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怜的有义父在言卿怎么会可怜呢
雨声滴答作响。
石程在外面等一会儿，看自家主子还没回，不时张望，本以为会一人归来，谁知身边还跟了个小孩。
是哪天的那个小太监，石程就是那天扇言卿嘴巴子的人。
石程看到姬璇时脸上还带着笑，看到这小太监，就黑了脸，主要是小太监的手还拉着主人的衣袖，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
不符合主人的处事风格，按道理这时候应该给这人收尸才对。
“大人。”见人上前石程连忙叫道。
石程伸手想将姬璇手里的伞拿来。
“不用了，咱家打着就是。”
言卿看到石程正准备行礼。
姬璇拍了他一下，“对他行什么礼，在这西厂，你对咱家行个礼就行，唉！今日乏了。”
言卿听到这话双手扶着姬璇“义父，我扶您去休息。”
姬璇：“嗯。”
其他人一脸震惊，“义父？大人什么时候还收人呢？”石程看着言卿的目光犹如刀割。
“不知道，可能是大人突然觉得有趣吧，石大人也别在这站着了。雨下大了。”
石程听后，拿了伞就离开了。
细细碎碎的雨声随风飘扬。
这场秋雨来的热烈又张扬，天已经全然黑了。
言卿站在屋内，身体便没有那般冷。
姬璇坐在镜子前，打量着什么。
他的衣服上也有些许雨渍，言卿上前。
“义父，我来帮您束发吧。”
姬璇从镜子里打量他，眼神一挑，摸了摸官帽，说：“你还会这些？”
“嗯，在宫里的时候帮娘娘弄过。”
姬璇放下了手，“嗯。”
听到想要的答案，言卿将官帽拿下，里面的青丝全然盘在簪子里，言卿的动作很轻，也很细心，两人相顾无言。
姬璇从镜子里打量着自己得来的便宜儿子，乖的不得了。
等一切弄好后，姬璇摆摆手，进了里屋，沐浴去了。
言卿一个人等在屋外，双手环绕，紧紧抱着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看着外面的雨，他的眼里没有太多的情绪，也看不出什么想法，似乎他只是从西厂门外换到了门内，但依然在看雨，至于刚刚差点要掉脑袋的事，像是从没发生一样。
这是言卿的习惯，他喜欢发呆，这时候心里至少是平静，能容他慢慢放松下来。
这不，肚子里传来了几声叫唤，其实他早就饥肠辘辘的，只是刚刚太过于紧张，没有感觉罢了。
可这里是西厂，没有姬璇的命令他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潮湿的衣服黏着身体，很不舒服，但是今天算是活着的。
这样就够了。
“怎么还没走？”姬璇换上了便服，看着清爽许多，长发披肩，少了几丝清冷和距离感多了些妩媚看着亲切许多。
言卿看了眼外面的雨，只说：“雨太大了，我想等小一点时再回去，可以吗？义父？”
姬璇细长的眼睛盯着言卿，像是要从他脸上盯出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被人这样盯着，言卿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看着地面像是要把这地面看穿。
“咱家的小言卿啊，怎么看着这般可怜呢？”
男子清冽的嗓音从头上传来。
言卿抬头。
“我不可怜的，有义父在，言卿怎么会可怜呢？”
说着，言卿挤出了一个笑容。
男子眉头轻皱又松开，心里也不知在考量什么。
最后挑眉笑笑说：“小言卿啊，去，换身衣服，这都滴水呢。”
言卿行礼叩谢。
等人走后，姬璇坐在镜前，长发搭在肩上，细细打量，不时一男子现身于此。
这人正是石城。
“大人，您收他做徒弟？”
姬璇没看他，只是拿出梳子，梳着头发。
“嗯，一小孩而已，打趣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石程低头说：“那人确实是乐嫔，乐嫔当秀女之前便和二皇子相识，那个太监没差错。”
姬璇瞥了他一眼，只说：“咱家知道了”镜子里的人左看看右看看，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近日这事情真多？咱家这皮肤都不好了？”
石程听到这话，连忙说：“大人美貌天下无双，皮肤一直很好。”
姬璇听到这话，摸了摸脸，看向镜子里的人，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石程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只说：“厨房里做好饭了，大人什么时候用餐？”
姬璇心情一般，“不吃了，乏了。”
“这……总该是要吃点的，不然晚上会饿，对身体也不好。”石程语短心长。
姬璇最讨厌别人让他做事了，“咱家吃不吃，干你何事？石程，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石程的表情不太好，“没……没有”这么多年他跟在姬璇身边还是没搞懂这人的性情，时好时坏，刚刚还好好说话，现在这样又是要生气了。
这时一人小声的叫唤了一声“义父”打破了两人的气氛。
石程没话要说，便离开了，走时还打量了言卿一眼。
屋子里只剩下言卿二人。
姬璇心情不好，也就没个好脸色。
“衣服都换好了，怎么还没回去，难道要咱家一个个吩咐吗？”
言卿看了看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低头说，“义父没说能回，言卿便没回，怕义父有事吩咐。”
姬璇：“哼，咱家没什么吩咐。”
这时雷声轰隆响起，若是让他现在回去，心里是害怕的，可看姬璇的样子半分要留之意都没有。
言卿只能低头走进几步，抬眼眼眸含笑，柔声说：“义父，我会按摩，给宫里的娘娘们按过，能解头疼，还能美肤，我给义父按按可好？”
姬璇半天没说话，言卿也不知这方法行不行，但他现在也只会这些伺候人的法子。
“嗯。”
姬璇点头，闭上了眼睛。
言卿得到了想要的回复，便按说得做了。
两手搭在太阳穴处，动作不轻不重，看姬璇的神色应该是享受的。
屋内一时无言。
咕噜噜。
一段声音突然传来，言卿有些懵，睁大了眼睛，抿了抿嘴唇，抬头就看到镜子里本来双眼紧闭的人，张开了眼。
“义……义父？”言卿有些尴尬。
姬璇看着镜子里的少年脸色泛红，眼神恍惚不定，和今日看到的听话形象有些不大一样。
声音也弱得很，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一样。
惹得姬璇有些想笑，平常见表里不一的人见多了，见到这么一个清澈的人还挺可爱的。
姬璇转头嘴角上扬，他的脾气总是这样，阴晴不定。
“原来你是来讨饭的？”
言卿神色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说：“没……没有。”
对着言卿说：“怎么？怕咱家？”
言卿看他没有生气，摇了摇头“不怕。”
说这话时，言卿扯了扯嘴角，为了让人看着可信些。
姬璇：“呵，笑的真丑。”
言卿不知该怎么做了。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姬璇忍不住哼笑一声。
“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