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条悟轻声抽气,夸张地双手捂嘴,“前辈被欺骗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是兔子,校长你罪孽深重。”
你自己不是也没看出来吗!
夜蛾正道需要顺路去硝子那里走一趟。
东京的饮品店随处可见,但这家新开业的咖啡馆设计十分吸睛,绿意盎然、枝蔓缠绕,从门前就延伸出深绿色藤蔓遮挡出一片阴凉,即使对咖啡不感兴趣的女孩们也会过来打卡拍照,看一看身处秋天的盛夏光景。
踏入这座精致的咖啡屋,就像是走回了过去不久的夏天。
夏油杰拉开玻璃门时瞥向那块写着“欢迎光临夏日”的木牌,嘴角微动。
“呦喜真前辈!还有悟,咖啡馆选得不错吧,我还是第一次来。”他依旧身穿袈裟,手里提着一个严实的布包裹,这种装扮现身不可谓不高调,引起了年轻人的关注和窃窃私语。
灵幻喜真:“第一次来?那你发什么推荐清单。”
夏油杰提前发给他们这家咖啡馆的定位约定时间地点,说这家店名气很大,一起去尝尝吧,并像熟客一样连续发了几条推荐的咖啡饮品和甜点,好似老友聚会,而不是互相妥协的一次合作。
喜真看他这么熟练,拉着嫌弃咖啡的五条悟早早就过来了,按照他的推荐点了一堆的食物,此时她刚拿起叉子的手变得无所适从。
“前辈可以都请我吃,就当是合作的诚意。”
他双手拿过包裹,轻柔地放在桌上,还不忘提起招揽的话题:“所以前辈考虑来我们这儿吗?最近缺人手。”
事关工作规划,喜真没有怼人,摇摇头严肃回答:“不,我哥说不缴纳社保的单位不能去。”
夏油杰:“……”
“啊呜!”五条悟忽然拿起一枚草莓大福啃了一口,成功引起喜真的注意,让她顺手抽了纸巾递在自己手边,破坏了夏油杰的挖墙脚行为。
味道比想象得好,他满意地品尝甜奶油的味道,接过纸巾擦干净嘴角椰蓉渣,心情愉悦了不少,“带的什么?咒力要把布烧破了喔。”
“心脏。”
夏油杰敛目答道,非常直接。
咚、咚、咚……三人之间寂静无声,唯有缓而慢的隐约心跳声传入耳中。
“我的‘家人’,白木幸穗死后的心脏。”
白木幸穗
“你同情猴子……那些无力、软弱又恶毒的家伙们?”夏油杰将双手揣进宽大的袖中靠进沙发背,态度懈怠,心中对这位前来投靠的术师很看不上,对她特意要求在这里见面的地方也不够满意。
眼前名为白木幸穗的诅咒师,看起来完全是胆小拘谨的女人,丝毫不像是她方才自我介绍那样具有被京都的术师们紧追不舍的能力,因此得舍弃一切,隐藏踪迹四处寻找新的归属。
“因为……因为我也是人,任何人在命运面前都跟蚂蚁一样弱小,你我都是这样!”
“哈哈哈……”夏油杰因这番话朗声大笑,略一偏头,那缕刘海悬空微晃,他怜悯地看着她,摇头感叹:“真糟糕的面试技巧,你这样恐怕很难让人起收留你的念头。”
“是的。”
白木竟然老实地点头,“你是我找到的第三个人,打听到您的术式以后,直觉能够在您这里找到我的归属。”
夏油杰对她的用词饶有兴趣,看似耐心地问:“你是占星师什么的吗?说话真有趣。”
“很遗憾并不是,我只是一名被术式诅咒的诅咒师,父母兄弟皆死于家传术式,仅我一人存活,这是我们的命运,即使舍弃一切也无法避免。”
白木幸穗有一头乱糟糟的棕色长发,脸颊瘦削,面色阴沉蜡黄,不健康且缺乏营养,明显的眉间悬针显出忧愁苦相,但她提出加入夏油杰这里时表情会稍稍好转,暗蓝色的眼瞳仿佛有了几分光彩。
她躬下瘦削的身躯,低声请求说:“前两个人都不合适,但您和您的术式不同,我会帮助您实现您眼下的目标,以后如果有用得上我的,也尽量使唤,我都没关系的,只是想要最后的容身之所,拜托您了。”
谦卑的态度令夏油杰稍稍放下嫌弃,“那……说一说我现在想要什么?”
闻言,白木幸穗手撑着地艰难站起来,两手相合,所有的畏缩与郁悒消失不见,像是神明座下虔诚的信徒。随即她缓缓抬眸,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眸中仿佛充斥着仁善。
夏油杰因此变化对她燃起兴趣,这还有点像样,然后他听见在自我介绍时对自己使用“被诅咒的”修饰词的诅咒师坚定道出:
“因命术式——「趋吉避凶」。”
她以慈悲佛像相看向了隔着一层墙的隔壁,那里间或响起的交谈声忽然停下,推拉门声响起,很快便有一个梳着精致油亮背头的中年男人扣响了这间包厢。
“夏油教主!我就感觉这里是您。”他热络地唤夏油杰,伸手过去想要握手。
夏油脸上瞬间浮现强烈的厌恶,但还是忍下了,因为眼前这家伙是不久前与他谈崩生意的金融社社长,他是为了钱才跟这种家伙打交道的。
当时这社长拒绝了,现在却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夏油杰挣脱开那只手掌,听到社长满嘴希望能够为教主大人提供资金之类的话,这下才明白这女人特意选在这里见面的原因,心想:趋吉避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