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府
柳闲听见元冬掩上房门的声音,略松了口气,下一刻,手臂轻抬,作势要去揭楚淮玉身上的被子。
陆文绪一把握住他手腕,冷声问:“你做什么?”
“自然是要……”柳闲一时语塞,脸色泛起可疑的红,微咳了声,而后解释说:“我需要看看他的伤处。”
陆文绪神色不明地眨眨眼,手上渐渐松了力气。
柳闲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腕,忖了忖,小心试探地问道:“他这副模样,该不会是你姊……”
“是我。”
“啊?”柳闲下意识叫出声。
陆文绪掩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对着满面惊诧的柳闲重复道:“是我一时犯浑,对他做了禽兽不如之事。”
难以启齿般停了一停,陆文绪又道:“总之阿闲,此事你知我知,还望你莫要声张。”
柳闲张着嘴巴震惊不已,许久才回过神,脸色十分不自然地朝陆文绪点点头。
陆文绪坐到床边,将被褥拉开,又将楚淮玉的亵裤轻轻褪下。
楚淮玉白腻的双腿上,有着五指分明的深红掐痕,惊心触目。
柳闲抬起楚淮玉布满青紫印迹的双腿,朝他身下匆匆觑过几眼便罢,转头从药箱里摸出个白瓷小瓶,交予陆文绪。
“将此药涂抹于患处,每日两次。我再回去配几副药,每日与他煎服即可。”柳闲叮嘱道:“日常饮食需忌荤腥辛辣之物,另外……”
柳闲止住话音,抬眼望望陆文绪,继而略有些赧然地说道:“半月内不宜再行房事。他脉象虚浮,即便身为男子,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我明白。”陆文绪脸色暗淡,话里听不出情绪。
柳闲舒了口气,起身道:“既如此,若无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我送你。”
“不用。”柳闲微微笑道,“你好好照顾他罢,让适才的那名少年随我一同回去,好将药取来。”
陆文绪瞧一眼手心的瓷瓶,“嗯”了一声,又将元冬唤进房内。
元冬神色忧煎,眼神似有祈求,飞快看了陆文绪一眼,复而垂下头去。
“你与柳大夫一道回去,将药取来。”
元冬瞧瞧一旁面带浅笑的柳闲,俯身回道:“是,少爷。”紧接着,元冬小声嗫嚅着问:“少爷,公子他……”
“他没事,你不必忧心。”柳闲抢先出声,笑道:“我们还是快些,免得耽误了你家公子用药。”
元冬闻言立刻消了犹疑,乖乖地同柳闲一道走了。
及至元冬匆匆赶回府里,来到楚淮玉的卧房中时,只看见陆文绪面色不善,将什么东西抛给元冬后便拂袖而去。
再朝床上瞧了一眼,楚淮玉不知何时已苏醒过来,虚弱的靠在床头微微低喘,仿佛刚刚与人有过一场争执。
元冬怔怔,低眼去看方才接住的那物。
是一个瓷白的药瓶。
抬头时,元冬恍然发觉,楚淮玉竟也出神地望将过来,盯着他手心的瓷瓶,眉心如有郁结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