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别忍着了小祖宗……你要磨死我吗?
的心立刻悸动起来,但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
“貂哥,您要的货,我都备齐了,全在这,您什么时候带我走?”
冰凉坚硬的枪口抵在了顾景欢的后背,老貂满嘴臭气的问他:“安野欠了你200万,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认……认识。”
顾景欢紧张得直冒冷汗,落在他苍白疲惫的脸上,像要随时破碎的水晶般脆弱可怜。
老貂多疑道:“我怎么感觉,他不像安野呢?杂皮,安野是这样吗?”
“老大,您问我,我也记不清了,反正跟照片也挺像的,就是……我也说不上来。”
顾景欢僵直了身体,插话道:“貂哥,他就是安野……他欠了我钱,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老貂一脚把顾景欢踹倒在地,朝着他旁边的地板就是一枪,怒道:“他妈的让你说话了吗?”
“貂哥,”安野开口道:“货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您现在怀疑我,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您在这个时候跟我起内讧,那我们都不用活了。”
老貂把枪往桌上一拍,骂道:“安野,你别在这放屁!要不是你暴露行踪让条子抓到,老子用得着操这份心?小毛因为这个到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这笔账怎么算?”
“貂哥,咱们在这里吵架,合适吗?这货你还要不要了?”
老貂压下了火,扬了扬手:“走,回老窝。杂皮,把那个小白眼做了丢河里。”
安野立刻道:“貂哥,等等。”
“又怎么了?”
“您单知道,我欠了这位顾老板点钱,您知不知道他什么身价?就这么把这位大财神丢到河里,太浪费了吧。”
老貂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
安野走到老貂身边,悄声道:“把他带回去,让他吐出来千八百万的,就当我孝敬您的,到时候再把他杀了,岂不是物尽极用?”
老貂此刻才眉开眼笑,拍了拍安野的肩膀,“你小子,够意思,够意思哈哈哈哈……”
顾景欢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捆住了手脚丢在一间由集装箱改造的仓库房里,没有窗户的库房闷热黑暗,活像个蒸笼,顾景欢难受得快要昏死过去,他如今才想明白了为什么老貂会那么轻易让他跟着一起来,原本就没想过留他活口,杀人居然对于这帮人来说这么轻易。而且……他想到老貂刚刚的行为举止,似乎是没见过安野的,连手下的人也只见过安野的照片,而老貂说的“小毛”,应该是唯一见过安野跟他接过头的人,但是现在被警方控制了。所以老貂才想要找一个认识安野的人帮他辨认,而且是用完就扔。
他的手腕被麻绳勒出了血印,他脑海里闪过安轻礼曾经束缚住他的样子,那时候他只觉得安轻礼是真心要报复他,为了困住他。如今想想,根本就是床上调情的把戏,情趣而已,什么才是真正想至他于死地,现在才是。
“咔咔咔咔——”
顾景欢没有力气挣扎,他手脚都痛得要命,只有紧张害怕的心跳告诉他,那些人来杀他了。
一束光刺眼地从仓库门边投射进来,顾景欢难受地眯着眼睛去看门边的人,心中百感交集,一句话也说不出,眼圈却红得可怜。
老貂跟在安野身后,把狭小的库房弄得满是烟味,顾景欢咳得眼睛更红了。
“貂哥,我亲自跟他说,不用您操心。”
老貂半信半疑地退出了仓库,安野蹲下身子,挑起顾景欢的下巴,威胁道:“小欢,安哥曾经帮过你,你现在报恩,不算什么吧。”
顾景欢错愕道:“你……”
“你不要恨我,也别骂我,要怨就怨自己非要找到这里来送货上门,你不好好守着你的万贯家财,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变了鬼,也没人知道。”
安野撇了眼顾景欢的手脚,语气变得冰冷:“貂哥说,只要你愿意拿出1000万买命钱,他可以考虑放了你。”
顾景欢疼得抽吸一声,安野神色动容,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装什么可怜?!你要么现在让人送来买命钱,要么就等着被丢进海里喂鱼去吧!”
顾景欢感受不到脖子上的压迫,却还是被残留的烟味呛得不断咳嗽,安野连忙收回手放开了他,扔下一句“我给你六个小时”就转身走了,仓库的门也没有完全合上。
老貂和几个手下与安野在略干净一点的仓库里喝酒吃饭,给安野交代这次的行动。
“凌晨1点,你跟着我上船,如果那个小老板吐出来钱,我九你一,如果他没吐出来钱,就把他杀了丢进海里。这次点忒他娘的背,老子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就6个小时,时间一到,要么给钱,要么做掉。”
安野点头称是。
吃完了饭,老貂和几个手下席地躺着睡觉休息,留了杂皮和安野看守。夏季的天蝉鸣聒噪,杂皮困得打盹,安野给他递了包烟抽着,杂皮衔着烟问道:“你是不是不上相啊?”
“不知道,”安野自己也抽了一根,“我不爱照相。”
“我听小毛说,你年轻的时候,泡过x特别区的社团千金,我当时心想这小子踩了什么狗屎运,不,那叫桃花运,看见照片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点,现在见了人,我就更明白了。”
“杂皮哥这是骂我呢,”安野又给他递上一根,帮他点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那家人看见我恨不得打死我,还是你们给我一条生路,说到底不能靠女人呐。”
“婊子有几个靠得住的?兄弟你也别想别的了,跟着貂哥好好干吧,到时候谁还稀罕什么社团千金?一晚上都能叫一千个公主来陪你。”
杂皮正跟安野吹牛吹得厉害,老貂却突然从里面出来,恶狠狠地盯着淡定抽烟的安野,质问道:“你真的是安野?”
安野不耐烦地把烟吐到地上,“我不是,我不是行了吧,把货给我,我找别人要去。”
老貂青筋暴起,一口唾沫吐到安野脸上,“别他妈跟老子横!你要真不是安野,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杂皮连忙挡在老貂前面,怒斥安野道:“灌了几口马尿你就不知道天王老子是谁了?你不是安野,谁是安野,话都不会说了。”
安野怒视老貂,语气丝毫不弱,“貂哥,我承认,是我害了小毛,但是不能因为小毛不在,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我信任您,我单刀赴会,带着货投奔您来,可是您连我的身份你都不相信,这兄弟还怎么做?”
一声声气喘吁吁的狼狈喊声打断了争执的两人,一个满身是汗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一边跑一边喊“貂哥”,引得所有人都睡醒了。那人显然已经跑了很长时间,脸上被晒得红扑扑的,前胸后背都被汗打湿,劣质的衣服贴在身上,看着就闷,连鞋子也破破烂烂,一看就是地摊上的残次品。
“貂哥,货被条子截了,但是……但是他们没有问出来我什么,就把我放了……貂哥,让我跟您走吧,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会给您再搞来一批货的。”
老貂和杂皮诧异地看着不断粗喘的人,杂皮又转过头看向刚刚和自己吹水抽烟的安野,头都大了。
“貂哥?”
跑了大半天的安野抬头看了看正在擦脸的男人,立刻明白了,他连忙告诉貂哥:“貂哥,他一定是条子的人,是条子找人冒充我跟你们见面!”
“貂哥,”安野得体轻蔑地看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人,“你信我还是信他?我是你们接过来的,验过身,交了货,连顾老板都说我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们这个地方,也没有货,空手过来,张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