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云祁敲完之后,看了看天色,发现小狐狸没有回来之后,有些担心。
他找到后山,看着小狐狸端坐在一只野鸡面前,微微皱眉,“小狐狸?”
谢南洲转身看他,等他走到面前,爪子指了指那地上已经死去的野鸡,又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小巧的舌尖划过唇瓣,轻易就叫沈云祁明白了意思。
他张了张嘴,“小狐狸,我去厨房给你做饼好不好?佛门之地,不得杀生。”
沈云祁来到青莲寺,就再没碰过任何荤腥,除了还有头发,其他的跟出家也没什么区别。
若是犯了戒,恐怕又得多一层阻力。
但谢南洲就是要让他犯戒,舍弃掉那出家的想法。
谢南洲没有给沈云祁回应,也没有离开。
沈云祁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但他又舍不得强制把小狐狸抱走,看着那“期待”的眼眸,最终还是妥协了。
将那只野鸡架在木棍上的时候,他还在低喃着,“阿弥陀佛。”
希望这样,自己的内心就能好受一些。
好在平日里后山并不会来人,不然到时候若是被其他僧人看到,沈云祁第一次生了退缩之意。
火光下,他的脸依旧清冷如雪,面对其他人时,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
只是,在小狐狸面前,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知道自己在一点一点地为了小狐狸犯戒,但是,如果自己不沾染的话,或许没什么问题?
沈云祁依旧执拗地守着那点东西,至少他现在,还是惦念着出家的。
把烤好的鸡肉一点一点撕下来,微到小狐狸嘴边的时候,他又觉得莫名顺眼。
似乎偶尔破个戒,也没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等到晚上,小狐狸给自己的刺激更大。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南洲依旧趴在沈云祁的肚子上。
等沈云祁睡熟了之后,谢南洲就起身看了一眼,才重新睡下。
而沈云祁,做了一个梦。
他在自己往日念佛的禅房里,跪坐在蒲团上慢慢敲着木鱼。
木鱼声在屋内一点一点地响起,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但随后,自己的后背,突然攀上了一只手。
一只白皙又纤长的手。
那手先是轻触着他的腰间,然后慢慢抚上肩膀,一个人跟着慢慢靠了过来。
沈云祁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身后有个人攀附着自己,还对着自己的耳尖吹气。
温热的呼气让那耳尖微微泛红。
沈云祁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倏地睁开眼睛,转身看去,就看见一个容貌昳丽的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禅房内烛光昏暗,他就这样看着沈云祁,双眸水光潋滟,里面盛着点点笑意,无声无息地撩拨心弦。
他的身姿优雅而妖媚,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正是化成人形的谢南洲。
狐妖本身就带着天生的蛊惑媚意,这一点放在谢南洲身上,锦上添花,更让人挪不开眼。
沈云祁之前是皇子,之后是王爷,虽然现在还待在青莲寺清修,但进来之前什么美人没见过。
这样的容貌确实很耀眼诱人,但是,在失神了一秒之后,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应该会看着这人失神才对。
随后,谢南洲嘴角含笑,慢慢靠近他,侧过头附在他耳边,唇瓣几乎吻上他的耳垂。
不等他说话,沈云祁回过神来,后退一步,离开他的禁锢,双手合十,“施主自重。”
虽然还带着头发,但加上那一身袈裟,竟也有几分看破红尘的姿态。
谢南洲表情未变,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颊,轻柔魅惑的声音响起,“你没有剃度,不是和尚,干什么叫我施主?”
他靠近沈云祁,凑近对方的下巴,“你可以叫我,洲、洲。”
他看得清楚,沈云祁明明已经意动,即便之前见过不少美人又如何?自己对于这人总是不一样的。
但随后,谢南洲却惊讶地看见,沈云祁闭上眼睛,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虽然不是,但不久后一定会是,施主,自重。”
他把谢南洲的手轻轻握住放下,然后转身重新跪在蒲团上,拿起木鱼敲着。
在木鱼的响声中,他有些燥热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敲木鱼的速度可以看出,沈云祁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就想一个入了定的老僧一样。
谢南洲微微一愣,眼里略微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很好,他感受到这人对出家的执念有多深了。
他慢慢走上前,一只手搭在沈云祁的右边肩膀上,把脑袋放在那只手上面。
白皙红润的指尖顺着他的肩膀慢慢往下滑,直到快要触碰到那敲木鱼的手腕才停了下来。
谢南洲没有直接拿走那木鱼棒,而是顺着沈云祁的力道,一下一下地敲着那木鱼。
本来安静缓慢的动作,因为他的举动带上了几分暧昧的气氛,格外让人遐想。
谢南洲轻轻一笑,“和尚有什么好当的,郎君与我共度一夜,就知晓这红尘的滋味了。”
一字一句,都在引诱着沈云祁破戒。
对于沈云祁来说,最重要的一个戒大概就是色戒。
只要他引诱沈云祁破了,对方必定不会再兴起出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