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车
着热气的鲜血还留在衣服上,他便迫不及待去搂洪沉,在男人为他褪去衣物,涂抹伤药的时候作乱,又是亲又是咬,一直折腾到洪沉将他狠狠按在身下。
时间如流水,陆诃兰几乎都要忘了还有沈彦峥这个人。直到有一天,沈彦峥给他传来了书信,信上说事情已处理完毕,不日可归。
陆诃兰愣怔地看着手中的信,手指微微颤抖。那早已压抑在意识最深处的罪恶感又重新占满了他的心脏,一瞬间让他喘不过气来。
再怎么不愿面对,终究还是避无可避。
陆诃兰又变回了曾经的自己,甚至不再出去杀人。他将与沈彦峥一起居住的屋子打扫得干净整洁,熏上安神静心的西域香料,每日安安静静地待在帮会,等待情缘的归来。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沈彦峥传信说路上耽搁了,归期还要再往后推迟。
陆诃兰心如止水收起书信,继续平静地等待。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先等来的人会是洪沉。
这一天的夜晚无月无星,却有风。陆诃兰待在与沈彦峥一起居住的小屋,坐在房间内兴致缺缺地翻看经书。燃着的熏香被风吹拂,袅袅的白烟缱绻地飘,像一个灵魂消散的模样。
他在更漏滴尽的时候听到屋外传来轻微的声响。——会是沈彦峥吗?不,他很快否定了。帮里的帮众也不会在这样的深夜打扰。于是他警惕起来,打开房门,步入了院中。
院中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看向陆诃兰,面容隐在黑暗中,健硕的身躯一动不动,像一个沉默无言的影子。
陆诃兰僵在了原地。
“洪沉?”
这一声呼唤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面前的男人微微一动,走向了陆诃兰。他轮廓深邃的脸被屋内的烛光照亮,他鹰隼一般的眼睛直直望进陆诃兰眼中,是洪沉。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陆诃兰仰起头看他,扯出个僵硬的笑。
“栖夜。”洪沉简单回答了他,低下头,轻轻抚摸陆诃兰的脸。
“你离开了很久。”
陆诃兰一愣,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哑巴似的男人能够一句话说出这么多字。在那一瞬间,他的内心被愧疚与难堪塞满,正要再开口,却见洪沉勾着他的腰,倾身吻住了他。
是熟悉的柔软与久违的气息,陆诃兰心口一热,用力回抱住了洪沉。
灼热的吐息与黏腻的唇舌交缠声搅得陆诃兰眼饧骨软意乱情迷,腰肢颤着使不上力,只能靠在洪沉怀里。
二人搂抱着进了屋,双双跌倒在床上。陆诃兰在倒下的那刻脑子清醒了一瞬,赶紧扶着床沿,就想起身查看屋内是否留有沈彦峥的物品。可惜洪沉没给他这个机会,男人极具压迫感的身躯笼住了他。
衣物很快被褪下,洪沉俯下身亲吻陆诃兰颈侧,他的胡茬又长了一些,随着亲吻粗硬地刮蹭陆诃兰娇嫩的肌肤,陆诃兰被他弄得又酥又痒又麻又疼,忍不住躲闪着笑了起来。
“别、轻点我下次可得好好给你刮刮胡子。”
洪沉没说话,又凑上前与陆诃兰接吻。他的手摩挲着陆诃兰胸前的肌肤,揉捏他柔软的胸部。陆诃兰不自觉挺起胸脯,将自己送入洪沉手中,他的下身早已食髓知味湿得一塌糊涂,性器颤巍巍地翘起,顶端兴奋地吐出了晶亮的粘液。
洪沉看在眼里,伸出手抚慰他挺立的性器,接着身躯向下,叼住他胸前的乳粒吮吸舔弄起来。
“嗯啊”
红肿的乳粒被舔咬得又胀又痛,在那胀痛之中又有着细细密密的快感。下身也被洪沉照顾到了,两处的舒爽一路传入大脑,骨头仿佛被蚂蚁爬过,酥酥麻麻,阵阵袭来的快意叫陆诃兰扭动着身体抓紧了洪沉的手臂,在他身上留下浅浅的抓痕。
可就在他快要达到高潮的那一刻,洪沉却放开了握着他性器的手。
“!”
陆诃兰被突如其来的空虚击中,他睁着湿漉漉的眼,不满地看向洪沉,却看到洪沉的眼里似乎含着丝笑意。
陆诃兰还来不及思考洪沉眼中的笑意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便感到体内探入了两根手指。
“前面”
陆诃兰欲求不满地哼哼,轻轻扭动腰肢。洪沉不管他,只是用手指在他体内细细摸索按揉,探到他的敏感之处,狠狠搓弄起来。
“唔!”
陆诃兰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得一声尖叫,接着猛然想起什么,惊骇得整个人涨红了脸,死死咬住了下唇。
——他们现在可是在帮会里面!
陆诃兰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内心升腾起巨大的羞耻,可这羞耻反而让他的感官更为敏感,洪沉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在他脑海中放大百倍千倍,他的身体简直不堪忍受这汹涌的快意,无法控制地颤栗痉挛起来。
洪沉见状抽回了作恶的手指,却并不想放过他,而是扶着自己粗大紫黑的阳具,一挺腰送了进去。
“洪沉”
陆诃兰又被熟悉的气息填满包围了,这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叫他忍不住喟叹出声,紧紧地搂住了身上的男人。
洪沉低头吻住他的唇,下身大力顶撞起来。
最不堪一击的脆弱处被粗硬肉刃横冲直撞,陆诃兰雪白的肌肤泛着粉,柔软的臀肉被撞得一颤一颤,整个人都舒爽得痉挛着。
穴里的软肉绞紧了肉棒,在吞吐之间被肏干得汁水四溅。大量黏糊糊的淫液在抽插中随着肉柱流下,沾湿了陆诃兰的大腿根,再沿着他的肌肤溅落在被褥上。
陆诃兰被冲撞得几乎要软成一滩水,满身舒爽却又不敢大声呻吟,只能死命地抓挠洪沉的后背,在他身后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不、不行了”
最终陆诃兰浑身无力,被快感刺激得意识不清,只能抖着嗓子哭喘着,前端的性器直挺挺地射了出来。
这场情事持续了很久,当洪沉停下来的时候,陆诃兰累得几乎要睁不开眼了。
他昏昏沉沉即将陷入沉眠之时,感到脖子似乎被戴上了一个东西,他想睁开眼看看,可最终还是滑入了黑暗的梦乡。
第二天陆诃兰躺在床上,满身酸痛几乎都要下不来床,而洪沉已经离开了。
他睁眼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昨晚洪沉似乎为他佩戴了什么,他拿起一看,只见是一枚蓝莹莹的绿松石吊坠,细密的暗红色铁线宛如蛛网缠绕在表面,像一颗破碎的心。
陆诃兰呆呆地看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将绿松石取下,放在了枕头上。他打算先好好地去洗个澡。
温暖的水汽蒸腾,沿着毛孔渗入,熨帖着四肢百骸。陆诃兰趴在浴桶中,舒服地喟叹出声,他慢条斯理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任由思绪乱飘魂飞天外,就这么呆到浴桶的水变凉,才磨磨蹭蹭起身穿衣。
他走到房间外时看到原先关闭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陆诃兰晃晃脑袋,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连门都没关好,于是他走上前,就要进入房间。
他在房门前顿住了。
他看到沈彦峥坐在床边,背对着他。
“彦峥,你回来了?”
陆诃兰惊讶又欣喜地开口,可沈彦峥没有回应他。
陆诃兰的内心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但他被沐浴的水汽熏蒸得太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彦峥?”
沈彦峥缓缓转身,看向陆诃兰,他慢慢举起了手中拿着的一样东西。
陆诃兰在看清沈彦峥手上拿的是什么后,心脏仿佛被手用力一攥,剧烈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