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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不自医-犯罪心理 刑林

 

纸人羡一阵风似的飘到蓝湛的肩头,又沿着墨色长发攀到他的脸侧,心道:可惜缺了抹额着手,不然顺着布条爬得才舒服。

魏无羡本体还趴在夷陵乱葬岗的窗户前,嘴角噙笑地睡倒在桌上,一片恬静安逸,实则通过小纸人把欢蹦乱跳的精髓都送到了姑苏去。

小羡恃宠而骄的,一巴掌扒在蓝湛脸上,那点力道却像是在搔痒:“哈哈哈哈,二哥哥的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想我想得紧啊?”

蓝湛忍无可忍地把点火的小家伙抓下来捧在手心里,可魏无羡还是不肯老实,欢腾地挥舞着小爪子往上指:“蓝湛,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又害羞了呀!”

小家伙被抬到那两片软嫩的嘴唇边,一看就很美味,魏无羡忽然很后悔自个跑到山里时,没趁机拐走蓝湛!只恨不能躬亲而至,一度良宵。

“嗯,想你,”蓝湛清润的嗓音将他的小身子包裹在温热的鼻息中:“想得紧。”

“蓝湛……”他很少,不,从未听过蓝忘机如此深情的剖白,一时竟傻了眼,“你……”

蓝湛,你明日醒来还会不会记得我来过?日后可还愿承认想念我?我们……还有日后吗?

“深夜前来,有什么事吗?”蓝忘机担心魏无羡公然与百家为敌,会遭人刁难暗算。

“没事便不能来吗?”纸人儿仰着小脑袋看他。

蓝忘机凑近了小纸片,这才发现那张剪裁整齐承载着他家小宝贝儿的纸人胸口还有个粘住三面的叠纸,上端开了口,充作小衣袋。

纸人羡叉着小腰,炫耀地给他看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个小小的纸折的红心,递到他眼前:“我好想你,带着我的小心心来看你!”

一股暖流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哄地炸在心里,暖成一团,再加上小小一只的可爱加成,冲击翻倍泛滥成灾……蓝湛终于扛不住小家伙一阵撩拨,轻轻地弯曲嘴角,把那颗小小的红心握在手里。

“还有这个!”纸人羡又从小袋子里掏出一颗红色小果子,左右看看松了口气:“我找了最小的一粒,还好没有压碎。”

“这个虽然长在乱葬岗,但是可好吃了,越小的越红越甜,给你带来尝尝。”纸人羡开心地勾着小果子想要往蓝湛嘴里送。

蓝忘机把嘴唇凑过去,配合着让他喂,面对这个蹦跳的小人儿,忽然心里一片酸楚,险些化为实质掉下泪来。魏无羡受过多少苦他最清楚,一生所求不过是有恩还恩有仇报仇,他那个心大的很多事儿都篓不进,他的四方天地也装不下他的自由自在,他怎么会甘心陷在权力斗争中蝇营狗苟?

可到如今,即使这般画地为牢,人们仍会怀疑他图谋深远,忌惮和觊觎,不死不休……世人皆在以己度人啊。

“怎么了,不好吃吗?”纸人羡看出蓝湛面色不虞,眼前似猛了一层暗影,心道:有这么难吃吗?

“没有,”蓝忘机收回心绪,这条路很难,他不能让魏无羡一个人走。

“很甜。”

“你要走了吗?”蓝忘机望着纸人羡,眸色稍暗,心中不愿地问他。

“不!”小纸人扑到他怀里扯着衣襟道,“不要回去!一起睡嘛!”

“好,”蓝忘机把小人儿轻轻揽在怀里,贴在胸前,“睡吧。”

静室又陷入夜晚的一片安宁,只是今日的屋中,连悄然而入的一丝凉意都是甜的。窗角的一只小铃铛被清风挽起几声悦耳的“叮铃”,那是云深求学时候,魏无羡送给他的礼物,窗下的墙面上还保留着一个半个的脚印,是从前魏无羡翻墙时候落下的足迹。小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或许是为了除烦静心,和蓝湛身上是一个味道,好闻得紧。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静悄悄的夜,蓝忘机鼻息平稳,纸人羡仰着小脑袋,突然小声问道:“蓝湛,你醒着吗?”

蓝忘机:“嗯。”

纸人羡:“你果然没睡啊……睡不着?”

蓝忘机:嗯。”

纸人羡:“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蓝忘机:“嗯?”

纸人羡拽住蓝湛的衣袖,一下子飞起来,把他往外拖。

“等一下!”蓝忘机被拽了个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穿衣……可以转眼间,眼前之地显然已经到了夷陵乱葬岗。

他看见新搭建起来的简易木头房子,窗子只来得及打上木栏,透过那些格子,月光洒在桌上少年的侧脸,照映出嘴角的笑意,是做梦都想拥入怀中的人。

“魏婴?”蓝湛轻轻地叫他,既思念又不忍扰梦似的柔声。

“嘿嘿,蓝湛!”魏无羡笑着睁开眼,明朗的欢愉,明明才离开没两天,就好像许久未曾听见过这声音。

可纸人还拉着袖子,魏无羡怎么会醒呢,蓝忘机去看袖口时,那小纸人竟然已经不见了,再抬眼去看窗边,那发丝高挽飘扬的少年也不见踪影,一只黑色的小兔从桌上蹦到他手里,小小的的一只,一手掌握,毛茸茸的长耳朵下面扯出一圈松松绑着的红丝带,系成蝴蝶结:“你是……魏婴?”

“是我呀!”手里的小黑兔说了人话!

“你……怎么变成兔子了?”

“嗯?我本来就是兔兔啊。”魏无羡奇道:“你不也是吗?”

蓝忘机闻言一滞,低头时候自己也是一身白毛,背上耷拉着长长的耳朵,走在魏婴旁边是……一跳一跳的?

羡兔子还是那样活泼地到处蹦跶,他绕着大白兔跳了两圈,两眼放光地把毛乎乎的三瓣嘴凑到人家脸边上,弄得蓝湛痒痒的,心里也痒…

黑兔子眼疾嘴快地咬下绑着白兔子的长长布条,仿佛要攻其不备地拉断那根束缚他的戒律家规,连带着他理智的线一起。

蓝湛:……

羡兔子不依不饶地又凑到他脸前,小兔牙一伸啃了他一嘴兔毛,一脸得意地看白兔脸上能不能透出红来。

湛兔子:!……你……

羡兔子用两只前爪抱住兔脖,蓝忘机竟能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气,点燃心火,即将炸出个火山爆发……

“记不记得我送你那两只兔子。”

“…嗯…”

“还记得是什么姿势吗?”

“嗯。”

“试试吗?”

“嗯…”

“走!”一只兔手拉着另一只兔,急不可耐,另一只兔心跳如擂鼓,心火烧得几乎要把他变成碳烤兔肉。

“?”

晚风吹进未修缮好的木屋中,月光照得兔心羞怯,似乎有人正要窥探,起码漫天星月是在明晃晃地瞧着。

“这是我从姑苏拎来的天子笑,没剩几坛了,”羡兔子跳起来,撕咬掉酒坛的红布泥封,顿时酒香四溢:“蓝氏不是禁酒吗?不知道二哥哥喝醉了会不会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黑毛兔坏心眼地蹭了蹭白兔脸,使劲拱火撩拨,然后丝毫不管灭火善后地,用前爪扒上坛沿,一头扎进

坛子里,“扑通—”

激起酒花飞散,泼了白兔一脸。

又是一声

“扑通—”

“二哥哥你也下来啦,快尝尝,味道可好呢,包你喜欢!”

“尝谁?”白兔逼近,莫名威压。

小坏兔干般勾引,如何能不懂得,但他仍要装作一副纯良无害,再惊恐万状的样子。

“当然是天子笑。”

“可是,你看起来……更香。”

酒坛里

“唔…二哥哥!你别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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