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选拔
一选拔
超越者总部的门外通常见不到这么多人，四五十个粗壮魁梧，膀大腰圆的壮汉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大都身着军装，个别穿着警服或运动服。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军人走到门口，双手背腰，站好军姿，一条蓝光扫过他的脸——全息显示屏上出现一张棱角分明，略有些沧桑，络腮胡花白的脸。
“格瑞斯·莱德，42岁，前陆军少尉，身份确认无误，欢迎参加超越者选拔。”
扫描仪发出温柔又机械的女声。
“您的编号是17号，请根据此编号行动，祝您选拔顺利。”
“谢谢。”格瑞斯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微微点头，大步迈进了大厅。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这栋建筑，在这么多年的服役生涯中，他曾与无数的超越者并肩作战，那些超能力者纷乱又强大的力量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的记忆。
他们的编制也很有趣，一支队伍通常由几个超越者和一个指挥官组成，指挥官本身没有任何超能力，还需要随身佩戴枪械保障安全，但与队员之间的关系都十分亲密，格瑞斯曾无数次在半夜路过指挥官帐篷时听到他和队员翻云覆雨的声音——每次的对象还不一样。
话说回来，根据格瑞斯的了解，在理论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超越者，但总部的选拔标准里，身体素质排在第一位，而且成为超越者的方法他们也永远闭口不谈。
大厅里十分忙碌，等候区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格瑞斯也找了个位子，全息电视就在正前方，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的宣传视频。
“叮咚。”
广播突然发出声音。
“人已到齐，选拔正式开始。请1到10号候选者前往a6入口排队进入。11到20号候选者请前往a7入口……”
随着身边人纷纷起身，格瑞斯也跟着队伍来到了入口处。
这一队人是清一色的军装，他们鸦雀无声、秩序井然地排队检查，依次走进入口——在走廊尽头，是一间宽敞的更衣室。
人逐渐到齐，广播再次发出声音。
“请各位候选者找到印有自己编号的衣柜，并将全部衣物存于柜中，重复一遍，请将全部衣物存于柜中。”
这一屋子沉默的军人第一次发出了些许骚动。
“您有五分钟的时间来完成这一切。再次重复，请将全部衣物存于柜中。”
这一屋子五大三粗的壮汉纷纷扭捏起来，直到一人面不改色地脱光衣服。
格瑞斯抓着自己的内裤，有些尴尬地看着更衣室里满满当当的裸露肌肉，一抹红晕浮现在他的脸颊。迟疑几秒后，他慢吞吞地脱掉了内裤。
“更衣完成后，请按编号在走廊中站成一排，重复一遍……”
毕竟是当过兵的人，这点命令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压根不需要张口交流，这群壮汉便在走廊里站成整齐的一排。
人造太阳光从全息窗户里射出来，落在这一排壮汉身上。从侧面看去，格瑞斯是这其中最显眼的一位——相比于其他人粗长硕大的阳具，他的不仅要粗短一些，甚至还有一半龟头躲在包皮下面。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穿军装，戴着眼镜的精壮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立正！”
对于这些老兵来说，执行命令完全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赤裸的脚后跟与铁地板碰撞的声音简短干练。
“我会简单地给你们做个体检。”穿军装的男人扫视了一遍赤裸的肉墙，推了下眼镜。
这一排壮汉无一不昂首挺胸，肌肉绷紧，等待军装男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那男人一手平板一手笔，在第一个裸男身前停下，视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遍，在凝视过阴茎后迅速在板子上记上几笔。
“向后转！”
男人发令，将对方的后背扫视一遍后再让他转回来，然后走到下个人面前。
格瑞斯忍不住地歪头偷窥，军装男的眼神十分平静，甚至有那么一丝丝不屑，仿佛他们这些军人对他来说只是橱窗里的商品。格瑞斯微微颔首，吞下一口唾沫，脸颊泛起一丝潮红。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军装男在检查过一个黑人的后背时，突然用笔轻轻敲了几下对方的屁股，说到：“没少用啊，屁眼子这么松。”
“呃，是的。”
“淘汰，滚吧。”
“……是。”
那黑人震惊了一秒，然后稍有不甘地离开了队伍。
军装男很快就来到了格瑞斯面前，对方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格瑞斯突然觉得心跳停了一拍，急忙将身体绷紧，昂头挺胸。
“别这么紧张，放松一点。”军装男慵懒地说道，他的眼镜上快速闪过许多信息。
“有过服药历史吗？类固醇之类的……”军装男慵懒地发问。
“没有。”
“哦，所以是天生的咯。”
尽管走廊里依旧鸦雀无声，但格瑞斯似乎已经听到了他人的嗤笑。
“是的。”
“转过来吧。”
格瑞斯觉得，对方在自己面前驻足的时间格外的长，在板子上写的东西也很多，他实在是想不到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检查完成。”军装男检查好最后一个军人，将板子收起来后清了两下嗓子——“立正！”
“向右转！目标走廊左侧第三个门，齐步——走！”
走廊里传来整齐划一的光脚踩铁板的声音。
那间房是一件公共浴室，没有隔间，墙上只有一套简单的淋浴装置。
“各位候选者们，你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来清洁身体，重复一遍……”
淋浴旁边的墙上伸出一个带有编号的小平台，上面放着一些简单的清洗用品。
格瑞斯找到属于自己的淋浴，从一旁的触摸屏上设置好温度，然后点下出水按钮。
氤氲的水雾很快就塞满了浴室，在洁白的水雾中偶尔能看到打满了泡沫的粗壮肉体。
“你们说，这选拔到底是在选什么？”
只有水声的浴室中突然有人发问。
“不知道……”几个人零零散散地回应他。
“从来没听说过选拔还要洗澡的，我还以为会是一堆体能测试……”
“请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交流。”广播里的女声突然打断了军人们的谈话，“清洁完成后请前往出口处排队等待。”
格瑞斯站在队伍中，看着那扇黑色玻璃门离自己越来越近。
门后是一间烘干室，一次一人，关上门后，一股强劲的暖风从天花板上吹下，只需半分钟身上就一滴水都不剩了。
离开之后又走过一个很长的走廊，一行人走入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房间中心的地板上，11－20的发光数字围成了一个圈。
“请各位候选者在属于自己的编号上站好，并耐心等待。”
格瑞斯在17上面立正站好，然后偷偷撇了一眼空的14号。
片刻之后，他脚下的灯光突然消失，随着铁皮的一阵抖动，平台开始缓缓上升。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格瑞斯早已经习惯了赤身裸体。周围一片黑暗，只能听到机械运转的声音，愈发紧张的心态令他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平台终于停了下来，沉默几秒后，“嘭”地一声，聚光灯突然亮起，强烈的光线从头顶落下，与此同时平台的边缘也亮起无数的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