午了,现在睡不着。”

“聊天也不用点灯呀,熄了灯,聊着聊着你就能睡着了,”聂郁温声劝,“而且,灯油很贵吧,别浪费了。”

她想了想,也是:“那你吹吧。”

他笑了一声,轻轻吹熄了那一点火苗。

她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也不用过得太紧,家里现在钱还是够的。当天我逃出来,头上戴了六只簪子,都不便宜。那身衣服上还全是宝石,成se很好,也挺值钱。”

“逃?当天什么情况,能跟我说说吗?”

“我也不知道,”她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我醒来的时候在马车里躺着,从窗口望出去,周围一个人都不认识。听他们的交流不是太友善,我就找机会溜了出来。”

聂郁有点在意:“你之前是什么状态,突然昏迷吗?那你的家人……”不应该好好地保存着她的身t吗?

“我也没太弄清楚。我家……照理说不太容易被人潜进来。而且这群人偷个植物人有什么用,要是图钱,在家里随便顺手拿个东西,都b我头上这堆值钱。”

“……那么有钱啊。”

她笑一声:“是挺有钱的。不过再有钱,过得也没有现代舒服。”

聂郁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在这片黑暗里,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如果能回去,你愿意跟、你愿意回去吗?”

宁昭同利落地答了一个“不”。

他目光一黯。

她轻声道:“还能回现代看一看,已经是意外之喜。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却也想弥补弥补,至少总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地丢下他们。”

又是一段难熬的沉默。

聂郁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不在,会不会有人欺负他们?”

“不会,他们父亲会护着的,”她翻了个身,“不过,他们年岁渐长,估计也要学着理事了。”

“什么事,会很难吗?”

“家大业大,圣贤书要学好,人情世故也要通透,哪里能不难,”宁昭同叹一声,“觅觅那么贪玩的x子……”

当年就因为读书这事,自己没少跟她动手。

他咽下喉中发苦的滋味:“觅觅是儿子还是nv儿啊?”

“是小nv儿,哥哥叫念念,都是小名,”顿了顿,她补充道,“哥哥大名宁瑱,小名叫念念。王字旁一个真,瑱,压东西的玉器。”

不是说nv儿叫宁郁吗?

他没问出口:“跟你姓呀?”

“我生的当然跟我姓,”她不满地翻了个身,又叹道,“念念也快十五岁了,我不在,不知道有没有人教他骑马。”

聂郁噎了一下。

“十、十五?”她看着还不到三十岁,就有那么大的儿子了?

宁昭同明白他的惊讶,笑了一声:“我十七岁就怀上念念了。”

“……那也太早了,”他心里不是滋味,“生得顺利吗?”

“不算太顺利,早产,”她道,“不过也还好。生觅觅的时候更惊险,如果不是我提前训练了几个能剖腹产的大夫,估计就一尸两命了。”

他压下惊惶:“难产吗?”

“胎位不正,还大出血,差点儿没挺过来,”说着她又笑了,“说起来也挺不容易,在这个年代生孩子大出血我还能活过来,大概这片土地也觉得我该多待几年。”

苦涩再次漫上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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