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秩序
两名清洁工已经完全变成了丧尸，他们趴在尸堆里，开始吃腐烂的尸体。
林立蹲在他们旁边，看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
“也没比我吃相好看多少？”
变种丧尸不客气的评价道，然后把其中一只丧尸拖到角落，打断他的用餐。
暴力折断对方四肢之后，把他身上的制服脱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人类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spy，每一个人都被细分成各种角色。每一种职业都是这个角色的基础设定。
穿上制服过了试用期之后就算是通过试炼正式入职。
沉浸角色之后，就要套上各种责任，就会被剥离掉部分人格，只为了自己的职业理想奉献生命。
林立穿好制服打开职工出入口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又是各种检疫设备，刷检疫卡的，采血的，测虹膜的。
不过地表之下的检疫流程要简陋的多。地下空间是相对封闭的，空气不流通，上面的主管如果稍微贪腐一点，基层的换气设备更新就不是那么勤快了。
只要几个星期不更换滤网，空气就会变得污浊。如果再把检疫设备的检测参数调节的高就会误判，触发警报。
所以更加便捷的方式是刷检疫卡。
林立是听过一些民间八卦的，最近一次地下群体感染事件，感染了上千人，全部被活活烧死在地下，地面的民众无人知晓，还以为只是开了地暖。
这些在地底工作的人要终生为自己的事业献身，干着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儿，拿着最低的薪酬，过着最没有生活保障的日子，永无出头之日。永远被职业的工作性质困死在地下。
在这末世背景中，围城的社会模型已经在各个大陆版块遍地开花，围城之间谁也不服谁，大家会互相挖苦，曝出各自的黑料。
这种地底的清洁工作基本和地面生活断层，清洁工直接接触感染源和次生感染源。
清洗滤网，更换检疫设备，处理尸体，处理疑似病原物质，这都是清洁工的工作。
为了保障围城内的环境安全和防疫安全，这些灭活消毒的消杀工作全部在地下进行。
清洁工的感染风险是相当高的。
他们是不会和地面有多少交集的。职工基本没有去地面活动的机会，即便是破例，也要经过繁复的审批和筛查，才能得到夜间在地面自由活动的机会。
他们被锁死在地下，只要领导不闻不问，不顾底层的死活，只要一个职工被感染，那么等到地下的所有人都被感染只是时间问题。
感染时间不需要太久，只要四十二个小时，一千两百人就都会被全部感染。
等上层人察觉问题的时候，只剩下了唯一一种遏制事态恶化的处理办法。
焚烧所有的感染者，把病毒携带者留在地底，全部烧成灰，连带着幸存者一起烧死。
只有这样才能一次性清理出工作空间，安排新的职工入职。
林立摸了摸上身的口袋，掏出一张检疫卡，随手一刷，也没有人脸识别，就通过了检疫口。
其他的检疫口也是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主要是用来应付上层检查的。
林立伸长脖子东张西望，这里摸摸，那里碰碰，采血的设备上的积灰程度说明，上层领导应该有很久没有下基层检查过了。
林立毫无障碍的通过了检疫口，他漫不经心的走着，利用身上的门禁卡，草草的通过了几个消毒室，就来到了地下职工的活动大厅。
人来人往的人群三三两两从林立眼前经过，人们穿着工作服，走到自动贩卖机前购买自己的生活必需品。
新鲜的正在移动的血肉在林立眼前左右晃动，扑面而来的体温以及蒸腾出的汗液把林立的鼻腔团团围住。
饥饿感，愈发强烈的饥饿感。
林立只觉得喉头发紧，他的呼吸慢慢的加快，他脸上又挂上了诡异的笑容。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的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
他冲着人群大喊，吸引注意。
“嘿！看我！”
他带着兴奋带着期待带着热切看着众人的脸，他，希望从人们的脸上捕捉到惊异和恐惧的表情。
事实也如他所料，众人的脸上露出了比他想象中更加精彩纷呈的表情。
人们四下逃散，原本充满秩序的活动大厅，因为一只来路不明的丧尸顷刻间变得混乱起来。
恐惧能成就统治，恐惧也能破坏秩序。
“逃啊！快逃啊！我要吃人了。”
林立因为破坏了一小片的秩序而沾沾自喜，变他志得意满的走入了慌乱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