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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了

 

脊背,手指修长交叉,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异样的光彩,他微垂眼眸:“你安排吧。”

“另外,今晚我不想回去。”

“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正值放学,天色暧昧,黄昏朦胧,随着微风奔跑着的大男孩在篮球场内挥洒汗水,转身,奔跑,跳跃,上篮,球翻滚着投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呐喊声中投进筐里,欢呼喝彩响彻全场。

那个浑身洋溢着荷尔蒙的大男孩唇角勾起野野的笑,眉眼张扬不驯,对着对面的前锋挑衅道:“来啊,手下败将。”

前锋差点被气得对着那张帅脸砸下去,咬咬牙硬是忍下来揍他的冲动。

曲朔正打算再激他两句,不想此时却听见熟悉的车鸣,他循声望去,正巧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曲朔神色一变,二话不说,抛下篮球:“你们玩吧。”

“别啊,曲朔,刚不是打得挺好的吗?”

“跑什么跑,别以为挑衅完了我们就是吃素的了!”

曲朔偏过身,眉宇间隐含怒意:“老子说不打了就是不打了。”

他灵巧的躲过拿着饮料将他团团围住的男女,捡起地上的校服躲过接二连三的障碍物,向那辆心上车狂奔而去。

车门打开,受银丝眼镜后浅色眼眸愉悦的眯起,双腿交叠,对曲朔招了招手。

曲朔眼睛一亮,直接一个冲刺,整个人翻进车里热乎乎的气息径直栽进受的怀里,“薛先生!!”

受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曲朔埋头在他的颈间轻咬,眼尾凌厉的弧度顷刻间软和成汪汪的水波。

“你不看着点路?”

汗淋淋的怀抱将受包围,受倒也不嫌弃,关怀道:“小心摔倒。”

“摔倒了薛先生会捡起小朔吗?小朔需要薛先生抱抱才肯被捡走。”

曲朔闷声问道,受哑然失笑,“小朔不会摔倒的。”

曲朔将受搂得更紧了,语气沮丧:“可是小朔不摔倒,薛先生根本就不会想起小朔。”

“小朔真是好惨啊,薛先生不疼薛先生不爱,摔倒了也没有抱抱和亲亲,果然小朔是垃圾桶里爬出来的,薛先生根本不喜欢小朔……”

听曲朔越说越过,受耐心哄道:“薛先生怎么可能不喜欢小朔呢?小朔这么乖……”

曲朔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狗狗眼,委委屈屈的挨着受的手臂,身后好像有一条小尾巴甩来甩去:“可是薛先生连和小朔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唉,小朔果然只是一个买来却没用的小废物,薛先生不喜欢赔钱小朔是应该的,薛先生不知道赔钱小朔想和薛先生吃饭也是应该的。”

曲朔身后的小尾巴耷拉下来,语气哀怨,假装不经意地观察受的神色。

受失笑:“薛先生这么委屈小朔,薛先生都不知道呢。我马上就去教训薛先生,怎么可以这么不疼我们小朔。”

曲朔耳尖通红,眼里放出希翼的光,嘴上却支支吾吾:“怎么可以教训薛先生,小朔还……”

铃声尖锐的响声打断了曲朔的话,前座传来薛衡沉闷的声音。

“薛总,先生来电话了。”

“薛总,先生来电话了。”

后座曲朔脸上的红晕未褪,受眼底笑意仍在,似乎这铃声可不过是几十秒的错觉。

他继续捋着小狗的毛,抚上他亮晶晶的狗狗眼:“你接。”

薛衡接通了电话,静静的看着他怀里那个毛茸茸在受胸前拱来拱去,甚至还可以拱开了受领口的扣子,活像一只很久没有见过主人的欢快小狗,最后享受的侧窝到受怀里。

他面色不变,耐心的听着对面说着什么,完毕后他挂掉电话,转头对受说:“薛总,先生晕倒了。”

曲朔“呜哇”一下咬住受袖扣,执拗地不松口,声音含糊的宣誓主权:“小朔好想薛先生的,薛先生别走。”

受垂眼,凝视着曲小狗的脸庞,狭长的眼眸中闪过无可奈何的瞳光。

薛衡眼底不明的情绪闪烁,“先生情况说是很不好了。”

受安抚性的抚上小狗的眉头,搂着曲朔轻哄:“乖。”

曲朔偷偷地看向受,捏紧他的衣角,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不见的尾巴也耷拉了下去,整个沮丧成了一团。

曲朔最终还是被放下了车,他眼巴巴望着那辆车的身影,见到受放下车窗翘起的嘴角消失殆尽最后抿成一道冰冷的弧线。

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血腥味,鲜血顺着鬓角流下来,夏黎狼狈地趴在地上,赤红的血濡湿了大半的地毯。

受来的不巧,真不巧。

照以前渣攻的话来说,他怎么不去死。

受还没进房间,就瞧见上个月刚回国的周家小子倚墙抽烟,侧着脸露出倦怠而多情的眼。

周临注意到受,呼吸微微错乱,表情有些控制不住,他一下呛了烟,踩息半燃的烟,咳得眼角泛红,显得艳醴。

“不进去?”受走进他。

“叔。”他摇了摇头,倦怠地向受解释:“我带的人在里头。”

周临又想抽烟了,他手摸进裤兜抬眼瞧见受,他手一松干脆不拿了,他垂眸低看着身下的阴影,“不带人,我怕他看上我。”

他轻轻将头靠在受肩上,疲倦的阖上眼,受温和的叫了他一声,他顺从的抬起头。

等受推开门,正撞见周临包的小男友面色潮红,领带散开,一手与渣攻五指相扣,一手抓着渣攻的手往身下游走,伏在渣攻耳边暧昧的喘息。

受颇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咚咚——”。

渣攻瞬间如梦初醒般将夏黎狠狠推开,慌乱的望向受。

夏黎也仓皇的起身,刚想走就有两个保镖上前,夏黎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挣扎起来,身体后倾,却被保镖无情镇压,强撑面子道:“薛总……”

受只是淡淡的反问渣攻:“情况不好?”

渣攻苍白着脸,如将垂的枯木,他不能也没有底气如年轻时候去斥责受的大惊小怪,去贬低受的斤斤计较与劣质,去宣扬他的多情与保证自己的心。

所以他只能用他自以为的委婉,用年迈的身躯与那么点过去的情分来劝说受:“他是个好孩子……只是不懂事。”

“就,就像我们的儿子。”

受似乎置若罔闻,他步态优雅的走到夏黎面前,伏下身体,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落在了他颈间散开的深色领带,受耐心的将领带调整系好,温声哄道:“好孩子。”

“薛……薛总。”受柔和的态度令夏黎不安,但这并不妨碍他咬着牙,不忿的盯着受。

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怎么会被渣攻赶出来,怎么会为了向上爬被那么多人玩弄?

“咝——”

束紧的领带勒住脖子,稀薄的空气被不断消耗,在惊惶的窒息感中,死亡的恐惧攥紧他的心脏,他挣扎的动静慢慢小了下去,面色发绀。

倏地一松。

夏黎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似缺水的鱼般挣扎着求命。

素雅贵重的瓷器被敲碎,片片碎瓷上显出尖锐的一角与长狭的刀边,薛衡恭顺的立在受的一旁。

碎瓷锋利的角似要扎进血肉,夏黎惊惧的被两个保镖压着肩膀不肯跪,他瞟到门口熟悉的身影,不再端着自己,如见救星般向那个方向嘶叫求救:“周临!!周临!!救救我!”

周临在门外抽完烟,听着里面的动静面上没什么怒气,神情怠怠回到房间,倦倦的扫了一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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