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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小荡夫就忍不住/刚进东宫就被日成熟夫/端庄与

 

帝只是一如既往地给予了他想要的东西。

于是太傅努力地滚动一下喉咙,从袖里取出一本锦册。

“丞相昨夜在长林街会见乔装入城的北族使者。”

皇帝终于抬眼,眸底神色不明,她接过锦册,里面详细记载了昨夜那场藏在暗流下的对话。

三两眼看完,皇帝发出一声冷笑。

“行了,朕知道了,太傅辛苦了。”

这架势,竟是就要赶他走了。

文澄景不甘心,又问:“陛下知道了,又要怎么做?”

沈天瑜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饱含了太多,让太傅的心像碰了冰一样不住紧缩。

寂静像死水一般漫延,皇帝又打开锦册,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

“朕今夜会到坤宁宫。”她抬眼看他,举起锦册,“带着这本东西。”

“如此,老师可满意了?”

男人的脸色变得像墙灰一样惨白,他不愿再在这待下去了,囫囵行了礼,转身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御书房。

沈天瑜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眉眼间浮起阴郁,她长呼一口气,似乎这样能将胸腔中的郁闷排挤出去。

3

帝君午后到从新侍君宫里出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今夜将宠幸新公子将是理所当然的事。

内务府早早做好了准备,特意将楚侍君的玉碟放在托盘中间呈上去。

然而帝君连瞥都没瞥一眼。

“去坤宁宫。”

收到传旨的魏安澜吃了一惊,难得来到门口迎她。

皇帝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要这么做,那必是风雨欲来。

而在看到帝君沉郁的脸色那一刻,皇后的猜想得到了证明,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极度危险的预感。

“朕有话要说。”她冷静地注视着他,“皇后。”

男人高大的身躯猛地震颤起来,美丽温柔的眸子溢出无法抑制的惊恐。

这一刻他清楚意识到,此时眼前站的不是他的妻主,而是天下之主,是来审判他的帝王。

大厦将倾。皇后莫名想到这个词。

一国之父的自矜使他维持着表面的端庄,他冷静地吩咐贴身小侍去将密室打开。

他侧身为帝君让出道,低垂着如画的眉眼:“陛下请。”

皇宫每座宫殿的主殿都藏有一座密室,这里连接着宫殿的密道,只有皇帝和宫殿的主人有资格进入。

皇后亲自点起四角的油灯,尽管如此,这个由青石砌得严丝合缝的房间依旧昏暗得令人心慌。

皇帝清冷的脸在昏暗火光的照耀下,显出的尽是骇人的冰冷。

这对习惯了温声软语的爱侣而言是超越一切的打击,魏安澜感到呼吸都皱紧了,妻主决绝的态度比什么都让他痛苦。

“到底发生什么了,陛下?”

爱人惶恐的模样到底是动容了皇帝。她本就不是来摧毁他的,她的目的本就是尽一切可能拯救他。

“作为皇帝,作为妻主,朕希望你能坦然大义地面对一切,皇后。”

她轻声说着,语气软了下来,将一直提在手上的小包递给他。

魏安澜接过打开,里面是或薄或厚的文书和锦册,慢慢摞了一座小山,他无措地看向他的女人,像是在求助。

“看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全看了吧。”

皇帝的声音既轻又缓,却带着不容抗拒地威严。

他不敢再多问,服从地拿起最左边的第一份文书。

才刚看了几行,皇后的瞳孔和手都都开始剧烈震颤起来,在拼命压抑着看完最后一个字时,他更是脸色苍白地痛呼一声,那张薄薄的纸变得烫手似的,他想将它丢出去并站起来远离那堆可怕的文书。

然而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按在他肩头,逼得他在原地一动不动。

“妻、妻主……”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她。

而皇帝像一尊神像,不为所动。

“看吧,看完再说别的。”

皇后颤抖着,泪水不断顺着美丽的脸滑落。

几乎是每看一本,他就要停下来脸色苍白地缓很久,在沈天瑜的无声安抚下不断深呼吸。

整整一夜,帝后都呆在密室里没出来,夜里帝君出来要过几次热茶,能从门缝中窥见一两分皇后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终于,在第一缕阳光从通气孔钻进来时,皇后抖着手合上了最后一本锦册,帝君起身安静地为他重新换上一杯热茶。

这次他慢慢喝完了。

沈天瑜将锦册文书仔细收起,将它们恢复成来时的模样,接着坐到他跟前,平静地注视着他。

“你不需要像话本子里一样大义灭亲,她即便该千刀万剐,她也是位好母亲。”

她平静地开口。

“你也不需要审判她,将她的罪名说出口,那是皇帝的事,是西厂的事,是大理寺的事。”

“你只需要告诉朕,能不能在看完这一切后,理解接受朕即将让她付出代价的决定。”

密室再次陷入长久的寂静,皇后的脸色比天牢的死囚还苍白。

“不接受……又能如何呢?”

皇帝的目光长久而专注地凝望着他。

“那这个位置上的人将不再是我。如果你不接受,我就只是沈天瑜,只是你的妻主,你清楚的,我向来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只是……”

他惨笑着接上:“只是,断头台上就不止是我母亲了。”

沈天瑜没接话,低头摩挲指间的玉扳指。

“我还有资格当您的夫么?”

她奇怪地看向他:“我的夫,什么时候需要资格才能当了?”

男人嗓音震颤喑哑:“叛国大罪,当抄家灭门,九族诛之……”

“汝乃天子夫,国之父,是皇帝的男人,是天家的籍,抄家灭门,与你何干?”

皇帝神情依旧冷凝,语气平缓,一字一句,理直气壮。

魏安澜深深凝着她,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牵一个笑,却失败得不伦不类。

“天下不服……”

“若是不服,自当起义。若成,覆舟,若败,继续载舟,你我生同袍,死同穴,又有何惧?”

魏安澜脸色倏地更扭曲,下意识去捂她的嘴。

“陛下、陛下!算臣求你,再别说了!”

然而沈天瑜目光如炬,没有丝毫闪烁。

“念念,你要我用功,做个为民为国的明君,我便尽力照做了,这是我用功的结果,我只是交给你看,事实上,事已至此,即便我说再多好听的,丞相的结局也已注定,区别只在于,在这个位置上诛杀她的,是我还是别人。”

她的语气是那么平静,连一丝多余的起伏都没有。

这比任何圣旨、官状都来得让魏安澜明白,木已成舟。

“我明白的,陛下,我明白的……她既然做出这些事,就说明她眼里已经没有陛下,没有国,没有家了……”

他掩面,泪水无声地从指缝渗出,“您是对的……陛下……您是对的……”

沈天瑜垂眼,此时她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这个创口她已经亲手撕开,能不能舔舐自愈,只能看他自己。

而她要做的,就是清除造成这个创口的毒瘤。

皇帝一声不吭地将包裹收好,俯身将还在埋头哭泣的男人抱起。

“要哭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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