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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姐夫

 

楚淮玉站在眼前,登时便呆住了。

“我”陆文绪磕磕巴巴,“我过来看看姐夫。”

楚淮玉的面色比昨日好了不少,多了几分康健的血色,不怪乎常言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话果真不假。

陆文绪一边暗暗琢磨,一边微嗽喉咙,伸手摸出个纸包递给楚淮玉。

他神色自若,动作间却略显别扭,好似做不惯这种差使。

“姐夫吃些东西罢,饿着总归不太舒服。”

楚淮玉有些好笑,怎么一个二个都怕他饿坏了似的,他再体弱也不至于捱不过这一时半刻。

然而楚淮玉细细打量着陆文绪的眉目,心念于霎时间百转千回。

他原以为今日之后,他要受尽这高门深院中各色人物的冷眼,而陆文绪倒仿佛示好一般体贴于他,楚淮玉受宠若惊之余,难免对这位少爷公子生出几分好感来。

楚淮玉捏着纸包,低声道:“多谢你,文绪。”

陆文绪眼瞳微缩,面色平静地道:“姐夫进去吧,我先走了。”

楚淮玉点头:“去罢。”

目送陆文绪渐走渐远,楚淮玉关上门,忽听元冬打趣叹道:“陆少爷很关心公子啊!”

“嗯,何以见得?”

“明眼人都瞧得见。”

楚淮玉抬手作势要敲他的脑袋,含笑佯嗔:“少贫。”

元冬脖颈一缩,笑着跳开,略想了想,末了正色道:“不过,陆少爷瞧上去,的确是个正派的好人。”

楚淮玉不置一词,将纸包搁在桌上,眸底晕染着氤氲笑意。

吉时至,礼成时。

正堂内,礼生拖着长音高唱道:“请新姑爷——!”

楚淮玉率先走进堂内,周围满是宾客,陆参坐在上首,含笑望过来。

“恭请新娘——!”

楚淮玉随着长音回首,眸光骤然一顿。他瞥见一个人。

是方侯爷。

方侯爷十分闲适地坐在那里,眼角眉梢满是祥和的笑,目光却并未瞧他,而是看向正从门外走进来的新娘子。

楚淮玉也看将过去。只见新娘身穿绣金红色华服,头盖红色方巾,一手执团扇,一手牵红绸,由一个女婢搀扶进来。

那女婢将红绸的另一端交到楚淮玉手心,楚淮玉接过,二人面朝堂上站定。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这新姑爷长得好生俊俏呀!”

“瞧着两人倒是很登对。”

“不错,不错,我瞧着也很是般配。”

……

楚淮玉心中苦笑,不知他这新娘听见这些话,心中做何感想。大抵只有羞恼罢。

“请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跪下,叩头行礼。

“二拜高堂!”

再转身,叩首。高堂之上,陆文烟的母亲早已辞世,只有陆参一人。

“夫妻对拜!”

这一拜,楚淮玉便真真成了陆府的赘婿,也真正成了陆文烟名义上的夫君。

他踅过身,直直看向对面的新娘,心无旁骛地弯下腰去。

“礼成——!”

之后,便是饮酒用席,推杯换盏,往来相迎。

一场喜筵喝到半夜,来客纷纷起身告辞,三三两两,终于散了个干净。

楚淮玉喝得头昏脑胀,手脚虚浮,被元冬搀扶着往新房去。半路上碰见个婢女,称是小姐已经睡下了,特来告知姑爷。

楚淮玉摆摆手,含糊应一声,“我知晓了。”

倒是一点也不肯屈就,连粉饰都免去了。

楚淮玉冷笑一声,不愿多言。元冬瞧着他这模样,满心满肺都是酸涩,也只能默默地掉头回去。

白日里管家引着他们安置行李箱笼时,便暗示着楚淮玉今后将住在那里。

元冬搀着楚淮玉往住处去,行至半路,迎面又遇见一个人。

这次遇见的,是个男人。

廊檐上高悬着大红灯笼,火光幽微,照得人昏黑模糊,分辨不清样貌。

元冬嗅见那人身上的淡淡酒气,大约也是今晚前来观礼的宾客之一,不过这人身量颇高,隐约透出一股压迫沉重的威势。

那人走近楚淮玉的身侧,不由分说便握住他的手臂,仿若意图将人揽到他怀中。

元冬见状,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得喏喏松手,心底直觉这人与他家公子应当关系匪浅。

楚淮玉醉意翻涌,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身子也软的不像话,安静地任由别人抱过去。

男人握住楚淮玉的肩,嗤笑一声,沉声问:“你是何人?”

元冬闻言是在问他话,低声回道:“小人是服侍楚公子的。”

“嗯……”男人沉吟片刻,又问道:“你家公子怎么不去新娘子房里?”

“是、是新娘子房里来人说小姐睡下了,让公子不必过去。”

“哦?”男人语调上扬,戏谑一般,“新婚之夜竟不同房,这倒是有意思。”

元冬垂首屏气,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只好沉默不言。

谁料下一刻,男人直接将楚淮玉抱了起来,语带调笑,却是不容悖逆的口吻。

“你家公子,我带走了。”

元冬没胆量拦下他,无可奈何,只得退到一侧,遵命道:“是。”

他瞅着男人的背影,一头担忧楚淮玉,另一头却暗自腹诽。这男人的架势,仿佛要抢亲似的。

元冬的脑袋瓜子剑走偏锋,遽然思及一事:

他家公子,可千千万万不要被人“吃”掉啊!

“侯爷”

楚淮玉贴着方侯爷的肩窝,手臂攀上去抱住他的脖颈,喃喃出声。

方令瑄脚步一顿,低下头,眸光一掠,昏黑中只瞧见楚淮玉瓷白的面颊。

复而抬步,方侯爷笑道:“本侯还以为,你醉得厉害,不能识人了。”

“我没醉,”怀中人咕哝着辩解,“你是侯爷我知道的。”

楚淮玉梦呓似的,方令瑄觉出他果然醉得不轻,随口逗弄,“你连眼睛都不睁,怎么知晓是本侯?”

楚淮玉没有回应,脑袋动了动,像只猫儿似的窝在主人怀里,耐不住地还要在衣袍上蹭弄。

半晌,他轻声道:“味道,你的味道,我记得。”

“哦?”方侯爷十分好奇,“什么样的味道?”

楚淮玉过了许久都没动静。方侯爷暗忖这人大约是睡过去了,然而抱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力气却无半分松懈,反而倒紧了几分。

他这模样很是少见,方令瑄心中失笑,两臂略一舒展又将人抱得更紧,恍惚察觉楚淮玉似比那日重了几分,未曾思及原是他身上那套吉服增了份量,

又转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房前,方令瑄抬脚将房门踢开,进了屋,轻手轻脚将楚淮玉放在床上,回身欲要关门。

未料楚淮玉蓦然起身,伸手拽住方侯爷的袖袍,使力攥在手心。

“怎么了?”

“你去哪里?”

方侯爷以为是楚淮玉酒劲上涌,与他撒些酒疯,便不计较他言语失当,竟用“你”作称呼,末了方侯爷还要柔声安抚一二。

“我去把门关上,夜里风凉,会冷。”

方侯爷的口吻是少有的温柔耐心。

楚淮玉又问:“你为何在陆府?”

言下之意,是在问他缘何席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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