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宋翎直言不讳:“兴许是他怕身份泄露,故意躲起来不见。你把这样的不知来历的人养在身边,也是养虎为患。他走了,你反而可以轻松不少。”
“嗯。”谢均敛眸,叫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情绪。
周清弈从中书省下值回来,喝酒的三人已经散场了。从家仆口中得知宋翎喝了些酒,便着急地去寝殿寻他。
其实宋翎才喝了两盏。
府里珍藏的好几坛南山雪全都进了谢均的肚子里,他像是喝闷酒似的,很快就醉了,被太子差人送回将军府去。
“翎翎……你……”
周清弈推开门,烛光摇曳,眼前的美景让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榻上美人背对他而坐,云发披锦下,腰线到后臀的弧度惊人,如成熟蜜桃一般诱人心弦。
“夫君回来了。”
美若桃花的昭华殿下微微转身,只见他身上穿着红绸并蒂莲肚兜,脸染绯色,像个娇媚的小娘子。
周清弈两步并作一步走,快速来到他身边,想瞧得更仔细。
“怎么穿成这样?”周清弈咽了咽口水,眼睛都舍不得眨。
“你喜欢吗,夫君?”宋翎莞尔一笑,媚骨天生:“今晚本殿下做你的小娘子好不好呀?”
“好。”
周清弈揽着他的腰身,双双倒在床上,大手一勾,肚兜背后的小结就这么散开了。
宋翎美目弯成月牙,调侃道:“好急呀你。”
“娘子太美了。”周清弈埋头在他的颈窝:“还很香。”
宋翎就喜欢他被自己引诱得丢下清冷的模样,主动捧起他的脸,奖励似的主动吻了上去。
郎君得了奖励,便有使不完的劲。惹得美人白玉般的肌肤在月色映衬下晶莹剔透,香汗淋漓,肌骨有一种玉质的半透明感。
莹白小巧的赤足被分开两侧,不时蹬在半空,脚尖绷直,脚背上的青筋在月色中隐隐显现,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把玩。
不知郎君附耳说了句什么,小娘子全身娇颤,脸颊羞红一片,扭过头,不敢看人,也不敢让人看,脖颈细长如鹤,似珍贵雪膏凝露揉成,展现在男人眼中。
灯火摇曳,将床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投射在墙上。
他们密不可分,只属于彼此。
秋狩
立秋过后,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圣驾秋狩是景朝每年的例行武事,朝野上下皆是关注这一场盛会。
今年的秋狩原定在立秋当日,只可惜天气不佳,连逢几场秋雨,致使山体崩塌,道路堵塞。
苏相紧急带队,同派到香山猎场的官员急急忙忙地布置了好几日才算妥当。
御车圣驾,三千余人绵延数十里迤逦往香山而去。
香山猎场极其广大,是一块四通八达平整山林,东面一岫孤峰凸起。于是太祖皇帝便于其上建离宫一座,主殿在香山山顶,从山腰至山麓大小几十处宫院,使得整个香山像个坚固的堡垒。
秋狩期间,为保圣驾安全,禁军三面驻扎,严加看守,只留一面悬崖峭壁不必设防。
此次秋狩百官随行,禁军随军扈从,而皇城营也抽调了一部分佼佼者充实到禁军中去,军容为之一振,沿路百姓一传,赞不绝口。反倒不像秋狩,而像出征。
为首的是象征皇权的六马御辇,景帝端坐其中,驾车人便是景朝的常胜将军,谢均。
谢均的骑射之术炉火纯青,在景朝无人能出其右。
去年他驻守边塞,没有回来参加秋狩,才让太傅之子趁此机会夺得头筹。
可现在群臣看他亲自给景帝驾车,便知道今年的秋狩是玩玩而已,娱乐就好,无需去争名次了。
身为皇子,宋翎的马车也在这次队伍之中。
“下了那么久的雨,总算能见太阳了。”
宋翎掀开车帘,颇有兴致的看着走马灯似的秋日山林景致。
一阵山风拂面,透着秋雨后的草木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放下帘子,只见身边人用一双修长的手将秋梨汤给他递过来。
“翎翎,秋风燥,喝点梨汤润嗓。”
宋翎叹道:“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笼子里的鸟一被放出去,就不想飞回来了,自由的味道还真好。”
周清弈冲他笑笑:“前几日你还说要跟我找个地方开荒种地,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宋翎放下梨汤碗盅,接过周清弈递来的帕子擦擦嘴,笑意盈盈:“是啊,我负责找地方,你负责开垦种地,还有洗衣做饭。”
周清弈逗他:“娘子居然忍心让夫君做苦力?”
“下了床,谁是你娘子。”宋翎娇嗔着,白了他一眼。
周清弈点评道:“吃饱不认账了。”
宋翎笑笑,没回他,转头便对这马车上的香瓜子起了兴趣。
那香瓜子粒粒饱满,香气扑鼻。
宋翎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放入嘴里,一顿咀嚼,嘎吱嘎吱。
“少吃点,上火。”周清弈提点道。
“嗯。”
宋翎随便吃了几粒便住了手,窝在周清弈的怀里睡觉。
周清弈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忍不住抬手轻抚着他白皙的肌肤。宋翎没有任何反应,睡的香甜。
他不动声色地拾起面前的香瓜子,一粒粒捡起来放回盘子里。