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程吃了药精神还有点恍惚，不过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让他应该去做些什么阻止路与附出事。这种想法令他精神十分亢奋，主动提出要跟陆与附一起去学校帮陆与附做项目，路与附本来就放心不下章程一个人在家，觉得没什么就答应了。
“小附，帮我把旁边的项目书拿一下。”章程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抬头对上了迎面走来的肖果果的目光。
章程应激似的开始发抖。
“好”路与附闻言起身拿到项目书正准备递给肖果果却突然被章程抓住胳膊。
章程从前几天就特地跟自己交代过不能跟叫肖果果的这个人走的太近，说的时候路与附还在疑惑自己从来没有带章程见过肖果果他是怎么认识肖果果的。
“你乖，我去送个东西”路与附摸了摸攥住自己胳膊的手，安抚章程。
章程却跟听不见一样执拗地抓住路与附的胳膊。
刚打完电话的肖果果扭头看着这副场景，觉得有点好笑，“小附，这就是你那男朋友啊？看不出来占有欲挺强的。”
话里话外都在说章程不懂事。
章程扭头转向肖果果，回忆如海浪涌现心头。
上一世的章程由于提前进入大学，闲来无事用奖金买了机票就往瑞士跑。
彼时因为优异成绩被录取的路与附选择了勘测专业，有了一次学校组织去瑞士考察的机会。
章程是一个对美有极致追求的人，到达瑞士程拿着相机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人，下意识“抱歉”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国内，刚要说英文却听对方淡淡笑起来，“没关系。”
章程转头见穿了个黑色衬衫黑色裤子的路与附打扮地正正经经，跟穿着蓝绿拼色体桖破洞宽松牛仔裤还戴这个夸张的五彩棒球帽的章程格格不入，路与附站的很直地抱着本书，他眯眼看着阳光照在章程的脸上睫毛上，还因为不好意思撞到人睫毛微微颤着，章程的皮肤很白，太阳晒的他的脸已经开始微红。
看的路与附心里动了一下。
突然“咔嚓”一声。在路与附发呆的这个过程中章程鬼使神差地拿起相机给路与附拍了张照。
“抱歉，你很好看，很衬这里的风景。”
“谢谢，可以把照片给我吗。”
“好。”
章程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电影院，在他说完“好”的时候，苏黎世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雨。
路与附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打开伞把章程搂近一点，让伞能罩住章程。
路与附反应过来，有点不知所措，“抱歉”路与附说。
章程顺势挨住路与附，忍俊不禁道：“噗——咱们俩怎么一直在道歉。”说完章程就跟着路与附往避雨的地方去。
“你就住在这里？”章程打量了一下路与附的住处，似乎是一群人的住处，毕竟他还看到路与附和好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人打了招呼。
“嗯，跟着学校出来的。”
章程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并说照片洗好了之后过几天会拿到这里送给他，说完他就准备走。
路与附的一半肩膀被淋湿了，说话还有点急，“等等，伞你拿着”
章程扭头沉默了两秒就拿着伞往自己订的民宿里去。
晚上在宿舍章程盯着相机里面的照片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张照片的主人叫什么名字，越看越觉喉咙发痒，起床猛灌一杯水才沉沉睡去。可那有那么巧的事情，章程连续三天都没有见到路与附。
他兴致缺缺觉得要照片可能是对方随口一提，自己却当了真。把照片往民宿一放，闷头收拾收拾准备去阿尔卑斯山。
“好巧。”章程跟路与附几乎异口同声。
刚打完招呼，章程觉得眼前这个人可能耍了自己连续去了苏黎世三天都没见着人影却在阿尔卑斯山遇到了。
好巧已经算打完招呼了，扭头便想走，却被人拉住手腕。
“东西还没还我。”
章程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还先入为主，“什么东西？照片我扔了。”
对方见章程不耐烦也不生气，淡淡道：“伞，那天借给你了，我只有一把。”
章程自认理亏，一时间没想到伞这码事儿嘀咕道：“好吧，稍等你跟我一起去民宿拿。”
路与附好像知道对方为什么有点不高兴，主动解释：“抱歉，我是跟着学校出来的，时间都是学校规划的，自己的时间只有在勘测完了之后才会有。”
章程心想也是，何必去为难一个时间不自由的人。
章程的民宿离路与附住处的有点远需要乘车一个小时，因为很晚了章程拿了伞就给他，贴心地想让他早点回去免得学校担心。
对面的人拿了伞却不走，路与附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似乎眼前的人总是让自己失去原则。
明明不太在意对方是否拥有自己的照片却还是为了可以多跟他说话而没有情商地接下一句：“可以把照片给我吗。”
明明可以他可以叫车却还是把自己的伞给他好找借口制造程说：“瑞士很美，有苏黎世，卢塞恩，日内瓦，采尔马特…”
章程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来一头的男生，神色有点紧张地说话。
他们甚至彼此还不知道姓名。
路与附咽了咽唾沫，看向章程：“我想说，如果有机会可以跟你一起看完瑞士吗？”
章程与路与附对视却不说话。
一瞬间的无措与懊恼上身，路与附正要抱歉，却被章程吻了上来。
路与附瞪大眼睛，明明自己那么怂，连喜欢都不敢说，连制造程就是一个包容的人。
章程吻够了和路与附退开一点“我叫章程。”
“路与附”
就这样刚入大学16岁的章程跟18岁刚上大学的路与附相遇了，爱情与心动缠绕包裹着两人，从瑞士苏黎世缠绕到国内，直至三年后的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