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当机立断抱起白石晃司，从特殊通道离开了鬼屋。出去之后发现更糟糕的事，白石晃司在发烧，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低落。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诸星大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不行，我先带你回去吃药。”但怀里的人听到这句话反而开始挣扎起来，诸星大并不打算听这个难搞的病人的，他又不急于这一天完成攻略，更何况病中也是增加好感的好时机，果断得出手镇压了怀中人的一切动作。白石晃司被控制住之后，委屈地在诸星大脖颈间磨蹭起来。“可是我还想玩，只要避开那种狭小的环境就好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游乐园，我还有很多想玩的项目……”诸星大没有想到白石晃司态度转变，会直接变成这样的撒娇鬼，这变化未免也有点太大了。白石晃司趁着诸星大愣住，将手解放开，环上了诸星大的脖子。“求求你啦，阿阵。”陌生的名字让诸星大冷静了下来。白石晃司大概是烧糊涂了，那应该是琴酒的名字。现在是诸星大面临选择了，要不要戳破白石晃司的梦呢？不过思考了片刻他就做了决定。“是dai君，以及，不可以。但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陪你再来几次都可以。”白石晃司怔怔然清醒了片刻。大概是压抑了太久，他有点放纵得太快了。垂着眉眼，白石晃司低声应了声好。回去的路上，白石晃司安静地坐着，垂下眼帘的他不像真人，倒像是人偶，苍白的额头上不住低落冷汗，整个人泛着病态的潮红。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做的这些事究竟有没有意义，或许老老实实死掉才是正确的选择也说不定，何苦折腾这么多呢？但他很快就强迫自己丢掉这些消极的想法，死容易，但活下来的人要怎么办呢？他还有事没有完成。白石晃司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个何等纠结又麻烦的人。回到安全屋，白石晃司很自觉地拿出了锁在柜子里的药瓶。吃了半年的药，现在他闭着眼睛也知道要吃哪些应对现在的状况，那些药让人反胃的味道，他也早已习惯。吃完了药，白石晃司就乖乖跟着诸星大来到卧室躺下。但他没有想到诸星大也躺下了，甚至没有像昨晚一样克制的保持距离，而是一手揽着他，一手压下了被角，保证了白石晃司绝对无处可逃。诸星大用手盖住了白石晃司透着迷惑带着水意的眼，沉静地说道：“白石晃司，你现在的任务是休息。所以，睡吧。”白石晃司有点想笑。他很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诸星大用这样的态度哄，但又张不开嘴。饮鸩止渴的人难道不知道有毒吗？但已经快要渴死的人，不在乎喝下的到底是什么。就算是虚假的爱，至少在此刻能给予他片刻真实的温暖。他只是沉默着，在诸星大的气息里安稳睡去。
养病白石晃司在安全屋里休养了一个周。诸星大的审核期大概还没过，每天没有什么事情，除了采购食材制作一日三餐，就是处理安全屋里已经明显过期的东西，替换新的。还有就是和白石晃司聊天。白石晃司大概是真的放下了部分心防，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在日常生活里逐渐建立了了解。“喜欢吃的饭？应该是咖喱吧，但是我现在只能健康饮食，必须清淡，所以知道也没用……苹果糖也是。”“对衣服和车实在是没什么喜不喜欢的，非要说的话，越简洁方便越好吧。”“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记忆力好一点，大概就是电脑技术稍微高一点，这个没有对外说过，只是偶尔用在任务上偷懒。啊，还会一点易容。”……从这些话里慢慢能够拼凑出一点白石晃司的过往，但诸星大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已经感受到了白石晃司这个人的反复无常，能被他当做合作伙伴或者说勉强算是朋友相处，已经是他抓住了白石晃司的弱点后的成果。“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诸星大曾经这样问过白石晃司，换来了尚且虚弱的白石晃司刻薄的嘲笑。“嗤，不管是诸星大，还是赤井秀一，资料基本上都被我翻得底朝天了，你在组织里的引荐函，所有信息都是我写的好不好？没有这个必要。”当然，白石晃司的嘲笑也招来了报复。当天的晚饭，诸星大做了一锅色香味俱全的咖喱牛肉，而白石晃司只能看着他大快朵颐，自己咬着牙吃非常“健康”的营养餐。诸星大拿白石晃司可怜兮兮的眼神下饭，一不小心甚至吃撑了。……窝在家里的第八天，白石晃司收到了后勤组的邮件。白石晃司一边哀叹着逝去的假期，想着是不是他有受到什么一想去游乐园就出事的诅咒，一边打开了邮件，看完神色反而古怪了起来。诸星大看他一动不动，问道：“是有新的任务了？很麻烦吗？”白石晃司一脸恍惚：“额……倒也不是，是后勤组的负责人pilit，跟我说有些工作要我处理，不过都是一些琐事，不用去基地，用电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