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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我只是希望……

 

,上楼,睡在裴映的工作室?

肩膀传来的酸涩感让他偏头做了个拉伸——裴映工作室客卧的床垫太硬,他每天早上醒来肩颈都不太舒服。

他该回自己的住处。

施斐然握住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位,侧头看倒车镜时,无意间扫见车窗上映出的自己。

他想起裴映那天望着车窗说出的“想画你”。

仿佛湖水里蓦地被塞进一只转动的螺旋桨,整个水面全被搅动。

车重新停回停车位,熄火。

工作室没人。

裴映不在。

画板上放着裴映未完成的画,超现实主义风格的森林,树上生长着海豚和小丑。

他不太愿意看见裴映的画,因为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欣赏。

他为之付出过努力,后来发现自己和裴映天差地别,这份嫉妒使他没办法心平气和。

施斐然打开笔记本电脑,看购物广场的方案。

看的烦了,抓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之前派人跟着裴映的私家侦探。

侦探按小时收费,且费用不菲,但他正好钱多,也愿意把钱花在掌握裴映行踪上。

“裴映在一家未正式开放的艺术空间。”侦探汇报道,“莫琳和莫小姐的父亲也在。”

——莫琳和裴映在一起。

裴映回国之后当然见过莫琳,光是和购物广场开会就见过好几次,不过那些场景他都在场。

他不愿意顺着自己此刻的情绪往下追究,重新抱起笔记本电脑垫在腿上,继续看文件。

一直把几十页文件看完。

发觉地暖烤得脸皮微微发热,随手脱掉上衣,走去浴室。

肩膀仍然不舒服,不舒服到不愿意举起电吹风吹头发。

于是他只用毛巾草草揉了两把头发,就从浴室走出来。

书架上摆放着一个绿色玻璃瓶,一只手掌大小。

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确信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掖了掖腰间的浴巾,走到那只玻璃瓶面前。

里面装着一张绿色的卡片。

透过同样色调的玻璃,他看清了里面的字迹。

他自己的字迹——用西语写着:选择我。

选择我。

选择我,跟我一起回国,不要接受那份邀约去卢其他。

呼吸停顿的间隙,他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下跳动。

门打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施斐然没有回头。

工作室的门和书架位置正对。

裴映走到他身后,凉气掩掉了那抹庸俗的古龙水味。

“我希望我们像从前那样。”裴映再一次重复拿着亲子鉴定书要挟他时的要求。

“斐然,我希望你像从前那样,喜欢我。”

施斐然眼睁睁地任凭自己心跳加快。

裴映站在他身后,手伸到他腰上的浴巾边缘,慢慢往前摸。

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变得无比清晰。

裴映并没有碰到他,手指只是摩擦过浴巾上的细小颗粒。

直到裴映手指上的戒指内环突然蹭到他的皮肤。

气流停滞在气管里,紧接着毫无预兆开始乱窜,他张嘴想要喘气,只发出类似噎住的声响。

噎了几次后,他无意识地抓住裴映的手臂,听见自己发出熟悉的哮鸣声——

哮喘发作,似乎有一双手攥住施斐然的肺,窒息感蹿上来,以至于他的意识瞬间变模糊。

如果裴映不在,他需要凭着模糊的意志力走回浴室,捡起扔在地上的裤子,找出裤兜里的哮喘喷剂。

但裴映在,面对此刻的窒息、甚至濒死感,他居然有种隐约的安心。

他不知道具体经过多长时间——裴映将喷剂凑过来,结束他的煎熬。

恢复最快的不是呼吸,而是视野。

他闭了闭眼睛,看见裴映抓在书架木板上的手,指节完全失去血色,凸起的血管爬在手背。

使了很大的力——裴映很可能在生气。

他盯着裴映的手,片刻后,那只手落下来,落在他的头发上。

他的头被一个向上的抓力提起来,视线也被迫抬起。

湿透的头发还在滴水,水滴到眼睑上,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滴水倏地滑下,在下巴边缘停了停,落到脖子上。

裴映就在这时抬起另一只手,擦他脖子的水。

擦的又慢又重。

疼痛变得十分迟钝,施斐然只察觉到轻微的灼烧。

在裴映收回手后,灼烧感仍然留在皮肤上。

后脑上的抓力也一并消失。

“起来吧。”裴映说。

施斐然撑着地板坐起来。

搓了一把头发,明确头皮是真的在痛,更加确定裴映刚才抓了他的头发。

这种事不当场发作,事后喊着“你抓我头发干嘛”,然后跳起来还手,太不合时宜。

他瞥了眼书架上的绿色玻璃瓶,不记得自己怎么把它放回原位的。

他裹着浴巾在沙发上缓着,喝光了一杯裴映倒给他的温水。

将水杯放回茶几上,起身,回到客卧,穿上衣服。

裴映像个没事儿人,表情平静地看了看他,继续背对着他整理书架。

施斐然衣冠整齐地坐回沙发上:“莫琳是你叫走的?”

裴映一边用眼镜布擦拭玻璃瓶,一边回答道:“我只是跟莫先生提及,留学时和他女儿相识。”

施斐然注视着裴映手中的绿色玻璃瓶,想起那幅让裴映名声大噪的《斐然》。

——现在已经进入国际知名美术馆成为收藏品的画。

那并不是裴映想象中的他,他终于想起了那是哪一天,哪个时刻。

离学校不远的广场,当地人在跳弗拉明戈,他跟着蹭音乐蹭舞。

音乐停止,广场上的人群刚散,他冲进一家面包店,空调唰地吹凉满身的汗,挂在门上的风铃声荡漾,裴映被风铃声唤得回了头,看到他。

店员装好蜗牛面包,递向裴映,裴映接过面包,打开自己的钱包皱了皱眉,最后又将面包还给店员,只要了一杯免费的水。

施斐然买下了那个蜗牛面包。

路过裴映的桌子,将它放在裴映面前。

他看见裴映胸口的校徽,不等对方开口拒绝,便直接坐在裴映旁边:“我认识你,我们一起上过课。”

裴映终于舍得放下那个绿色玻璃瓶。

七年前,裴映第一次办个人画展时,根本已经收到他送去的玫瑰。

施斐然低下头,留意到自己微微发颤的手,攥了攥拳,舒展手指。

他久久地盯着裴映,直到对方停下整理收藏品,走到他旁边,坐下来,也侧过头看他。

“可以亲我吗?”裴映用近乎小心翼翼的语气问。

他转过头,看裴映。

裴映没动,坐的位置也不算离他特别近,和他第一次坐在裴映身边的距离相似。

他观察着裴映的脸,那双眼睛里有水一样盈盈发亮的微光。

“我第一次见你那天,你真的穷到买不起一个面包吗?”施斐然问。

裴映动了动嘴唇,最终垂下眼,将头也转过去,望向茶几上的水杯:“没有。”

“我只是想认识你。我见过你喂学校里的流浪猫,所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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