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分手来着——做吗()
06
“楼主。”
“结束了。帮我记一下,后院左手回与章回之间的连接的那页,上面通常会出现不是很长的一句话。袁氏和绣衣楼依然对立,时间才刚过去多久,你们认识的人也都还没有访遍。
台风雨依旧漫天飘扬,黄昏爆发出最后一刻的绚丽,天一点一点暗下去了,可以预见,而后黑夜中不再有月光,只是伴随风雨起舞的沙沙作响的树和被捶打的窗。
而此刻谁与谁比肩而立?不重要了。
此刻你们从未相遇从未相爱从未相离。你不再是绣衣楼的楼主,他也不是袁氏掌门人。除去世俗枷锁,除去姓名,除去自我。
只是你和他看了一场黄昏的台风雨。
设定:原着向,同原着设定广陵王第一视角。
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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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中药嘴里都是苦的,就算吃了喜欢的蜜饯也根本去不掉味。
你有时也会想,楼里这么多药罐子,每人每日两餐就能把楼里腌入味了。
调理肝气郁结的偏甜,师兄心情好了还会多放点甘草压一压,心情不好就该多吃点甜食;调理脾胃虚寒的偏苦,若是你要服用也不问喝不喝得下去,白术的量先翻一番再说。
不如干吉的血来得好喝。
等用一口巫血吊住命之后慢慢得调养,比起开颅放血种种疗法还是喝药来得最为温和。
有时你也会温着药在书房,等着谁来和你一道处理公文,两人像举杯对饮一般碰碗,举起来一饮而尽。自然喝酒是不敢的,
然后喝点白水漱口又塞一口蜜饯。
陈登还是不肯放弃他的生鱼,使君子汤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只不过你喝药的时候他用得也勤些;王粲有时发虚,也喜欢拉着奉孝往书房跑,喝完药再蹭口蜜饯,也不知他们两个是怎么聊上的。
张邈来得最为勤快。
有时刚把碗推一边打算等片刻再喝,他就来了,把伞“嗒”地一收。
还没走近就能闻见他身上那股被药罐子泡过的气味。
门被推开,阳光晃得刺眼。
“等凉了药性就过了。”
倒催得比张仲景还上心。
他总是一年四季都带着他那把伞,下雨了自然要撑伞遮风避雨,出太阳了也要,珍珠粉敷着可不能让太阳给晒坏了,阴天也要,以备不时之需嘛,万一等下就放晴还是落雨了呢。
蜜饯吃多了也会牙疼。
你一把打掉他的手。
“都吃我三颗了,再吃下去叫师兄给你开副治牙疼的,叫他少放些味甘的,这样病才好得快。”
他故作夸张地把手搭上你的额头。
“天爷,药也没喝坏脑子啊,怎么小金鱼开始乱吐泡泡了,我们张首座知道你对药理这么解读?”
喝完的碗盏很快被收走,午后阳光斜进来,倒是到了该午休的时辰。
今日的文书云雀批完一些放在左侧等你浏览,剩下需要你亲自回复的堆在右侧。张邈的书案挪到你旁边,也是摞着厚厚一堆竹简。
室内寂然无声,惟有细碎的尘土在光束里翻滚。
需回覆的不算太多,云雀的用词也愈发准确。你抬眼打算放松一下,又发现身边人也没什么响动,小心翼翼侧头去看。他捧了卷在读,没再写点什么。
——处理好了?
——今日送来的已好了。
他凑了过来,两个肩膀贴在一起。
“嗯?”带着些鼻音。
——有些困乏了。
——要去榻上吗?
——不了。这样靠会就好。
你有时也会想,张邈的衣服太白了,反光得你有些头晕。
蜜饯压下去的苦味又泛上来。
不知道张邈嘴里是否也一直是白术的苦味。
双唇触碰的一瞬间,几乎有些不切实际地感觉,整个人快要飘起来,飘向比远方更远的远方。
张邈的嘴巴比他这个人来得要软许多,如同刺猬带着绒毛的肚皮。
他张着嘴喘气,说了一句话,两个人都笑起来,胸腔震得发烫。
窗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