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节拍器成精了。让人底气十足地开始得寸进尺。但随之而来的,不免也会有种挫败感。调戏阿尔弗雷德、让他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可要比调戏布鲁斯要难多了。不如说,布鲁斯都比我擅长让阿尔弗雷德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但他那套血压飙升的打法过于遭报应,我学不来。果然不会发生什么出格的刺激剧情,我有些可惜、但又意料之中地睁开眼。刚一抬眼,就和镜子里的自己撞了个面。阿尔弗雷德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过了个小镜子,此时正将其捧在手里,调整好了角度好让我看得清楚些。他刚刚给我戴上的,是一副漂亮的翠绿色耳坠。我有些意外,惊喜的都不舍得伸手去碰。阿尔弗雷德垂眸瞧我,浅笑:“我瞧见这副耳环时,就觉得很适合您。”“想到您似乎并没有打耳洞,所以我就把它改成了耳夹。”他好体贴。他手好巧。他好细节。我在内心放声尖叫,努力抑制疯狂勾起的嘴角。“你专门给我做的吗,阿尔弗雷德?”“嗯,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希望您不嫌弃。”“我很喜欢。”我装的,我瞎说的,我其实超——喜欢。我狂喜。我光明乐观手舞足蹈的爬行。我学猴子荡藤蔓在热带雨林尽情吼叫。我的视线,始终落在镜中倒影出的那副耳夹上。没一会儿,我微微垂眸,随即又向上瞧,偷偷地瞄阿尔弗雷德。他和我对上眼神,侧了侧头,似乎在问怎么了。这大概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我和布鲁斯认识了十多年,和他家管家也相应地算是有那么久的交情。虽然说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什么过多相处和交流的机会。所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生日当天特意来送礼物,可还是头一遭。以前可没这个环节。对此,阿尔弗雷德的回答如常,却觉着好像意有什么所指:“毕竟代表成年的生日,它的意义总是很特别的。”然后,他的后一句话声音变轻,听起来好像蕴藏了什么特别的语气。“啊原来您有很在意这个事情吗”
我别开视线,用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机会难得,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他一下:“所以你怎么想?”“您指哪件事。”怎么说的好像我这儿有好多进行中的副本一样。“还能是哪件事,当然是正正好好一年前,生日会当晚发生的那件事了。”一年前,那时候,我的父母依旧健在。老哥虽说脑子不好使,但也没有严重到要被送去黑门监狱的程度。埃利奥特家族还有一大群人在。他们热衷于践行家族热爱的传统,于是便准时准点的在我生日那天,举办了一个除了我不喜欢以外、大家都喜欢的生日聚会。真的很烦。打个比方就是。——你压根没有想在这个地球ol游戏里创建角色的想法,但这个创建与否吧,完全不听你的意见。——想退游,删号又删不掉,于是只好被按头刷了17年的强制任务。——活着已经很艰辛了,这群npc还说什么[嘿,让我们来纪念你创号那一天吧],并不由分说地按下了f键,向你发射了一块屎做的蛋糕。——闪躲不能。——san值和hp值狂掉。布鲁斯还问我为什么人生观如此悲观,为何如此混沌,怎么就做不到稍许积极健康地生活。我到底还能做到什么。我说,我能做到不自杀。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多大的进步吗。我感觉我就是一只兔子,全靠在眼前吊一根胡萝卜,这才有盼头的向前蹦跶。阿尔弗雷德就是那根胡萝卜。所以趁着生日会那晚,布鲁斯被其他的家长们喊走寒暄社交,我不带迟疑地离开了嘈杂的现场。在那各个环节都写满心塞的一天,我被恶心的扶着墙吐彩虹,沉浸在[不如下次装病去阿卡姆享清闲,开启随时随地自由发疯新生活]的念头之中。一块干净的手帕,自眼前的方向递来。抬头,是眼里写着担忧的阿尔弗雷德。谁能拒绝一个这样顶着高光出场、头顶写着白月光标签的npc呢。我不能。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注重自己的想法,并且一向很勇。小孩子才扭扭捏捏、放任机会溜走。勇敢的人,会选择直接a上去。所以我一把拽住他的手,直接切入主题,发表了真挚又大胆的告白。真不愧是我。虽说这事儿好像个插曲,很快就错过去,也没有什么接下来的进展和响应了。但对比一下今年阿尔弗雷德的态度,这个来得意外的礼物我捂住脸,把话题转回被布鲁斯打断前的那个,语气消沉,声音微微颤抖:“阿尔弗雷德,才只是过去一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